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萱草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
竟然知道?叶月桥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萱草还真知道,这可是皇子,她一个丫鬟,如何得知?
叶月桥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试探着开口道:“那其他诸皇子,萱草可知?”
萱草瞬间沮丧了起来:“其余的,萱草就不知晓了,王管家应当是知道一些的,可是萱草去问,王管家不但不告诉奴婢,还责罚了奴婢一番。”
这样啊,叶月桥捏了捏萱草的脸,开口道:“没事,王管家不告诉萱草,定会告诉我的,到时候,我说给萱草听。”
“好呀好呀。”萱草兴奋地拍手道。
“现在,萱草先告诉我,定王殿下,因何事得王号?”
萱草略微思索了一番道:“定王封王啊,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当时大军凯旋,陛下亲自迎接,在南门口当众封的王号,全城百姓都知道呢,大小姐当时没去看吗?”
“凯旋?”叶月桥没有回答萱草的问题,“什么凯旋?”
萱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凯旋就是凯旋啊,当时楚国那边打了过来,听说有十万大军呢,连老爷都主张和谈,是定王殿下一力主战,据说还和陛下立下了赌约,然后就凯旋了啊。”
“赌约?”叶月桥有些疑惑,什么样的赌约,能让一国之君顶着群臣的压力支持定王。
“是啊,听说定王殿下与陛下做赌,若是此战得胜,陛下就再也不能干涉定王殿下的婚事。”
叶月桥眉头一挑道:“若是败了呢?”
萱草语气一滞,嗫嚅道:“败了,败了该如何,萱草也不知。”
“此消息从何而来?”
“定王殿下自己说的呀。”萱草理所当然道。
许是怕叶月桥不信,她又补充道:“当时去看热闹的都知道了,凯旋之时,定王殿下当着众人的面对陛下说的。”
说着,萱草小心地看了看屋外,见似乎没人,胆子大了一些,换了一个表情道:“父皇,您又输了,君无戏言,往后,儿臣便是要娶一青楼红牌,娶一下堂贱妇,您也不能有半分置喙。”
“定王殿下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据说陛下气得脸色都变了呢。”
离经叛道,胆大妄为啊,叶月桥感慨着。
不过,这般作为,陛下居然忍了,叶月桥心里酸溜溜的,同样是做父亲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叶月桥暗叹一声,随即起身,拿起桌上写好的木兰辞,又拿上了姬榆送的小木盒,对萱草开口道:“走吧,跟我出去一趟。”
“大小姐要出门,可您才刚回府啊。”
叶月桥意味深长地说道:“走吧走吧,我不走,她们怎么敢行动呢?”
“她们?”萱草闻到了浓重的八卦气息,“她们是谁啊?”
叶月桥不理她,自顾自地朝门外走去。
萱草急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叫:“大小姐等等奴婢啊。”
“大小姐,她们是谁啊?”
两人越走越远,直至身形消失不见。
叶月桥刚走,小院内,一间丫鬟房的房门打开,一人鬼鬼祟祟朝着许贞的住所走去,正是之前面露鄙夷的那个丫鬟。
一刻钟后,又有两人出门,同样朝着许贞的住所。
半个时辰后,又有两人先后出门,一人朝着叶怀信的书房,一人朝着兰夫人的住所。
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一人出门,神色从容,走向媚夫人的住所。
叶月桥交代的几件事,给了这些丫鬟充足的理由,她们去叶府任何地方,都有能说得过去的借口。
沉静了十年的叶月桥小院在短暂的热闹后,再次变得落针可闻。
吱呀。
最后一间丫鬟房的房门被人打开。
那丫鬟看着安静的小院,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一群蠢货。”
另一边,叶月桥和萱草已经出了府,府门外的守卫也没有阻拦,在没弄清楚这位大小姐手段如何之前,下人们都只当她是透明人,不提供帮助,但也不会出手为难。
两人出了门,在萱草的带领下,直奔一家当铺而去。
金叶子用起来顺手,但也让叶月桥无比肉疼,直到换了些碎银子,叶月桥才长松了一口气。
出了当铺,叶月桥问道:“萱草可知,京中最出名的酒楼在何处?”
萱草想了想,掰着手指道:“摘星阁,一方楼,水云间都各有千秋,大小姐要用餐吗?”
她有些奇怪,不是刚吃过吗?
“哪家最近?”
“水云间。”
叶月桥微微一笑道:“走,去水云间。”
说是最近,实际上,主仆二人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
这水云间是一家建在河上的酒楼,说是酒楼有些不妥,不如说,是一艘巨型的大船更加合适。
整艘船长将近百米,其上共有三层楼,船身正中间,有一座木桥,通往其正门处。
叶月桥见河水流过,这艘船竟连晃动都不曾有,想来船下是被铁柱固定住了的。
好大的手笔啊,也不知背后是何人。
京中,便是中型酒楼背后,都或多或少有些官场中人在后撑腰,这水云间如此奢华,背后至少要站着叶怀信这种级别的贵人,不然,怕是早就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叶月桥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木盒,有些肉疼道:“走,进去看看。”
萱草一脸兴奋,跟着叶月桥走了进去。
她并不知晓,这里面吃一顿饭要花费几何,只知道,今日见闻,定能让灵儿说出上次隐瞒的那个秘密,不,一个不够,至少要两个!
主仆二人走向水云间大门,还未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尊客留步,实在抱歉,今日水云间内是宣王殿下设宴宴请麓山书院学子,外人不便打扰,还请尊客移步。”
叶月桥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拉着萱草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有一男声传来:“姑娘请留步。”
叶月桥疑惑转身,见水云间门口一身着浅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朝着她走来,不用想,方才就是他在说话。
“公子有何事指教?”叶月桥施礼道。
那男子回了一礼,才开口道:“姑娘言重了,指教是万万不敢当的,在下麓山书院陈肆,方才在楼上见姑娘知书达理,想来也是博学多才,陈某斗胆,特来邀请姑娘入内,参加麓山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