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路也故意补了一句:“自从徵王创造灵界,凡界就很少有人进入到灵界的,那徵王陵室更是戒备森严,从来没有凡界的人出现在那里,不知道少侠去徵王陵室所谓何事?”
左靖为见东月心切,竟然就把眼前的禾叶荣和周路当成友人,对他们的话毫无防备,直接说到:“东月已经被徵王召回数月,我与她临别之时,她说去三日便回,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要去接她回来。”
这下可好了,和周路说的一模一样,禾叶荣就高兴得不得了,但还是不忘记调侃起左靖来:“东月在徵王陵室很好的,徵王刚刚失去了他最心爱的义子,这才留东月在他身边陪陪他老人家,你不必担心,等徵王走出失子之痛,便会给东月自由的,到时她要去哪里都可以的。”
左靖信以为真,便问到:“那要等多久?”
禾叶荣继续说:“少刚再几个月,多则几年、几十年都是有可能的,因为毕竟徵王从培养戎平将军到收他为义子,再到后来的相别,足有几百年的感情,悲痛几十年就不算什么了。”
左靖一听几年几十年,心就冷了,说:“我就去看看东月,对徵王并无冒犯之意,我可以向他求情,绝不会惹怒他的。”
禾叶荣毫不避讳地说:“你难道忘了戎平将军是怎么没的吗?若你到徵王陵室,别说见到东月,徵王都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直接收拾你了。”
左靖说:“我与戎平将军之仇,不是个人恩怨,相信徵王也是明事理的,要不然他怎么管理这么大的灵界没有动乱,与凡界和睦相处?”
禾叶荣见左靖不上当,想与徵王谈和,不知如何是好。周路便上前对左靖说:“我们都深知你与灵界的深仇,不敢带你去灵界,到时候徵王怪罪下来,我们都会被罚甚至被徵王灭掉的。”
左靖说:“你们可将我带到徵王陵室附近,然后你们返回,我自己一个人去见徵王便是。”
周路继续施计:“那要是徵王问起来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你再把我们供出来,我们照样逃脱不了。”
左靖为了能去到徵王陵室,什么都愿意做,痛快地说:“你们放心,到时候我就说我随便找了个灵界的无名小卒,威胁他带我去的,在到了后就把他放了。”
禾叶荣说:“痛快,好一个替死鬼想法。倘若徵王追究责任,又是个无名小卒,估计灵界会有些人要遭殃了。那我们就答应你了,把你带到徵王陵室附近,但是有一个条件。”
左靖说:“将军尚可直说。”
禾叶荣不想说,挥手示意周路,周路便说:“将军之意是我们帮了你,但是你得在村民们面前说说好话,我们可以道歉,但不能当面道歉,只能麻烦少侠代为道歉。”
左靖听了,甚是愤怒,便说:“道歉之事乃是公事,我岂能因为一己之私,擅自做主张,违背村民们一片期望,他们有的失去孩子有的失去丈夫,只要你们一个当面道歉,不为过吧。此事必成,若你们不去,到时候我亲自将你等绑了去给我们村民道歉。”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这一下把冷静了许久的禾叶荣也激怒了,也站起来说:“好,那你永远也别想去到徵王陵室,也别想再见到东月。”说罢便拔出大刀,准备向左靖砍去,左靖见状,也二话不说,立马拔刀迎了上去,今天,左靖是带着纹钢大刀来的。
此时便只剩下周路还是冷静的。他先是上前去挡住了禾叶荣,眼神示意禾叶荣不可坏了大事,禾叶荣这才明白过来,稍稍收了收脾气,收起了武器。然后又去劝左靖收起武器,左靖看禾叶荣收起了武器,自己也不是来打架了,便也收起了武器,不与他争。
周路故做借步说话状,把左靖叫到一边,对左靖说:“少侠不必大怒,我家将军脾气暴躁,你是比我熟悉的,徵王交给他这么大的任务在身,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都未回去给徵王复命,现在你又要将军带手下去村子道歉,自然将他惹怒。”
周路话未说完,便被左靖打断:“惹怒他又何惧?”说时还故意加大的声音,想告诉禾叶荣自己不是吃素的。可是禾叶荣早就经过周路先前的劝说,没有那么容易又发怒。
周路接着说:“且不说此事,就算我们答应带你去徵王陵室,但是到了那,徵王也不允许你一个凡人无事进入他的陵室。倘若少侠答应了将军免去道歉仪式,转为代劳,将军就算完美完成徵王交代的任务,到时候就能回去向徵王复命了。
到时候再带上少侠你,禾叶荣将军可向徵王说你是富林庵派去的代表,以表全村人的求和之事和对徵王的谢意,徵王自然就会接见你的。你就可以进到陵室之内,到时候徵王见议和之事已成,就不会追究你的杀子之仇。而且东月就在徵王陵室内,到时你就能见到她了。”
左靖听了,觉得甚妙,对双方都有好处,而且还可以见到东月。要是再和徵王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东月就能名恢复自由了,也就能够永远的留在富林庵了。
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左靖又想到全村村民的请求,坚决以大局为重,忘掉个人欲望,立刻回答周路说:“此计虽妙,但我答就村长为全村村民讨个公道,自然不能私做主张,今日来些二事还未谈成,我们来日再谈。”说完便告辞离开。
左靖还未走远之际,周路跟出,大声喊到:“少侠多多考虑,在下之计,可使此二事两全其美。”话落,左靖已经走远。周路高兴回到洞府中。禾叶荣仍是怒气冲冲,说:“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简直无法无天。”
周路却笑着说:“将军该是高兴才是。”
禾叶荣反问:“你计虽妙,但那小子未上钩,何足高兴?”
周路胸有成竹地说:“非也,那富左靖看似未上当,却已经中我之计,他人虽重情义,以大局为重,但是他对东月的感情,远远地要比这些还要强,凭他对东月的思念,会推他走进我的圈套。”
禾叶荣惊讶:“果真如此?”
周路说:“果真。将军可坐等成功。三日之内,将军定能再在这洞府这大摆庆宴。”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禾叶荣对于周路从未失算的才略感到敬佩,自然也相信此事,便也哈哈大笑起来。
左靖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刚才周路所谓的两全其美之计,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倘若错过,就不会再有接近徵王陵室的机会了。左靖只好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一心只想着村民们的请求。
回到村子,已经是午夜了,左靖虽然很着急,但村长和青峰法师们去都已经休息了,自己也只好先回去了。
第三天,左靖早早地来到宗堂,也没有照常一样去练武了,等着村长和青峰法师们过来。不一会儿,村长和几位法师都来了,村长就问左靖昨天晚上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左靖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一一说给了村长们听了,包括自己的私事和周路给他的建议。村长和法师们听了,也都犹豫不决。
一位年老的青峰法师先说话了:“老夫认为,此法甚好,着实可行,东月姑娘为也我们青门和全村村民有着大恩,不惜站出来反对自己的恩兄。这才被徵王软禁在徵王陵室。所以是因为我们全村村民,她才落得如此下场,现在正是报恩这时,只要我们对村民说清楚,相信他们也会同意的。”
村长说:“说得有理,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何况是东月对我们全村村民的大恩?”
左靖却说:“不行,村民们在上次决斗失去了他们至亲的家人,但是他们都有一颗宽容之心,没有抱怨,放下所有仇恨与灵界议和。现在他们只提出一个施暴者当面道歉的小小的要求,如果我们连这一点都满足不了他们,那还说什么保护村子,简直就是委曲求全。”
村长说:“我们是失去了很多亲人,但是他们在大战面前毫不退缩,就是好样的,以后只要完成这次与灵界和议和,村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们再给活着亲人多一些补偿,又有何不可?难道又要我们和那禾叶荣翻脸,那禾叶荣可不是省油灯,到时候他再闹出些什么事端,就会又有无辜的人为之送命。为了长远考虑,答应他们的建议才是大计啊!”
法师接着说:“上次与灵界决斗,咱们就不应该松懈的,当场就应该消灭所有的来犯者,这样,也可解村民们心头之恨。而且咱们消灭了灵盳山所有的人,徵王这次就会派一批新人过来,连将军都是从来没来过这里的,这样,村民自然也就不会恨他们的。”
左靖说:“是啊,只要当时咱们再努力一把,就能将他们全部灭掉,一个不留。没想到现在却是个祸害,竟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完成村民们唯一的愿望。区区一个禾叶荣,我们何足惧他,若他不道歉,我便灭他。”
村长继续劝左靖说:“你是神勇,可那些无辜的村民呢,他们都是有家人的,为了村子安全做贡献,你杀了戎平,徵王派来禾叶荣,你再杀禾叶荣,徵王还会再派一个将军来,如此往复,那凡灵两界岂不是有打不完的战斗,有死不完的人吗?这是你想看到的吗?要不了多久,整个村子就会被杀光,只留下你一个人,那又怎样?再说了,你杀徵王一将,徵王尚且不究,你若再灭一将,徵王还会坐视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