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左弥推开了门轴有些生锈的房门,他将钥匙串从有些老旧的公寓门上拔了下来。
室内一片昏暗,从狭小的门口过道里看去看不见一点光亮。
“啪——”
左弥摸索按照自己脑海中刚刚出现的有关塔纳托斯的记忆,在靠近门框的附近找到了电灯的控制开关。
说不上明亮的灯光孤单地洒落在了黑沉的室内,照亮了未经打扫的起居室里,布质沙发前的矮桌上面还摆放着一个空了的披萨盒。
喝空了的啤酒易拉罐,被人乱七八糟的扔在了沙发的四周,本就狭窄的房间因为居住者的不修边整而显得更加逼仄凌乱了。
这就是塔纳托斯居住的地方。
啊……不对,左弥顺手带上了房门,他手里还握着原主没来得及喝完的半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葡萄酒。
应该说,这里——是他的住处。
左弥蹬下了脚上脏兮兮——活像是踩在了泔水桶里的跑步鞋。
他赤着脚踩在有些褪了色的老旧地板上,看起来原主的那位有些难缠的合租室友安德雷不在家。
左弥想到了记忆中安德雷对原主的态度,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在那诡异的小字从他的掌心处消失了之后,左弥的脑海里就多出了一个叫做“塔纳托斯”的男人的记忆。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塔纳托斯常年酗酒的缘故。左弥在粗略的浏览了一遍记忆之后,发现塔纳托斯的记忆里有很多空缺。
想起来那行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莫名小字最后给出的提示就是“扮演塔纳托斯”,左弥不由得皱起了眉。
按照左弥获得的记忆来看,塔纳托斯在前妻出轨,被净身出户之后,就整日酗酒度日。甚至他还因此丢掉了工作丧失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为了不让自己的合租室友兼房东发现自己接下来可能无法继续缴纳房租,塔纳托斯假装自己并没有丢掉工作。
他每天依旧如同工作时一般,按时乘坐火车前往公司,然后酗酒、回家。
左弥理解不了塔纳托斯的想法,但是他现在却不得不扮演他。
在没有搞清楚这有些奇诡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左弥并不打算作什么有违于原主习惯的事情。
在一切事情都尚未明朗之前,给自己找麻烦可不是什么好做法。
左弥暗中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受到原主身体里残留的酒精的影响,头脑都还有些不清醒,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地整理和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
左弥将手里的酒瓶随手放在了起居室里乱作一团的矮桌上,低下头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呕吐感以及口干舌燥的焦躁感。
脑海里各种念头,与塔纳托斯斑杂混乱的记忆交织涌现,左弥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着,他有种下一秒那里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的可怕错觉。
捂着昏沉沉的额头,左弥脚步虚浮地朝着记忆当中公寓里的厨房走去。
也许——我现在应该喝点水,然后什么都不要想,先去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左弥凭借着他那少的可怜的喝酒经历,艰难地做出来了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