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小路蜿蜒向前,某栋泥砖屋的大门破了个洞,两只猫耳萝莉推开破门,钻进大街小巷里,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嬉戏声。
布卢姆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猫耳萝莉,想起村长的新政令取消猫奴经济。
他见过一些家庭卖出女儿后,整日以泪洗面。
他也见过一些家庭卖女儿后,手舞足蹈,像过年一样快乐。
布卢姆不聪明,甚至可以说很笨,分不清艾伦村长的政策是好是坏,所以他感觉村长的政策既是对的,又是错的。
布卢姆越想越迷糊,头脑昏昏沉沉的,想到最后脑子都要爆了。
管他呢,老祭司活了四十几年,肯定比年轻的村长懂的多。
既然老祭司说村长错了,那么村长肯定错了。
布卢姆敲敲门,立马有位猫族男兽人走出来问道:“布卢姆怎么了?”
“老祭司需要帮手镇场子,你陪我去一趟农田。”布卢姆直言道。
听到老祭司三字,男兽人瞳孔变窄,黑头发上两猫耳压低,猫尾也用力向两边摇晃,非常生气。
“老威尔想干嘛?”霍斯压住愤怒,低声问道。
布卢姆奇怪道:“抓村长,押送牵牛花镇。”
砰!
房门应声摔合,木板裂了几条裂缝。
随后屋子里传来霍斯的怒声:“布卢姆,你不支持村长新政,就是同意卖女儿,我们绝交了!”
布卢姆怔然,这才想起霍斯家里有两个女儿。
一个九岁小萝莉,还有一个是八岁萝莉,如果支持祭司旧政,那么霍斯家的两女儿将在明后两年卖给奴隶商人。
布卢姆敲敲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蠢透了:我真傻,真的,我不该找有女儿的家庭。
他走向下一家,依稀记得霍斯的邻居生了个儿子,应该没有反对情绪。
咚咚咚。
布卢姆敲了三声,等了几秒钟没有听到脚步声,便高声问道:“约翰在吗,祭司大人需要帮手。”
“约翰不在,你另请高人吧。”房子里传来一个男兽人的声音。
布卢姆愣了一下,嘀咕道:“这不就是约翰的声音吗,为什么说不在。”
他独自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只好走向下一家。
布卢姆还没走近,人家房门就砰的一声,重重摔合,传来兽人夫妇的声音:
“布卢姆你个黑心狗腿子,我们这条街的兽人都不会答应你,你还是滚回老威尔身边做舔狗吧!”
“什么舔狗,说得那么难听。”布卢姆脸色难看,
连续找几家后,布卢姆连门都进不了。
转身离开那条街,布卢姆找一个老朋友了解情况,才知道村长的新政包括取消男猫奴经济,有儿子的家庭自然成为艾伦村长的坚定拥护者。
男猫奴其实不好卖,一年到头也卖不出十个。
不过总有一些大人物的嗜好与众不同,所以细皮嫩肉的年轻男性猫奴也能卖出好价钱。
而且艾伦的减税政策挠中人心,哪怕贪图一银龙的卖奴家庭也不得不放下成见,转而支持艾伦的减税政策。
布卢姆上门找帮手,当然屡次吃闭门羹。
老祭司等了二十几分钟,看见布卢姆只带了三个兽人前来,不禁脸色难看。
“布卢姆,没有人愿意当帮手吗?”老威尔低吼道。
被老狮子吼了一句,布卢姆全身炸毛,后退一步,低下头颅,小声道:“是的。”
“哼。”老祭司很生气,大鼻子时不时重重喷气,气势汹汹。
老狮子带着四兽人踏进农田区,远远地就看见艾伦。
艾伦身高约一米八,阳光帅气,一头黑发黑瞳,行为举止散发出非常自信的气质,而且很有领导风范,让人忍不住被他折服。
老狮子怔然,如第一次认识艾伦一样。
艾伦身边有一群老农民兽人跟着,他们弓着身,虚心地听艾伦谈话。
老威尔目露思索之色,本来想大吼一声,但看在人多势众情况下,他放弃了先声夺人的方法。
先听听艾伦在说什么,如果艾伦说的不对,当众反驳,当众打脸,让艾伦颜面扫地,再提出税率不能改的事情。
老威尔想到这个打压的办法就洋洋自得,靠近兽人群,狮耳微动,听到艾伦指着一团新鲜牛粪说道:
“准备鲜牛粪五十公斤,黄豆粉五十克,熟石膏五公斤,密封在罐子里,放于阴凉处3天,之后兑三倍水使用,可以增加产量,不过施肥时要注意挖深土使用,免得烧苗。”
“村长大人,什么是烧苗?”
“烧苗就是施肥过多,土壤肥料浓度太高,让植物失去水分,植物萎蔫”
艾伦一句一句地回复,每句话如温和的微风拂面,虽然大家不是很懂其中的原理,但大概听懂了艾伦的意思。
在后面偷听的老祭司神色古怪,嘀咕道:“这样的配方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增产。”
老祭司不懂艾伦的增肥配方是真是假,想说他是假的吧,又看见艾伦说得头头是道,连他都被唬住了。
“其实除了鲜牛粪,树叶、兽人尿和动物骨粉等也可以做成肥料”
艾伦沉吟一下,又抛出更多的增产肥料配方。
老祭司露出讶色,树叶制肥这个方法他懂,这是祭司一脉的秘传配方,秘而不宣,没想到艾伦竟把树叶制肥的方法公开。
他从哪里找到的配方?
如果是偷的,不可能每个配方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都说得非常详细,以至于老祭司无言辩驳。
头一次,老祭司生起了知识贫乏的情绪。
随后艾伦又提出移蜂窝到农田的主意,一群老兽人农民不懂虫媒传粉原理,想都不想就拍胸保证移蜂窝能成。
待艾伦将离开农田时,尾随两小时的老祭司找不到针对点,索性出声道:
“艾伦村长!”
艾伦和一众老农民回头,几十双眼睛盯着老狮子看。
老威尔浑然不惧,大声叫了起来:“你不能减一半的税,到时候牵牛花镇下来讨税,你交不起税就会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