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应该是一个更大的洞,我们必须下去。”我分析完照片,略做沉思,“咱们用绳子顺下去。”
“说干就干吧。”铁闯把背包卸下来,“老子先看看这个洞能不能钻进去。”
铁闯走过去,用自己的肚子比了比洞口,“妈的,够呛!”
我们哈哈大笑。
“行了,行动吧。”我招呼大家,“铁冲兄弟,委屈你了。”
我把壁虎爪卡在石头上,拍拍铁闯肚子,“来吧,你先下。”
“不行不行,这次我垫后,万一一会儿我把洞口堵上了,你们下不去了。这样,你们先来,到时候拽我一把。”
“行,有义气!”我哈哈大笑,“如果你堵住了,我会给你踹下去的。行了行了,我先下去吧。”
“我来吧。”成子从我手里拿过绳子,“你们几个新球蛋子,没有什么经验,打头阵的活还是我和铁闯这皮糙肉厚的来。”
我拗不过他,只好任他。
“一会我下去,你们策应点,我拉一下,就是有危险,你们把我扯上来。拉三下说明安全,你们就下来。”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成子身形标准,钻这个洞绰绰有余。
他把绳子绑在自己腰间,头盔安上矿灯,深吸一口气。
壁虎爪是采药人常用的装备,很多常用珍贵药材都长在悬崖峭壁,这种东西配一组滑轮,和一个刹车卡板,可以随时定在一个高度,和工程队使用的升降机很像,但携带更加方便。
使用起来需要一定技巧,需要时刻提着一口气,有点轻功的味道,这需要从小就练习,我们这一代好吃懒做,没有这种功夫,成子说自己也只是懂一些皮毛,现在装备质量非常好,一根钢丝绳挂五六个人都没问题,不用练这玩意了。
好在我们只是钻洞,不需要这种功夫,只需要挂在腰间,顺下去就OK。
成子缩着身子,钻了进去,像跳popping一样,一个wave,通过转角。
我集中注意力,抓着绳子,感受它传导上来的力量。
突然绳子一抖。
我急忙抓紧绳子,准备拉。
过了半晌,绳子又是一抖,一秒之后,又是一抖。
我这才松了口气,“下面安全,行动吧。”
绳子重新导上来。
我听见成子在下边叫道,声音十分空洞,“下来吧,没事——”
“女士优先,张秋,你先。”
我把绳子递给张秋。
“你没问题吧?”我试探地问。
“看不起我呢?小事。”她熟练把绳子绑在腰间。
“不是,我是说那个。”我不怀好意的扫了扫她胸前。
“流氓。”她白了我一眼。
随即,觉得调戏兄弟女朋友这个行为不太好,不过,这两个球确实不小啊。
不怪兄弟不是人,只怪嫂子太迷人。
“你俩,走吧。”
刘福和叶知道也依次如法炮制。
“我走了啊,你自己保重,下不来,记得叫我们。”
我给自己绑上绳子,头朝上,钻进洞里,脚尖碰到转弯处,双腿一屈,像蛇一样滑了下去。
从狭窄洞穴滑出,整个人悬挂在一个巨大山洞顶部,大概有三层楼的高度。
本来我是恐高的,不过这几天折腾的神经有点大条,果然,胆量都是练出来的。
顺着绳子,缓缓降到地面。
绳子再次上去,我们几个在下面等了半天,才看到铁闯从狭窄洞穴里挤出来。
“哎吆,真是挤死我了,肚子都划破了!”铁闯一边咒骂,顺着绳子下来。
等他落到地面,果然,他肚皮上的衣服已经划出了口子,肚子上也有一道道划痕。
“不行了,不行了,这次回去,说什么也得减肥。”铁闯气喘吁吁地说。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每次出来还不都是这个样子?”成子戏谑道。
“你这身上都是硬肉,肯定减不下来,我还想长点呢,要不你分我点?”我用手指头点了点他的肩膀。
“哎,少爷说得对,我不是胖,我这是壮!”
几个人不再说玩笑,开始研究起这个山洞,注意力都被这个山洞吸引。
如果说刚才的山洞只是小溪,现在算是游进真正的大河,这之间的区别完全不能用语言描述。
置身如此幽暗神秘的山洞,自己仿佛隔绝世界,前方全是未知的神秘,人类最原始的好奇心被充分激发出来。
宇航员的基础训练就是山洞探险。进入山洞带给人的感觉和一个人飘向茫茫宇宙相似,一样的孤独,却充满对未知的激情。
所有人显得很兴奋,都自己拿着强光手电照射山洞,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祁连山是地质褶皱形成的巨大山脉,这里山洞主要是地壳运动的沉降作用形成。
再加之祁连山南麓,降水较多,流水侵蚀丰富。
所以这个山洞应该是地壳运动和流水侵蚀共同作用形成的复合山洞,它既有喀斯特地貌复杂的山洞系统,又有地壳运动形成的巨大山洞和断层。
这种复合山洞一般拥有一个地质构造主洞穴,然后发育侧枝复杂的小洞穴体系。
从规模上看,我们现在应该是真正来到了这个洞穴体系的主洞穴中,刚才的下洞穴是它的侧枝。
“我觉得咱们找到要找的地方了。”想明白刚才那些,我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招呼大家过来,“我们本身距离父亲当初考古队找到的山洞已经不远,这些山脉应该通过一个山洞系统相连,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已经找到当年考古队到达的山洞,只不过和他们走的路不一样,殊途同归。”
我又把刚才那些关于山洞的知识给他们讲了一遍,这些都是吃高中老底,肯定不够专业,但是应付眼前的情况,足够了。
他们听了,纷纷表示同意我的猜测。
“可是咱们眼下往哪走啊,咱们在这里连前后都不知道。”叶知道摊摊手说道。
这倒是个大难题,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福眼睛一亮,突然想起来,“对,那个阿姨不是给了咱们一封信,她说有价值的东西全在信上,快看看,有没有什么给咱们帮助的地方。”
“对啊,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赶紧从兜里掏出已经皱巴巴的信纸,打开,借着刺眼的手电光,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