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三水啊池三水。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吧。
你是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你爸还有鹏叔就不管了。
似乎体内的池三水察觉到了淼也的心理波动,此时面上的担忧一划而过。
现如今她又能干些什么,只怕是后半辈子大几率的暗无天日罢了。
想到这里,她状做一脸没心没肺的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她开口说话,也不管淼也能不能听道。
“是我欠缺考虑了。”
她说,“只不过还不如不说,离别的话语那么伤人,只不过是给彼此增添烦恼。”
左右你横着走也不通,竖着走也不通。
那干脆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要是跟鹏叔池继胜说了,后面发生的事,和结果也不比现在好多少。
再者,在这之前淼也已经跟自己达成了共识。
淼也也说了,她有办法能在救傅守欢的同时,又不让她挂掉。
那她干嘛要跟池继胜和鹏叔说什么,让他们以为自己慷慨赴死不久于人世?
“知道了。”
淼也嘀咕了一句。
她哪里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大多时候都是互通的。
就算不互通,她闭着眼都能猜到她怎么想的。
哎。
“小姐,你说什么?”
站在淼也后方不远处的鹏叔开口,见她十分担忧的看着紧闭双眼的池继胜。
鹏叔以为池三水是在担心池继胜的状况,于是开口解释道:
“刚刚医生已经来过了,先生没有事,只是需要躺一会,睡醒了就好。”
“嗯。”
淼也松开了手,转而替池继胜掖了掖毯子。
她刚刚把脉也把池继胜的情况摸的个七七八八。
如今“自己”已经回来了,等池继胜醒来,她再找一个由头解释过去就是了。
不过可能还需要许清闲那边的帮助圆谎就是了。
淼也眯着眼,眼中划过几分思量。
—
“怎么了?”
云珲原本睡得真香呢,结果突然头底下压着的东西一空,他整个人歪着脖子差点没往身侧栽下去。
这睡意也被这忽如其来的给吓走了七七八八。
“池小姐……不见了。”
许清闲站定在原本应该睡着池三水的病床边,望着那掀开的被子,空荡荡床。
垂在身侧的手握拳,面上的双眉死死蹙着,面色沉重。
“嗷。”
云珲站了起身,打了打哈欠,伸了个懒腰。
他先是扫了一眼池三水的病床,莞尔眼尾一转又落在了那空荡荡的桌子上。
那里原本应该有池三水的包才是。
既然走了就走了呗。
他面上并不是很在乎这件事,这里安全系数那么高,总不能是有什么黑衣人潜入把池三水给抱走的吧?
再者,手术也已经完成了,想必池小姐是回家了吧。
这连续两天了呢。
要换成是他消失两天鸟无音讯的,家人能不急么。
“池小姐是回去了吧。”
云珲说道,顺便整了整自己身上有些皱巴巴的白大褂。
许清闲没有吱声,而是仍然固执的站在原地,神色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