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三部手机,要不然就麻爪了!”
赵海来到地窖,将死鬼项羽的手机收回,皱眉思索起来。
接下来的拍视频,是找其它古人,还是继续让始皇拍?
“唉~不管了,先把始皇砍这些历史名人的视频发出去吧!”
他把视频加了一些稍显悲壮的背景音乐,然后编辑标题:《全球:从始皇捡到通史开始》系列剧,第一集《痛斩项羽后,大秦将会如何发展?》。
上传。
“找工作吧,先把温饱问题解决,天天吃开水煮白菜,狗都受不了!”
赵海打定主意,简单把西屋收拾好,洗了把脸,匆匆赶往镇子。
目前手机中的余额,着实不支持他前往县城,只能先在镇子里的几条街上转悠一圈。
一路步行,七拐八绕,终于来到镇子上,此时的他已经是浑身湿透,气喘如牛。
活鸡活鱼小门脸。
“帅哥,俺们这活你干不了,去其它家问问吧!”
五十岁上下的老板趁着下午三点闲暇,躺在摇椅上,呼扇着大蒲扇,连连挥手示意赵海离开。
烈日炎炎,连蝉虫都噤了声。
赵海不停擦着汗,继续向前走去。
小镇子,本身工作机会就少得可怜,饶是他连环卫工作都愿意干,可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小时后。
他再也走不动路,粗重地喘息,致使胸膛剧烈起伏。
一阵燥风迎面吹来,裹挟着尘沙,直冲口鼻。
他本能地想要吐出来,可发现自己口干的已经没有口水,上下牙床稍一接触,立马就是让人目眦欲裂的滋啦声。
左手边是一家小卖部,门口的冰柜缝隙处,不时冒出一丝白色烟雾。
右手边往前十米,是一处公共厕所,也是小镇子里唯一的一处。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呸呸呸.....苦其心志!”
赵海一边干吐着沙尘,一边向公共厕所走去。
崭新地公共厕所。
哗啦啦一阵水声后,赵海总算神清气爽起来,之前地颓废感一扫而空。
“你这小子弄啥嘞!谁让你进来的啊!出去!”
忽然,一声呼喝,把他惊了一跳。
转头看去,公共厕所隔壁的小房间里,一个七十多岁老头颤颤巍巍走过来,手中倒抓着扫帚,厉声道。
“咋啦?这不公共场所吗?内急,实在忍不住了!”
赵海找个借口搪塞一句,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隔壁突然被拽住,回头一看,老头正噘着嘴瞪着他。
“你牟看见厕所门口的牌子啊!你这小年轻牟一点素质啊!”
“啥牌子啊?我真没看见。”
赵海一边往外走,一边伸头朝门口看。
一张小木牌挂在门口,上面用红油漆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错别字:此地不许上册所,是我家!违者罚款五百!
看清楚牌子上的字迹后,赵海一阵无语,国家掏钱建的环保厕所,竟然被私有化了???
“大爷,这不就是公共厕所,咋还成了你家了!”
听到赵海如此说,似乎戳到老头心窝子,明显比之前更加情绪激动道:“我说我嘞,那就是我嘞!啥公共,你个小年轻懂啥个!罚款五百,不交不让你走!”
很快,周围门脸里的闲人小老板,以及路过地行人,见有热闹看,转眼围了一大圈。
“小伙子,别跟他扯了,赶紧给他一百算了!”
“你这小伙子跟他纠葛啥,这老头无儿无女的寡汉条子,乡长都拿他牟办法。”
“认倒霉吧!”
一众人七嘴八舌地乱嚷嚷,老头似乎更加有底气了,索性将扫把仍在一边,然后抱着赵海的左腿坐倒在地上。
赵海无语透顶,暗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漱口都会被爆锤,自己若是有一百,还会在镇子里吃灰?早就到县城找一家包吃的工作了!
“小毛海?”
“赵海,这是怎么了?”
人群里,一个女孩将电瓶车停稳,急忙挤到赵海身边。
“梅梅,你怎么在镇子里?”
赵海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挤出一丝微笑看向马梅梅。
“你别吭声,我来对付这个老头子!”
马梅梅小嘴一撅,给赵海使了个眼色。“老头儿,要钱是吧!先把手松开,松开再给你。”
“不松,不拿钱就不松。”
邋遢老头眼神浑浊,可是心思却活络的很,直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马梅梅眼眸一转,嬉笑一声道:“那行,给你钱,六百哦!”
说罢,她将口袋里一个纸巾包扔到卫生间门口,示意老头自己去拿。
“哼!这还差不多,一群小兔崽子,再敢来我这,还讹你们!”
老头松开赵海裤腿,踉跄着走向那包纸巾。
“小毛海,快跑!”
马梅梅拉起赵海,几步来到电瓶车旁边,一键启动,翻身上车,电门一拧到底,动作行云流水。
身后传来众人的哄堂大笑,以及老头儿的破口大骂,哭天喊地。
林间土路,枝繁叶茂,遮挡住直射阳光,总算有那么一丝凉气。
电瓶车是那种自行车样式,赵海坐在后座一路颠簸,双手无处固定,只得自然下垂,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来。
“咦~你怎么没有摔下来?”
马梅梅把全速前进地电瓶车停下来,扭头看向赵海道。
“怎么了?”
赵海干咳一声,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马梅梅白了他一眼,捉住他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抓稳了!”
电瓶车继续前行,在土路上左右摇晃,颠簸。
赵海双臂僵硬,越是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柔软丝滑,越是不敢有丝毫动弹。
“你来镇子上干嘛?”
“啊?哦...闲着没事溜达一圈。”
赵海反应过来,急忙编个理由搪塞道。
“真是闲的,那么热的天,还溜达。”
“下次再去镇上,来我家骑上车子去。”
“哦。”
语毕,两人陷入沉默。
出了林子,便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庄稼地。
一片片玉米秆两米多高,密密实实,一点风都不透。
往年,每一季玉米秆长起来,都会传出大大小小的邪乎事。
虽然大部分被官方辟谣,但是这种传统一直延续,从来没有间断过。
“小毛海,你听说没有,赵村的几个小孩儿去大河洗澡,回来时经过苞米地,看到一只黑咕隆咚的大狗熊。”
马梅梅是个典型爱热闹的女孩,一时间的沉默,让她有些分心,于是将前两天传的沸沸扬扬地事说了出来,以此找个聊天话题。
“不可能吧,咱们这可是大平原,怎么会有熊类。”
赵海不置可否地解释道,不过打小听爷爷故事长起来,肯定会有心理阴影,眼角余光瞄向两侧玉米地,背脊难免有些凉飕飕。
“人,对于未知天生恐惧,尤其是黑夜。”
“其次...就像这种稠密遮挡视线的玉米地,那些谣言大部分都是人云亦云,然后再加点料,或许是比如黑狗,黑猪等,在模糊不清地状况下,都会被看错成熊啊,狼啊......”
就在赵海拿出一大堆解释,来证明谣传时,只见左侧玉米地里忽然哗啦啦一阵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