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除了没有电灯以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需要早早起床干活,一般都是凌晨五点就要起床了。为了有精力,晚上也是会早早上床睡觉。
吃过晚饭,收拾一下,郑芝龙三兄弟清洗了一番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昨天就将私盐已经卖完了,再加上今天要送郑芝凤去拜师。
郑芝龙不想一身大汗琳琳地跑去见教书先生,给他留下不印象。
这天郑芝龙难得没有上山砍柴去了。
为了给老先生一个好印象,郑芝凤还特地穿上了布铺那边请的女工缝制的新衣服,收拾地妥妥。郑芝龙三兄弟这才走向了泉州城。
走了十里路,郑芝龙三兄弟到了泉州城,但并不是立马就去拜师。
古代拜师可是很严肃的事,为了显示庄重,郑芝龙特地去买了六礼束脩。芹菜、莲子、红豆、桂圆、红枣、十条干肉。
还有郑芝凤读书时要用用的笔墨纸砚,以及一个褡裢,好方便装这些工具。
备好了礼物,这才动身前往南城的秀才杨山桢宅院。
杨山桢今年都五十一岁了,不过至今连举人都没有考中,到现在还是一秀才。
眼看着科举都没有希望了,再加上还要养家糊口,杨正桢五年前就开始当起教书书生。
因为泉州府有四大书院,但凡想考科举的,都会去那边进学。
杨山桢这边主要,也只能负责儿童的启蒙教学。
杨山桢考科举的本事不行,不过教书到是挺认真,没有误人子弟。他教出来的学生基本功都很扎实,在泉州城也算有点名气。
这天郑芝龙带着郑芝凤来到了杨山桢家门口。轻扣大门,很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打开大门,探出头说:“你们找谁?”
就算是一小孩,郑芝龙也不敢无礼,忙拱手说:“敢问杨先生在家吗?就说泉州郑飞黄携弟弟前来拜访,想请杨先生做我不成器的弟弟的先生!”
郑芝龙刚满十七岁的时候,郑士表就请人帮他取表字,是希望郑芝龙能定性。
那小孩听到,眼睛眨了眨说:“你们稍等,我去通报!”
“嗯!”
杨山桢正在自家厢房教五个小孩子百家姓,听到书童的通报。他皱起了眉头,“郑飞黄没有听说过,是谁来的?”
郑芝龙的表字才刚取不到半年,而且泉州人说惯了郑大虫。一时间知道郑芝龙表字的人很少。
不过有人要拜师读书,杨正桢还是高兴的。不过还得见一下面,看看那小孩是不是读书的料。
杨正桢说道:“请他们去中厅稍作,我稍后就去!”
“是,先生!”
郑芝龙三兄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郑芝虎看到不是主人家亲自出来,还要大哥在这里久等,不觉有些大怒说:“大哥,这家伙好生无礼,竟然还敢不出来见你,真是岂有此理,让我进去好好教训他!”
说完,郑芝虎就要往里面闯了。
郑芝龙忙拉着他的手说:“蟒二不得无礼,我等是客人,冒昧前来,已经是失礼,更何况你三弟可是要读书识字的,要是冒然先生,日后谁敢教阿凤!”
郑芝虎不屑地说:“读书识字有什么用,要我说,还是跟着我去练一下拳脚,更能帮到大哥。”
郑芝龙知道是没办法和动武多过动脑的郑芝虎争论这些,他从布兜掏出一两银子说,“蟒二,就先去街头那间酒馆和酒去。我自己带郑芝凤去见先生。完事后,我们再去见你!”
郑芝虎听到有酒喝,这才转怒为喜说:“那好,我就去酒馆等大哥!”
郑芝虎欢喜地拿着银子走了。
不多时,那书童就回来相告。说是先生同意见他们,让郑芝龙他们到中厅搭话。
郑芝龙两兄弟随着那书童走进了院子里,一边走,一般观察杨正桢的宅院。
一间简陋的院子,院落不是很大,院子里有三间屋,靠右那间,传来朗朗读书声,几个小孩端坐着背着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书童将郑芝龙几个人带进了居中的那一间稍大的屋子。连茶都没有,那书童提了一壶热水,给两个人茶杯中添了一些热水。
屋子里家具很少,而且也很陈旧。
看着这样的宅院,郑芝龙心里就有打算了。
到了中厅,刚坐下,杨正桢就来了。他看到郑芝龙,忙拱手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郑芝龙、郑芝凤忙站起来回礼说:“不敢!”
“请坐!”
三个人重新坐下,杨正桢说道:“请恕老夫眼拙,敢问几位贵姓。不知道几位来我寒舍有何事?”
郑芝龙看到这杨正桢面色白净,眉不过眼,五官纤弱,一身青衫,到有几分儒雅。
听到杨正桢的发问,郑芝龙忙答道:“免贵,姓郑,名芝龙……”
郑芝龙还没有说完,杨正桢惊呼道。“你就是郑大虫!”
紧接着杨正桢怒喝道:“老夫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郑芝龙听到愣了一下,我以为你让我进来,是不介意我的名声了。没想到感情你是才知道我的姓名啊!
郑芝龙忙将自己带来的六礼都放在茶桌上,说:“还请先生明鉴,我郑芝龙已经改邪归正。如果不信的话,先生大个去询问。再说是我三弟郑芝凤真心想读书明事理。所谓有教无类,还请先生看到我弟弟一片赤子之心的情分上,收下他!先生大恩,我郑芝龙必有厚报!”
杨正桢勃然大怒,喝道:“你把我杨正桢看成了什么人!我无德无能,不配教导你三弟。你们请回!”
你郑芝龙在泉州是有名的好勇斗狠,不学无术的泼皮,你弟弟又能好到哪里去。要是收下你弟弟,教坏了其他人怎么办。那些儿童的父母还怨死老夫!
杨正桢端起茶碗,一副送客的表情。
郑芝凤听到大急,他刚想开口求情的时候,却是大哥制止了。
郑芝龙脸色一暗,从腰间抽出那把牛耳尖刀,狠狠地插进茶几桌面,冰冷地看着杨正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