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瀛刀收起来,陈潜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两人一起往一楼礼堂走去。
路上,陈潜想起了蕾佳娜父母的事情,试探着问道:“教授,蕾佳娜的父母真的是食死徒?”
邓布利多猛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蓝色的眼睛盯着陈潜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听斯卡曼德先生说梅林家族原本一直都是站在麻瓜这边的,他们忽然间就变换了立场,我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是假话,而是陈潜心里确实有的疑问。
斯卡曼德虽然说过,因为蕾佳娜的爷爷死在了他手里,女孩的父母为了报仇,投靠了伏地魔。
但在一年级快要放假的时候,蕾佳娜却收到了一封带有死亡圣器标志的信。
这让陈潜心里总觉得蕾佳娜的父母,恐怕绝不是普通的食死徒那么简单。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忽然长叹了一声。
“不管他们是不是食死徒,十一年前,他们确实用一个魔法害死了上百人,威森加摩对他们的判决,并没有任何问题。”
“您的意思,他们确实可能不是食死徒?”
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当年傲罗确实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黑魔标记。”
作为黑魔王的支持者和信徒,基本上每一个食死徒都被伏地魔在胳膊上烙上了黑魔标记。
既然蕾佳娜父母的身上没有黑魔标记,再联想到之前她收到的那封信,那不就是说,女孩的父母,极有可能追随的是格林德沃才对。
陈潜记得赫敏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格林德沃并没有被关在纽蒙迦德,而是在与邓布利多大战后失踪了。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预感。
这位第一代黑魔王,或许就快要再度出现了。
想到这,他偷偷打量了一下邓布利多。
也不知道蕾佳娜父母的事,邓布利多是真的没有丝毫察觉,还是
他这边还在胡思乱想,邓布利多却忽然开口问道。
“陈潜,现在有一个小岛,岛上有十个人,他们的食物并不充足,想要撑到获救,就必须杀死其中四个人,这样才能让剩下的六个人活下来。”
“如果让你来选择,你会怎么做?”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的陈潜一愣,好一会后,他才开口问道。
“十个人里有我的熟人吗?”
“没有,全都是陌生人。”
“那由这十个人自己决定不就好了,”陈潜随口回了一句,心里也有些疑惑。
他又不是要做正义的伙伴,邓布利多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必须要由你来选择呢?”
“教授您不是一直相信爱嘛?”陈潜想了想,“或许爱能让他们一起坚持下来呢。”
邓布利多怔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了,我还有些事,你先去礼堂吧,那两位小姐已经等了很久了。”老校长指着不远处站在礼堂门口的赫敏和蕾佳娜,笑道。
陈潜告辞离开后,邓布利多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有些伤感道:“爱要是真的能解决就好了。”
晚上,赫奇帕奇的宿舍里。
厄尼和贾斯延已经睡了过去,陈潜却还待在皮箱里,翻看着之前他从魔法所图书馆里顺走的那本讲解式神召唤与契约的书。
奇一难得的没有溜出去,而是趴在旁边,看着陈潜忙碌。
拿着毛笔,陈潜对照着书上的法阵,一点点在地上描绘了起来。
阴阳师的符箓虽然与道家的差不多,但陈潜之前却没怎么干过这活。
先后失败了五次,才在第六次成功的将法阵一丝不差的画了出来。
按照书上的步骤,他将鬼切放在了法阵中间。
随后一边结手印,一边念诵东瀛那边抄错了的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随着真言念出,法阵周围先后亮起了九团漂浮着的鬼火。
放在法阵中间的鬼切刀身上浮现出了一个有些朦胧的身影。
周围的鬼火一拥而上,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个面容帅气,身材有些单薄的年轻人。
他身上穿着华丽的和服,左侧的腰间挂着两把太刀。
右手边则悬浮着一只狰狞地鬼手。
鬼手五指张开,原本横在地上的鬼切直接飞了起来,被鬼手紧紧握住。
虽然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像是小白脸,但无论是左眼上的伤痕,还是胸前的十字刀疤,又或者是右手上裹着的还带有血渍的纱布,无不说明他已经身经百战了。
年轻人,或者说鬼切,睁开眼睛后先是迷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在注意到陈潜后,他动作利落地半跪了下来,低头沉声道。
“主人,我一定会成为您的利刃。”
不错,果然很听话。
陈潜满意地点了点头。
鬼切虽然说得是东瀛语,但因为契约的原因,他心里所想也会浮现在陈潜脑海里。
这让陈潜也能大概猜出他话里的意思。
“嘤嘤”奇一忽然跑到鬼切脚边,小爪子指着陈潜叫唤着。
鬼切不明白它的意思,陈潜心里却是清楚,直接开口问道。
“是你让它把刀带到地下教室去的?”
虽然在地下教室里弄清楚了鬼切的来历,但陈潜还是没有原谅奇一。
回到赫奇帕奇的宿舍,便想要好好教训它一顿。
只是熊猫却死活不肯认账,一直在用爪子比划着是鬼切自己让它把刀带过去的。
现在既然鬼切已经召唤出来了,自然就要问个清楚。
“没错,”鬼切点了点头,“之前,我在刀里感受到了很浓重的阴气,所以才引导它带我过去的。”
听到这话,奇一立刻挺起胸脯,得意洋洋地看着主人。
陈潜没有理它,而是奇怪道:“你为什么非要过去?”
“斩杀恶鬼阴魂,乃是我的职责,”鬼切解释道,“而且因为长时间待在海里,我身上的阴气也已经快要耗尽了,需要补充”
简单来说,也就是饿了,想要去找些幽魂来填饱肚子。
“对了,我听人说,你之前不是应该在一位华夏人的手里嘛,”陈潜想起了邓布利多前面讲的那个故事,“为什么又会掉到魔法所周围的海里去?”
“这个”
鬼切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但半天后,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主人,因为之前在海里泡的太久,阴气大半都已逸散,我的记忆似乎也丢失了一部分。”
“我只隐约记得,上一位主人在带着我斩杀了很多鬼魂后,遇到了一位很厉害的法师”
“结果呢?你的上一位主人输了?”
对这位据说和他长得很像的人,陈潜心里确实有些好奇。
按照时间来看,这位在幽魂中留下了赫赫凶名的陈墨,年纪应该和他师父凛殇差不多,但陈潜从来没有听几位师长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人。
“抱歉,主人,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了,”鬼切低头道,“我只隐约记得自己一直沉浸在冰冷的海水里,直到前一段时间,吸收了主人的血气,才再度醒了过来。”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