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有大鬼掳走贞子,这会又听老人说了什么七月半要小心,向来神经大条、胆大妄为的穆生也小心了些,所以近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
不过一晃七天过去,不见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只是日子过的太苦逼了。
持续夜宿在外,不是草垛就是牛棚,再差一点就是荒郊野地,至于填饱肚子更是痴人说梦。
他只求饿不死就烧香拜佛了。
事实上,穆生的日子可以不用如此之惨,完全可以待在家中,有鬼事儿自有人来请他抓鬼。
不过这样来钱儿太慢,而他又不愿把师傅简单安葬,所以想买个好点儿的墓穴位。
而墓位又极为坑爹,差一点儿的地儿也贵的离谱,这不出来游历恰好遇见准备害人的贞子,于是心生一计,强迫它在三槐山演了那么一出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钱是运气极好的凑够了,但他回家只会徒增伤感,还不如在外闯荡一下呢。
“奇了怪,这些地儿怎么一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呢?”
这时的穆生走在乡间小路,多日的流浪,样子有点儿狼狈,好在有颜值,气质依在。
他谋生的手段是替人办鬼事儿,以此来挣点儿钱财,可办鬼事儿的前提是得有鬼闹事儿啊。
“谁说林子大了鸟儿也多啊。”
穆生骂骂咧咧,想把说此话的人揍一顿,抛开在三槐山的一段时间不说,他在七天穿过了两个大城市、七八个小个县城、三十多个村庄等。
但是一个鬼都没见到。
“这样下去小爷迟早要饿死街头。”
穆生抱怨,徒步如此大的地儿遇不上一见鬼事儿,还不如老家一带呢。
那老家附近一带可时不时闹一次离谱的事儿,隔三岔五的就有人上门请他和他师傅呢。
不然爷两早喝西北风了。
当然了,抱怨归抱怨,穆生也没辙,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因为这一行当就是如此。
人们图一个安居乐业,总不能盼着家家户户闹鬼吧?
这样又一天过去,穆生在天黑前赶到了一个村庄,打算在这儿休息一晚。
“第八天……嗯,六子说半个月,那小爷还要坚持一个礼拜。”
他在算与六子约好的日子,说好半个月再见,那时墓位就差不多妥当了。
不过七天也不是一眨眼的事儿呀。
正当穆生犯愁时,村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老人,只有右臂,左臂齐肩断了,光秃秃的样儿。
“大人。”
他是村里的守护者,也和之前的守护者一样跪拜了下来,恭敬无比。
“老人家快起来吧。”
穆生见怪不怪,游荡了七八天,途径了三十多个村子,一共有八个守护者。
守护者一一对他行跪拜礼,而后叫上一声‘大人’。
他上前,看着老人,直白道:“老人家,我肚子饿了,给我几个馒头就好。”
“嗯。”
所有的守护者似乎不善言语,眼下的老人也一样,低着头,迈着步子在前走。
穆生在后边。
村子不小,但道路泥泞不堪,好在老人的家不远,走上一会就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小破屋。
穆生在外边等了会,老人出来时手中多了几个馒头,另外还有一只烧鸡。
他看的只流口水,太久没吃饱肚子,一只烧鸡可以算极品的美味佳肴了。
不过来不及吃上一口,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急匆匆来了,远远的就在大喊:“老翁头,你快点儿和我走一趟,隔壁老张家的儿子中邪了。”
老翁头是村里人对老人的称呼。
“……”
穆生看了一眼来人,对老人道:“老人家,那个人是不是在叫你啊?”
“是。”
老翁头把东西递给了穆生,上前了几步,看着近前的男人,问道:“怎么了?”
“老张家的儿子……”
男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道:“他儿子好像……好像中邪了,一直在对着镜子梳头发……我也说不清了,你快点儿过去吧,那家人给急疯了。”
“行,那走。”
老翁头身为村子的守护者,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可他深知许多邪门的道道,故此村人有不寻常的事儿会来寻他。
他看了一眼穆生,道:“大人,那我有事先去了。”
“一起吧。”
穆生在一边听出来了,这可能是有鬼事儿呢,当下主动道:“我也去瞧瞧。”
“嗯。”
老翁头不敢不从,而身边的男人也是焦急,再度催促,道:“咱快点儿。”
“走吧。”
“嗯。”
……
……
村内。
这时有一户人家可谓热闹非凡,邻居围了不少,议论纷纷的面孔像极了幸灾乐祸。
“撞邪了。”
“我看样子是真的。”
……
人们围在窗户口,一个个讨论着,讨论的对象是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男孩。
而男孩坐在床上,左手一面镜子,右手一把梳子,正一遍又一遍的梳头呢。
照镜子无可厚非,但他诡异的在笑,脸色也惨白的吓人,最为恐怖的一点是他发出的声儿似乎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婆。
男孩的家人在几米开外,眼前的一幕让几人一个个怕的要死,也担心的要死。
“求你了,绕过我家孩子吧。”
“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
家人一个个心急如焚,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只有眼睁睁的耗着,希望老翁头可以快点儿来。
他们也明白自家孩子中了邪,让不干净的东西给上身了,这得让懂门道的人来看一看。
这时照镜子的男孩放下了梳子,对着镜子笑的更深了,也更加诡异了。
“呵呵。”
他发出了轻笑声儿,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是一个老太婆的声音,这一幕让人头皮发麻。
“这可怎么办啊?”
“我听说红绳子泡过黑狗血可以辟邪。”
……
男孩的家人急哭了,可眼下不知怎么办,那是干着急呀,不过一会后老翁头来了。
穆生也在,不过他的样子不敢恭维,狼狈不说了,那左手提着一只烧鸡,右手还拎上几个馒头。
不少人腹诽,差不多得了,谁来不是看个热闹呢,但拿只烧鸡是几个意思呀,这有点儿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