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两人按时来到了门外。
任旭看了眼时间,差三分钟八点。
要不是他拦着,估计阿哆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来这儿等着。
开门的是时念,肉团子伸着脑袋,垫着脚尖往里面瞅。
“妈咪,那位叔叔呢?”
对方打着哈欠活动脖子,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他突然有事,大早的飞机。”
任旭摸了摸鼻子,眼睛瞟向别的地方,不自然的指了指她的脖子。
阿哆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妈咪,你家有很多蚊子吗?”
时念倏地转过身,双手覆在颈间,耳根发烫,暗骂着谢时那个杀千刀的。
“那个,公司那边还有点儿事,我过去看看,阿哆就麻烦你先照顾了。”
“好。”
收拾完出来,时念系着围裙进了厨房。
“宝贝吃饭了没有。”
肉团子盘腿坐在沙发摆弄着昨天的汽车模型,连头都舍不得抬。
“吃过了,来的时候爸爸带我买了粥。”
只有一个人时,她习惯性地不吃早餐。既然对方已经吃过了,她也懒得再动手。
阿哆坐在她怀里,两个一个搭积木,一个追新番,很是和谐。
“妈咪,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至少要三天之后了。”
“要这么长时间啊。”
对方耷拉着眼睛,小嘴巴紧抿着,失落之色溢于言表。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想着周末这个时候谁会来,时念起身开门。
“宝儿,想死我了。”
外面的人来就是一个熊抱,脚下重心不稳,两人齐刷刷的摔了下去。
唐晓揉着手肘,呲着牙,“疼死我了,念念你.......”
话还没说完,就抬头看见软软乎乎的小肉团子站在对面,好奇的看着她们。
时念垫在下面,摔得比她还要严重些。
对方以的速度爬了起来,没有再像往常那般做作一番,注意力全在对面人身。
“宝贝,来姐姐这儿,你叫什么呀,今年多大了.......”
阿哆看着热情扑来的某人,闪到了时念身后,眼神戒备。
“妈咪,这个阿姨好奇怪,我害怕。”
“没事不怕,她一般不吃小孩儿。”
“你叫她什么,妈咪!?”
唐晓连手里的东西都顾不得放,晃着地人的肩膀,“念念,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他.......他爸是谢时?”
肉团子看着她,稚声道,“我爸爸不是谢时。”
“那你爸爸是........”
对方说了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念念,你,谢时知道吗,你们结婚了吗,你该不会是未婚先孕又惨遭抛弃了吧?那个混蛋是谁,我给你打死他......”
时念看她拿着一副看狗血文女主的眼神瞧着自己,一个巴掌挥了去。
“你那还没有核桃仁儿大的脑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简要的说明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方神色这才舒缓了几分。
看着不远处搭积木的肉团子,唐晓压低了嗓子道,“所以这孩子就一直管你叫妈咪吗?”
时念点头,胳膊瞬间挨了一拳。
“那怎么能行,你跟谢时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她微微蹙眉,只听对方继续道,“只有你一个妈咪怎么够,我也想养一个小孩儿。肉嘟嘟软乎乎的多可爱。你们再生一个,这个给我。”
“......自己生去!”
在家呆了一午,中午刚吃过饭,阿哆便吵着要出去玩。
唐晓连续跑了几个礼拜的通告,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两人一人一条胳膊,把时念架了出去。
“妈咪,我想吃冰激凌。”
不光是小孩子嘴馋,两人也有点儿蠢蠢欲动。
但又担心天凉吃坏了肚子,回去不好交代。
肉团子看得出两人的心思,垫脚凑近时念耳旁,“没关系的,只吃一点点,爸爸他们不会发现的。”
唐晓也撺掇她,毕竟身为艺人,能吃这种热量炸弹的机会可不多。
“那你们在这儿等着。”
冰激棱的口味不少,时念正纠结着要抹茶的还是巧克力的。
“美女,你知道这个地方怎么走吗?”
刚买完东西,转身就被一个戴帽子的青年拦住。
对方指的地方距离她公司不远,时念大致描述了路线。
那青年目光扫视周遭,眸子沉了沉,继续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是没听太懂,能再说详细点儿吗?”
一连说了几遍,对方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谢离开。
等时念回去的时候,刚才的两人都没了踪影。
“又跑到哪里疯了。”
环视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刚想给唐晓打电话,就看到对方过来。
“怎么只有你,阿哆呢?”
“嗯?”
女孩儿一脸茫然,“我刚去了趟厕所,阿哆就在这儿啊。”
两人围着公园跑了几圈,见人就问,但依旧没有阿哆的消息。
时念紧蹙着眉头,手里的冰激棱也早就扔到了一边。
“怎么办,我们先报警吧。”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是不给受理的。”
“那怎么办啊?”
唐晓双手叉腰,急的在原地转圈。
“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应该走不远,我们去那边儿的游乐场看看。”
任旭接到时念的电话时,刚好签完了最后一份合同。
“没有啊,他一个小孩儿,怎么可能自己跑我这儿。”
对方声音焦急,带着几分喘息。
“阿哆不见了,我们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紧绷起来,任旭拿了外套起身,“先别着急,你现在在哪儿,我马过去。”
等他到时,两个女孩儿沉默的抱着脑袋,无神的呆坐在长椅。
“怎么回事?”
时念简单的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唐晓眉眼低垂,很是自责。
她去厕所之前还特意嘱咐过对方不要乱跑,肉团子很乖的点着头。
“报警了吗?”
“已经报了,但说要等二十四小时之后才可以。”
三人在监控室看着录像,任旭眉头紧蹙,指着屏幕,“这儿,退一下。”
录像显示,在十六点四十二分的时候,突然有个戴帽子的人靠近。
对方帽檐压的很低,又刻意的的低着头,看不清相貌。
两人像是交谈了两句,随后阿哆便跟着对方离开了。
在监控的可见范围内,他们最终消失在西南方向。
不是走丢的,是被人特意带走的。
时念盯着屏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