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
萧士拿出了一张很古朴的宣纸,上边画有一个图,那是一个残缺的王冠。
王冠上镶嵌有一颗如玉的珠子。
“当年我高祖父派人去过王墓,只有一个卫士活着出来,然后根据卫士的描述让人临摹了一张。”
他叙述了一下过往,看向图中王冠,道:“卫士伤势太重,未说全就死了,所以画家临摹了一小半,其余的部位也是凭借想象给补全了了一点儿,但还是残缺。”
“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聂笙是盗墓贼,对于墓穴有丰厚的经验,可对于历史知道的太少了。
瞧了半天,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钟卫国不一样,硕士毕业,正儿八经的考古专家,学了太多东西,包括了什么人文历史,见识很广。
他端详了一会,神色一喜,惊讶道:“南北朝时期的一种冠,但许多部位……嗯,后来补了上去,所以不好分辨,但我可以肯定是一个王爷所戴过的东西,价值不可估量。”
钱景对着图中的王冠揣摩了一会,同意钟卫国的观点,补充道:“南朝有刘宋、南齐、南梁、南陈四个时期,南齐为齐高帝萧道成所开创,南梁为梁武帝萧衍开创。”
“这两人同为兰陵萧氏,同宗同源,换一句话说就是一家人。”
说完,他笑了笑,对萧氏兄弟恭喜道:“以此来推测,王墓是你们萧家先祖的可能性极大,不过葬了谁就不好说。”
两人的一番话让其余人惊讶,不禁感叹‘考古’二字不是白叫,书也不是白读。
“MD,怪不得人家叫考古学家,我们就是盗墓的。”
周远腹诽,一个残缺的王冠而已,自己一看一窍不通,人家一看道出其来历。
这一点他自认不行,查阅资料也不行。
“牛逼!”
穆生‘吧唧’下了嘴,佩服之余有点儿无语,在心里边吐槽:“还不是个挖墓的啊。”
当然了,小小的贬低一下人家就好了,没必要想太过,不然就不是小小的嫉妒心了。
他看向长门,‘嘿嘿’一笑,打趣为主,好奇为辅,故意为难的问了一句:“老坑货,你知道不?”
“一边去。”
长门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没好气的‘哼’了声儿,说道:“你以为考古学家好当啊。”
“呵呵。”
钟卫国有听到,别人简简单单的对话足以听出来人家对自己有钦佩之心。
他也有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但表面不在意的样儿,谦虚道:“过奖了,其实还好啦。”
“有什么过奖。”
聂笙糙汉子一枚,个子又高,一笑嗡声嗡气,道:“我有空要拜你为师,好好补一下历史知识。”
“好啊。”钟卫国点头。
这时萧力笑了笑,对钟卫国、钱景两人刮目相看,承认道:“你们说的一点儿也不差,我们认定王墓为我们萧家先祖之墓也是凭借图中的王冠,但细说就不知道哪一位了。”
对于两人所说,他早就知道了,不愿说罢了,这会见其抖了出来,也就承认了。
当然了,凭借一个王冠推测出的东西就认祖实在儿戏,之所以认为王墓中下葬的有萧家先祖。
萧家还有别的证据。
“……”
穆生在一边不作声,可心底对萧家有了认识,他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现在明白了,老坑货为什么要小心一些。
当然了,不止穆生一人起疑,认为萧氏兄弟有什么东西隐瞒,但若是细想一下。
萧氏兄弟之前所说与钟卫国、钱景提供的线索相比,后者知识细化了一下,差别不大。
所以不好发问。
不过聂笙有别的疑问,估测了一下南北朝的时代,又看了看图中的王冠,道:“恕我直言,这个东西价值不菲,但你们萧家不差钱,找它是为了干嘛?”
“唉。”
萧士一听,面露苦相,道:“说实话,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儿意义。”
“嗯?”
“什么意思?”
……
在场的人也不懂了,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东西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和财力吗?
“MD。”
穆生又‘吧唧’下了嘴,心中不是滋味,有钱就是好,可以胡作非为。
可有钱也不该如此糟蹋呀?
他只有羡慕嫉妒恨,想着自己生在一个富人之家多好,也享受一下奢侈的生活。
不过有一个人反应不大,那就是杨婆,她与萧家有一点儿渊源,了解一点儿内幕。
待别人安静了,萧士继续道:“我高祖父为这事儿死不瞑目,我曾祖父为这事儿有了心病,郁郁寡欢而死,我虽祖父健在,但也是憋着最后一口气,临死想要明白王墓中葬了谁。”
一边的萧力苦笑,附和道:“先人们的执着,我们当小辈的也理解不了,家族的生意都忙不过来了,但是我们不得不想办法,你们以为我们不想待在家里享清福?”
“哦,老辈人的思想……嗯,很封建。”
聂笙了然,不细问人家的家事,但有个事儿要说,于是笑了笑,轻松道:“不过给五十万是不是太少了?我们几个也是去卖命,不是什么去观光旅游。”
他也打听过一些东西,之前有三十多人为了王墓而死,如此一来岂不是说自己的命只值五十万吗?
钱是一个敏感的东西。
其余人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一样认为五十万下一个极其危险的王墓太少。
这一个问题有点儿坐地起价的味道,常人或许会生气,可萧士一笑而过,也不拐弯抹角的乱绕,反而顺着聂笙的话,感慨道:“是啊,谁的命不是命呢?别说五十万了,五百万都买不了一个人的命。”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看了看聂笙,又扫了一眼其余人,道:“不过我们萧家也答应过各位吧?只要王墓的东西拿了出来,凡是活着出来就有二百万,而且谁拿上图上的王冠单独给五百万。”
这些话有说过,而在场的人又不是小孩子,大脑也没让驴踢,不会忘。
“咱都是明白人,我也不说什么暗话,这儿除了杨婆以外,大家与我们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
“说实话,我们怕你们之中有人玩什么心眼,拿钱之后不干事,一屁股走人。”
……
萧士道出了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