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数唤出星云，按某个设定好的结果，去逆推计算概率。

只是瞬间结果就出来了，概率0.389%。

虽然不到千分4，却比其他七十多万种情况的概率，至少都高出几千万倍。

其实刚到这的时候，李数就做过模拟。

假设现在全世界的地表地底，水面水下，全都是该红色物质，在这种前提下，代入今晚的这场雨，计算通过气流带上高空之后再下到这的概率。

总计七十多万种情况，概率在几亿到几十亿分之一之间。

这符合当下出现红雨现象的概率。

近百年来，全世界只下过13场红雨，再之前的记录，也只有7场。

就算近些年极端气候频发，这个概率也没有丝毫增加。

一个地区，出现一次红雨的概率极低，两次？堪比太阳几年内就爆炸的概率了。

而这个月，封城周边就出现了两次。

为何会这样？

又为何安在全不用看报告就知道结果？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知道，这次的检测报告，和上个月栀镇的，一模一样！

再结合之前连续两场红雨的反常，李数大胆假设，这两次事件，是人为的。

假设之后就是小心求证。

把这个结果单独列出来模拟，李数惊奇地发现，人为的概率是近千分4，比其他任何一种情况都要高千万倍以上！

当然，李数这的概率低，是因为了解的因素太少的缘故，就是限制的值太少，导致概率大范围溢出。

例如，现在假设两次红雨是同一种物质，那根据这次的雨量及每升雨水该物质的含量，推测出需要40-60斤的该红色物质，只要把它从地面带入高空的这个难题解决，概率就会增加到百分之一左右。

“凶手”只要攻克这一个个难题，概率最终就会变成百分之五以上，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给不给脸了。

所以，如果存在这个凶手，那么他一定是气象高手！

李数在这个前提下，又做了一次理想状态的模拟，发现：使用热气球，且在台风前后这段时间，及其他各种有利条件下，人工下红雨的成功率竟然高达95%！

也就是说，抛开成本人员等问题，这事由李数来做，一切环境理想的情况下，他可以做到95%的成功率。

只是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会下是未知的，但，凶手不用特意去控制这个东西，只要能下下来，也许就满足他的预期了。

气象学中的混沌控制？

这世界有这么强大的人物？

不，李数更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甚至更愿意相信这是外星人干的。

而安在全，很有可能不但知道是人为，而且几乎锁定了目标，才会这么有把握。

有星云在手，想在气象相关问题上忽悠自己，实属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还卖他模型干什么？

“交易取消，不买了。”李数果断地说。

只要跟着他，就能发现蛛丝马迹，那还付钱干什么？混沌模型就那么些。

人不傻，钱更不多。

安在全见李数发了一小会呆之后，竟然就翻脸了，顿时目瞪口呆。

“我x，怎么好好的说不买就不买了呢？你再考虑考虑？值16万啊，你要是怕暴露，这钱我帮你去风云天气领，咋样？”

李数一愣，这个处长有点不太一样。

“那个，不是钱的事，处长，就是突然就不想买了。”

“你不讲信用！”

安在全指着李数的鼻子，就要开喷，最后生生又给忍住了。

“你大爷的，行，一条，一条总可以了吧？我服了，你厉害，我服了行不行？”

李数挠挠头，尴尬道：“那个处长，不好意思，真不买了。”

“别得寸进尺啊，没有半条的说法，不能再砍价了，你大爷的，别闹。”

李数突然问他：“处长，我不买，您不会给我小穿鞋吧？”

安在全大怒：

“你说呢？在本处长的魔爪下，必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您要这么说话那就太没肚量了。”

“我要肚量干嘛使？你觉得我都这德行了，还在乎那玩意？

三十多岁的年龄，四五十的身体，你觉得我邋遢？不，其实我天天洗头，今天还没来得及洗就成这样了，说出来你信？”

李数惊愕：“处长，您这个体质真是……真是……”

他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天纵之才。”

“处长，您这么虚胖，本来湿气就重，油脂分泌旺盛再爱吃辣椒，不是给自己添堵？”

“你懂什么？辣椒死了我也就死了，那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买了吧？”

“那个处长，听说海水去油效果还不错，要不您下去洗洗？一会媒体肯定会来采访，是直播啊。”

安在全一听，表情瞬间凝重，“你说的有道理，你认识那边那个戴眼镜的女的不？”

“哦，张雅。”李数转头一看，她正拿着话筒对着镜头说话，好像已经开始了。

“回头再跟你说那事，等我一分钟。”

安在全扭着屁股慢慢爬下了堤坝。

外头是阶梯式大斜面，安全上没有问题，除非他自己作死。

此刻，灯塔内的初期工作已经到了尾声，塔外也支起了帐篷。

红雨这事，必须要给民众一个交代，而气象台是直管单位，压力也是最大的。

崔亮平等人一起出来了，正坐在临时搁置的长桌后，准备发言稿。

他的位置坐在最边上，越往中间职位越高，至于胡梦娥和郭国寿，自然没资格坐那。

“报告是不是和上次的一样？”

李数问郭国寿，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他转头向堤坝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李数偶然发现大力水手正盯着帐篷内看，神色有点紧张。

这不符合他刚才嚣张的个性啊。

李数又问郭国寿：“台里打算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先找到同样成分的东西呗，可是上回已经让人四处去找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估计这次只能认栽，能不能圆过去，怕是要靠崔霸道的口才了。”

“明白了。”

李数想了想，再次走向了大力水手。

“我看了一下这一天来的大气数据，发现今天凌晨的时候，虎头山往西七十公里左右的深山某处，很适合放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