“还是挂了！”徐东行从床上坐起，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

他不像之前那样惊惧不安，毕竟已经在噩梦中死过太多次，死着死着也就习惯了。

醒过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灵台内的灵气，没有丝毫减少。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徐东行眼睛微亮。

他已经找到“白嫖”灵气的方法了。

噩梦中他可以随意挥霍灵气，反正不会影响现实，等到下次进入噩梦，又是一条好汉。

天边浮起了鱼肚白，太阳将要升起。

马上就要天亮了，如果换在之前，他就该起床，准备去白云书阁。可这次他没有，他躺回床上，接着睡觉。

他要再次进入噩梦空间。

噩梦是可以重复进入的，但之前他都是每晚一次，毕竟他又不是受虐狂。

可现在不同了，什么噩梦空间？那不是外挂空间吗？

不用在意死亡，能随意挥霍灵气，还有魁邪这种永远不知道疲倦的陪练工具人，还有比这更棒的训练场地吗？

金色的阳光洒满灵山，已经是日上三竿，徐东行才急匆匆地赶到白云书阁。

“今天怎么回事？”刘老头在书阁门口堵他个正着，脸跟黑炭似的。

“刘院长，我错了。”徐东行赶忙道歉。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刘老头正在气头上，他还是识趣一点好。看来以后要好好规划“噩梦空间”的训练时间才行！

“我看你好像挺高兴的啊！”刘老头气得直瞪眼。

有这么明显吗？徐东行连忙绷住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但嘴角扯起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噩梦空间的训练效果太好了。

一开始的时候，御蛇魔可以轻松秒杀他，可随着他对灵气的运用逐渐熟练，各种武技配合起来，竟然能跟御蛇魔过上几招。

如果换成之前的无头刽子手，徐东行完全有信心，可以在不借助“魁邪守则”的帮助下，成功逃生。

这种飞速进步的感觉简直让人迷醉！

刘老头直勾勾地盯着徐东行的眼睛。

“有黑眼圈？”徐东行疑惑道。

他进入噩梦空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没道理昨晚进入的次数多了，就出现黑眼圈。

在徐东行看来，“噩梦空间”最贴心的一点莫过于它的恢复性。

在噩梦中得不到休息，精神紧绷，被魁邪虐杀……按道理来说，一个多月下来，就算不精神奔溃，白天也应该无比疲惫才对。

可这么多天下来，他的身体不仅没出现问题，还比之前更好了。

“小子，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刘老头皱着眉头。

徐东行一惊，难道这老头发现了什么？

虽然对方头也秃，嘴也臭，脑袋也不太灵光，可眼神还是……他看着刘老头浑浊的双眼……好吧，眼神也不太好。

他还是不确定别人能不能发现他灵台内的灵气。

“你的草帽呢？”刘老头问。

就这？徐东行黑人问号脸。

他忽然想起来了，为了维持他“草帽小子”的人设，避免被卢白斩发现疑点，之前他一直带着草帽，还被刘老头吐槽了好多遍。

但今天起得太晚了，还心心念念着噩梦空间训练的事情，就忘了。

心里是这样想，可脸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洗了！”他说。

真是完美的借口，他暗暗为自己点赞。

“算了！”刘老头摆了摆手，“今天你值日迟到了……”

徐东行侧耳倾听，不知道这老头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惩罚他。

“……既然迟到了，那就来喝茶吧！今天的是新茶。”刘老头拉起徐东行的手，就往里面去。

徐东行无语，这老头钟爱炒茶，还喜欢让别人给他的茶做点评。

但水平嘛？一言以蔽之，人菜瘾还大！

白云书阁三楼，两人在石桌前坐定。

还是同样的位置，不过上次是晒古籍，这次是喝茶。

白瓷杯，红陶壶，刘老头洗茶，泡茶一气呵成，看动作还是挺专业的。

“来！快来试试！”刘老头把一杯茶推到徐东行面前。

徐东行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茶，思考着到底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这妥妥的“试试就逝世”。

刘老头泡茶就泡茶，可总喜欢往里面加一下稀奇古怪的东西，上次是猪油，醋和白糖，这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看黑乎乎的样子，还在往外面冒泡，说是加了砒霜他都相信。

他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他想到可能以后迟到的日子还多，咬咬牙，就当是体验一下神农的精神，以身试毒，轻啄了一口。

“怎么样？”刘老头用殷切的眼神看着他。

徐东行差点吐出来，一阵阵反胃。

他很想说话实说，让这老头认清自己“泡茶杀手”的身份，可为了以后可以迟到，多在噩梦空间中修炼，他只能露出违心的微笑，夸赞道：“不错，比上次有进步！”

“我就说嘛？上次你那是不习惯！”刘老头一拍大腿。

上次徐东行措不及防之下，直接吐了刘老头一脸。

“对了，刘老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徐东行忽然想起这件事。

他之前也问过几次，可都被刘老头用各种理由给拒绝了。

这很奇怪，他问过月灵山的弟子，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刘老头的真名。

刘老头忽然转过头，凝视着徐东行，“之前你是没资格知道的，但现在嘛？我可以告诉你。”

喝过你几次茶，就有资格了？你这资格也太廉价了吧？徐东行想要吐槽。

刘老头浅啄了一口茶，语气低沉，可光秃秃的头顶破坏了他的高人气质，“老夫，刘傲天！”

徐东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名字有问题？”刘老头脸色黑成碳底。

“没有问题，我只是想起好笑的事情。”徐东行随口应道，怪不得刘老头不愿意以真名示人，他终于懂了。

搪塞了几句后，这事情就算揭过了。

刘老头开始介绍起他的杯子，“我这套瓷杯可不简单，是我花了大价钱……”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徐东行把瓷杯捏碎了。

刘老头呆呆地望着徐东行手中破裂的瓷杯，愣住了。

徐东行也愣住了，倒不是因为捏碎了杯子，是他发现了灵台中的异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灵台中的灵气从指甲盖变成了手指大小，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黑刀周围的灰雾本来就不多，现在被吸收得只剩一半。恐怕用不了多久，灰雾就要消耗殆尽。

发现这一点后，他心中一惊，把瓷杯给捏碎了。

就这样，在刘老头的抱怨声中，徐东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难得今天人少，他偷偷溜到古籍的房间，翻找资料，刘老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之前给自己定下过计划，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学习古文字。

古籍室的古文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一些残篇，徐东行把它们都临摹下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把那些残篇翻译完了。

“练气篇啊！”徐东行看完后，长叹了一口气。

残篇中没有“灵源开关”的方法，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找到了一些线索。

要控制“灵源开关”，关键应该在练气篇上。

傍晚的时候，徐东行找到了刘老头。

“老刘，剑宗的古籍就只有这些吗？”徐东行问。

“当然不是，剑宗的古籍大多在黄灵山的四方四阁，哪才是剑宗的书库！”刘老头忙着整理书籍，随口应了一句。

四方书阁吗？徐东行对此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