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

李淳眨了眨眼。

“苗川好歹是个高阶的荣耀者，在它手中居然挨不过几个回合，这妖医生前要是有现在百分之一的战斗力，也不至于落得那么悲凉的下场了吧。”

“厉鬼啊、恶魔啊……漫长岁月里各种叫法都有，它的力量来自于怨念，这股怨气在这座城池里面压了几万年之旧，甚至挨过了极寒的黑暗时代，整整过了一个纪元啊，你想想看，每一时每一刻它的怨念都在激增，过了如此漫长岁月，秒一个脆弱的人类荣耀者，当然不成为题了。”

小火人巴拉巴拉地说着。

“好吧，那现在它应该已经……”

李淳说着微微顿了一小会儿。

幽冥咒术实际上就类似于是一种被动技能，一旦运转起来之后它就生生不息一直处于工作状态，李淳可以感知、了解到四周围存在灵体，而且只要对方具备清醒的意识，幽冥咒术还可以让双方达成共鸣，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

这会儿在幽冥咒术的视角之下，李淳并没有感应到那灰色手臂的巨大怨念的存在。

城池外也没有传来类似的波动。

这意味着，那妖医怨鬼，离开了。

……

“它好像是走了。”

李淳嘀咕了一声。

“当然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它的老巢，它要是没走的话，咱们可就要遭殃了。”小火人摇头晃脑地说道。

“等等，它不是在这里呆了一个黑暗纪元吗？为什么突然就冲出来了？过去苗川他们肯定也来过这里的，为什么都没有反应，包括你，你明明离得也不远。”李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是冲着她来的，至于那怨鬼，就不晓得咯。”小火人指了指莎莎，而后双手抱胸，耸了耸肩。

难道也是因为拳头图鉴的波动？

李淳心里嘀咕了一声。

系统答复：不了解。

很显然，拳头图鉴内所涵盖的知识体系都是来自于现世的纪元，甚至都仅仅只有白都藏书阁这么一丢丢的记载，对于上古时代的事情它就更加不清楚了。

“那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李淳摇摇头。

妖医的过往，他也只是当做故事那么一听。

小火人说起这件事情的用意是什么其实李淳也清楚，某种程度上来说，妖医怨鬼很可能就是他引动出来的，至于具体原因，现在是搞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既然妖医怨鬼已经出来了，往后就肯定会有再次打交道的机会，这算是小火人给的一次战前科普了吧。

李淳暂时并不想在怨鬼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他更加迫切想要知道的是，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的火源存在：

“重点问题是，你知不知道如今这片区域还有没有类似于你这样的火源？”

“你……你是要接着吞噬吗？”小火人活过了那么多年，走过的岁月不比怨鬼短，它当然知道李淳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啊不然嘞？”李淳眯起眼睛。

他所谓的吞噬火源，和炼金士啊术士啊那些人的吞噬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别人吃了东西是要消化的，李淳不用，反正都不是他自己在吃，只是把东西放到拳头图鉴上存着而已，他真正的战斗力来源是图鉴赋予他的体系，火源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攒起来的经验条之类的东西，经验条涨够了，升级了，解锁技能点，李淳战斗力就会变强。

所以吞噬火源这玩意儿，有多少他就能吞多少，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在怨鬼出现之后，周围方圆几十里地界内所有的幽灵走魂全都被它吃了，李淳本来的打算是通过幽冥咒术和那些鬼鬼怪怪交流一下，说不定能够了解到火源的存在未知，但是现在，这里干净的一批，有的仅仅只是一些无意识的残片影像，偶尔空中划过的几个鬼影其实根本就不是魂魄，它们是毫无意识的另一种存在。

“很难，火与火之间分落在这片地下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从凝聚衍生出自主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会进行自动藏匿，这里的生存法则是躲藏，因为我们不知道距离自己最近的火源到底比自己强还是比自己弱，没有自主意识会想要被人抹除掉，所以火源一般是不会知晓彼此的存在的，那些能够知晓彼此存在的，基本上其中一方已经把另一方吞噬掉了。”小火人的回答非常诚恳，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倒是有点黑暗森林法则的意思了。”李淳嘀咕了一声。

“黑暗森林，这个说法还挺贴切的。”小火人也觉得这样的形容很贴切。

“那没有火源咋办？”李淳忽然感到有一阵头疼。

自己进入到这片古地矿的目的就是为了火源和莎莎，现在莎莎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但是近距离范围内火源的具体位置不清楚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我现在直接把拳头图鉴的波动释放开来，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把远处的火源都吸引过来？

拳头图鉴：可行性不算很高，已知这片区域内的无主火源中较低等级的都已经被苗川他们收割了，剩下的是已经衍生出主意识的火源，现在宿主已经掌握了一团意识火源，现在释放图鉴波动的话，会将安妮的火源波动也一起释放出去，按照它所说的这些火源的生存法则，在同时感知到火源和图鉴存在的情况下，它们是不会冒然冲出来的，甚至可能会藏得更深。

李淳听完拳头图鉴的话之后毫不掩饰地盯着小火人：

“照这么说的话，你这家伙感应到引火者体质的存在之后想都不想就直接冲了出来，你应该是它们当中智商最低的那个吧？”

“额……啊？额……您是大爷，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它愣在原地想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出言反驳李淳的话，毕竟此前它已经吃过了来自拳头图鉴的压制的威慑了，类似感觉它不想再尝试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