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家年会之后,春去秋来,便是一年。
这一年,苏若离刻苦修炼,长烟也在院内生活自如。
他偶尔画上几副画卷,偶尔静坐,在专研一些大道神通。
时间,便如此悄然而过。
院内,长烟正在双手凝诀,阵法之下,有无数符文星辰般铺满天穹。
下一刻,这些符文却是归于其手掌之中,形成一枚古印。
就在这时,长烟微微一怔,那一枚古印骤然间将这一方空间震碎,形成巴掌大小的虚空。
“要突破了么!”长烟望着那古印破灭,不由轻轻一笑。
一年时间,他从引气入体突破到了羽化九品,只差一步入那神仙。
突破的速度似乎越来越慢了,这一点,在他的意料之中。
尽管他多做准备,但该要付出的代价,却仍旧不可少有。
就在这时,长烟目光微动。
耳边,一些细微的噪声从院外而来。
他散去阵法,目光望向院外。
在院外的一处街道上,苏若离望着几名苏家小辈,眉头紧锁。
“苏若离,听说你这次杀了那尊祸乱许村,羽化境六品的妖兽!?”
苏家那些小辈中,一名身披罗裳的女子居高临下,望着苏若离。
“苏玉,你想要做什么?”苏若离知晓这几人来者不善。
在苏家这一年他刻苦修炼,也完成了苏家一些任务,提升自己的修为,总换一些所需之物。
这一次,他本是接任务平乱,却不曾遇到一尊羽化六品的妖兽,天金圣妖,他近乎废了半条命才将其斩杀。
归来后本想告知长烟这个喜讯,却不想半路被这几人拦住。
苏玉几人,她有所认识,在一次任务之中,苏玉几人想要以一些低阶修士的性命做诱饵,却被苏若离拒绝,告诉那些低阶修士,使得那些人四散而逃,也让这一次任务得以失败。
两人的矛盾,在那一刻便结下了。
苏玉乃是赵家自幼长大的,苏若离才入苏家一年,还是深入浅出,自然难以斗得过苏玉。
在这之前,苏若离已经吃过苏玉很多亏,每一次遇到苏玉,她都要几番轻辱。
“天金圣妖,是我等接下的任务之一,已经追踪许久。”
“之前若非我等将其重创,否则,凭你区区羽化五品,能够越境斩杀此妖?”
苏玉冷冷道:“你若是识相的话,把天金圣妖的心骨交给我,我便不与你计较!”
“若不然……”
苏若离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若不然如何?苏玉,我遇到那天金圣妖时,那天金圣妖不曾有半点伤势,何谈重创!?”
“你是想要抢夺我手中的天金心骨!?”
苏玉眼中发寒,她隐隐向前走出一步。
“苏若离,你莫要给脸不要,别以为你是苏灵枫的女儿便可以肆意妄为!”
“就是,神仙之后怎么了?便可以抢夺他人成果?”
“苏若离我劝你还是将那天金心骨交出来!”
一些与苏玉同行的苏家小辈纷纷向前走来,神念之威隐隐压向苏若离。
苏若离一双眸子内满是愤怒,就在这时,苏玉却突然一动,手掌就向苏若离手上的储物仙戒抓去。
“你敢!”苏若离惊怒交加,抬手便要阻挡。
“你敢动手!?”苏玉却是大喝一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更有几分戏虐。
旋即,她便是一掌,便顺势拍向苏若离的手臂上。
轰!
一瞬间,苏若离的身躯便倒后飞去,足足有三万里,撞到了一块巨石之上,她猛然闷哼一声,嘴角有血迹缓缓流下。
“把她仙戒抢过来!”苏玉淡淡道,望着那苏若离受伤之身,满是不屑。
就在这时,一道清澈之音弥散在这院内。
“苏家内,是可以随意动手伤人的么?”
这一句话,让那苏玉等人身躯微僵。
旋即,苏玉转头,却见一白发女子,静静的立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长烟静静的望着苏玉等人,淡淡道:“滚吧。”
当苏玉几人看见长烟时,不由微微一怔,也松了口气,听见长烟话语后,则是大笑起来。
“原来是苏若离那位凡人姐姐?”
“哈哈哈,我以为谁呢,一介傻子凡人,也敢让我们滚?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在苏玉几人大笑之中,长烟却是淡淡开口。
“区区蝼蚁,不知所谓。”
音落,长烟便向前一步踏出,手中树枝如剑,向那苏玉几人而去。
一剑之下,四五苏家后辈,皆在羽化境。
但有狂风来,如卷尘埃。
砰砰砰……
那四五苏家小辈,一瞬间,便都口喷鲜血,有人甚至直接晕眩过去。
地面上,仙血侵染,长烟望着手中那染血的树枝,随意丢弃在一旁。
他看了一眼苏若离,“回去了!”
苏若离此刻起身,她望着那苏玉等人。
“长烟姐,他们……
“废其本源罢了,不杀她们,已是我手下留情!”长烟开口,随后,他转身向小院所在的方向而去。
苏玉几人在哀嚎,也有人直接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小院内,长烟再次拿出茶壶。
苏若离却是满面苦涩,上一次长烟动手,屠了苏家分支。
这一次,不过是微微一动,苏玉等人就直接被废掉了。
“疗伤。”长烟随手拿出一粒灵丹,递给苏若离。
然而就在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在这小院门外,却是有几道怒吼之音。
“苏若离,你给我滚出来。”
“苏若离,你竟敢废我儿?”
更有一道轰鸣,有人直接踢碎了院门,冲了进来。
大约六七位人出现在院内,其中五位皆为羽化巅峰,其中一位墨发羽衣中年男子,乃神仙,不过观其气息,应是突破不久,气息有些虚浮。
他们便是苏玉等人的长辈,子嗣修为被废,如此重创,他们焉能不怒?
苏若离一呆,她望着那怒火中烧的众多之人,脸色再一次泛白。
长烟望着这几人,不由淡淡一笑。
“小的被废,大的来踢门庭,看来无论在何处,皆是这个道理。”
长烟只是一瞥,便收回目光,那静如止水般的眸子不曾有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