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营帐,沐白便拔出了剑,“来吧!”
末然愣了一下,“干嘛?”
“谁赢了谁睡床上。”就一张床,他看不见吗?
“......那输的人睡哪儿?”
“站着睡。”
“你用剑,我赤手空拳,是不是胜之不武?”
“你有扇子。”别以为他不知道,玉骨扇是他的武器。
“......非这样不可吗?”
“对!”
末然叹了口气,对他的实力一无所知啊!
直到被末然缠住手缠住脚,压在床上,沐白才明白什么叫实力悬殊。
“你功夫这么了得,为何那日不帮殿下?”
“我帮了呀。”被他压着,还在替他的殿下抱不平?
“......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发现有人射箭才出手,在他看来太晚了。
“哦,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么弱,还需要帮手。”
“......”强词夺理。
“何况我出手太早,你们殿下岂不是很没面子?”
“......人命关天的时候,谁还在乎面子?”
“我在乎。”对他来说,跌倒不要紧,爬起来要快,姿势还要帅。
“算了,我不跟你理论,你让我起来。”沐白扭了几下,却发现他越缠越紧。
“不要乱动,我可不像你们殿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想此刻裴云彻估计只能看着,不能动手,刚才那点不忿便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你你......末然,你给我起来,否则小爷我劈了你。”
“我我我,嘴巴跑的这么快,脑子还跟得上吗?”末然将脸凑了过去,与沐白的鼻尖碰在了一起。
沐白被吓得浑身僵硬,突然晃荡一声,两个人同时扭头去看。帐门口的士兵看了看他们,看了看地上摔碎的盘子,愣住了。
“捡起来,再送一份。”
末然好心提醒,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收起下巴,捡起地上的托盘和盘子,麻溜的退了出去。
半夜里,沐白好不容易挣脱末然的魔爪溜出账外,走出去没多远就撞见了同样溜出来的傅知夏。
“娘娘一个人出来看星星啊?”沐白突然出现在傅知夏身后,把她吓得一哆嗦。
“我怕半个人出来吓死你。”
两人心里想的是,千万别让他/她发现自己是逃出来的。
“这边走走?”两个人同时说话,指的却是不同的方向。
“走那边吧。”沐白指了指傅知夏的方向。
“诶,你跟末然,怎么回事?”没走几步,傅知夏就一脸八卦的凑过去问,腐女嘛,古来有之,何况还是两个长得好看的人。
“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他从小跟着殿下,总能看见末然,小时候不当回事,长大了越发觉得他难缠,怎么回事呢?
“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
“傻子都看出来他钟情于你了。”
钟情?那是男子对女子的感情,她在说什么?
“傻子都喜欢胡言乱语吗?同为男子,何来钟情!”
见沐白脸和脖子都气红了,傅知夏突然有点同情末然,看来这追妻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唉!此时她也有她的烦恼啊。虽说同殿下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侧妃也姑且算妻吧。但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而是她费尽心机要嫁给他的。
他日,若他发现她嫁给他目的不纯,定是要休妻的。那如今他们同塌而眠,是不是不太好?可是为了让他信任她,她又不得不经常做些培养感情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像个坏女人。
这样带着目的接近殿下,利用他的感情和信任,真的好吗?可她也没有办法,将来他会不会怪她?
“你们在这儿干嘛?”
沐白和傅知夏正在发愁呢,后面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找了出来。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个人内心咯噔一下。
“看...看星星?”傅知夏抬头发现乌云密布,漆黑一片,哪有什么星星。
“末然,把猩猩带走。”裴云彻黑了脸。
“乐意效劳。”末然也是难得跟裴云彻站一个阵营。
回了营帐,裴云彻率先躺下,然后拍了拍床,“过来。”
傅知夏只好认命,在他身边躺下。只是没多久,身边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傅知夏扭头去看他,这几日奔波他应该是累坏了吧,迷迷糊糊的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账外一阵吵闹声吓醒的,她一下坐起来,发现裴云彻早已不在。
走出账外,便见副将从马上下来,马背上还挂着一个人,脸朝下被五花大绑。
“殿下,人给你捉来了。”
副将抓着马背上那人的裤腰带,一把就提溜下马,仍在地上。这时傅知夏才看清,这不正是那个师爷吗?原来殿下还记得。
师爷由于被绑着,蠕动着身子艰难的抬头,当看见裴云彻的一瞬间,眼里写满了惊恐。
“秦师爷,别来无恙啊。”裴云彻低头看着他。
“不知殿下为何突然把小人抓来这里?小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爷,若真有什么,那也是替知府大人办差,小人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殿下。”
“知不知道,一会儿就会见分晓。”早知道他会耍赖了,裴云彻指了指末然。
“他是神医末尘子的亲传弟子,用毒用药的高手,你说了什么,说不说实话,将决定他对你用什么药。正好他的毒药用完了,新配的药正需要人试试毒性。”
末然玉骨扇一开,一脸鄙视。好不容易从军医那儿要了点草药,又要给他霍霍完了。
副将将人带了下去,末然不太情愿的被沐白拉了过去。殿下交代的事,无论如何都是要做的,而且要做好。
裴云彻觉得,有沐白在手,使唤起末然来,果然得心应手。
本以为要些功夫才能问出结果,裴云彻便领着傅知夏去了穆将军营帐,讨杯茶喝。谁知道一炷香不到,沐白就过来叫他过去。
进去一看,人躺在地上,嘴上身上全部是黑色的血污,末然正在施针。
“服毒?”
“恐怕来的路上就已经服下了,毒入五脏,神仙难救。我只能吊住半炷香的命,你要问什么赶紧问吧,他马上会醒。”
说话间,秦师爷眼白一翻,悠悠转醒,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死,看着裴云彻的眼神又充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