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我去捡那些冥石，鬼差化身就会揍我，对吧？”

李淳嘀咕了一声。

这就是活脱脱的副本的味道。

一旁的莎莎听说自家导师又要跟别人干架，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好耶，李师又要大展身手了嘛。”

“在我老家那边你这种就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李淳用手指轻轻地敲了莎莎脑壳一下。

小火人则是优哉游哉地躺在空气中飘着：“揍？岂止是揍你，它们在成为印刻的化身之后就被天地削弱了神志，有的仅仅只是屠戮的本能，没有判定标准，全凭本能，过往不知道有多少失足跌入护城河的人被鬼差化身绞死在河水里头。”

“那还能封为河神城隍？”李淳眯起眼睛，一时半会就是ge不到这里头的道理所在。

小火人很淡定地说道“那还不简单，因为抹杀不掉呗。”

好像也是。

抹不去，就像是客观存在的硬性条件一样，久而久之它就会变成“正确”的。

那些被它逮住抹杀了的倒霉蛋，就会被按上各种各样的“罪名”，或是冒犯河神或是不敬城隍神，总之无妄之灾在他人口中就逐渐变成了是一种报应。

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

在千万年前的那个纪元里，也不例外。

“以前有学者认为鬼差的化身是本体一种屠戮欲望的意志体现，甚至提出过用人命进行献祭就可以把这些化身送离这个界面，各种离谱的说法都有，总之挺搞笑的。”

小火人絮絮叨叨念着自己很多年前的所见所闻。

“哦对，所以去哪里找这些化身？”李淳转头指向自己后方那座废墟城：“这座城好像没有护城河呀。”

“以前有的，只是后来干涸了而已。”

小火人继续在前头带路：“护城河其实并不是地下世界需要的一种防御建筑，毕竟在这地方，改打的战早在刚刚进入地下的时候就已经打完了，与土著的一战确实有用到这些护城河，但是鬼差之战，护城河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了，所以在漫长岁月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甚至有个别城池选择主动填埋护城河，毕竟，这地底下全都是自己人，你搞一条护城河，防谁呢？”

“我们眼下这座城的护城河就是被当时的城守给下令填埋起来的，他老人家祖上参与过鬼差之战，所以很明白所谓的河神城隍都是些什么东西，哪怕民间百姓将这些玩意儿奉若神明，但城守老爷子可是嗤之以鼻，所以把河给填埋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带搞把铲子去挖土不成。”李淳翻了个白眼。

小火人的脑袋瓜子里可真是堪比故事会，每走到一个地方都能够掰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来。

“不至于，冥石就算被深埋在地下，鬼差的化身在感应到有人经过的时候还是会出手伤人，覆土拦不住它的，当初就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城守重新下令，派遣高手将那些冥石从地下挖了出来，丢到了一座无人的山峰之上，并且将那座山的进出上下通道彻底锁死封堵。”

“感觉这人是一个好官哦。”李淳嘀咕了一声。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火人摊了摊手：“极寒黑暗的时代来了之后，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好人坏人又怎么样，都是得死翘翘的。”

一人一火有一句没一句地叨叨着朝着山里走去。

莎莎跟着李淳，懵懵懂懂。

眼前俩人说的这些话，好像是茶余饭后的扯淡，属于完全不过脑子的台词，但是偶尔有那么一两句听起来又好像有一点点的道理和深度，但不管有没有深度，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有那个味道，莎莎都听不懂。

她反正只知道一件事情，无脑跟着自家导师就完事了。

李师不会让她受伤，也不会让她饿肚子。

莎莎就是这么简单。

……

“鬼差的化身大概是什么实力水平？”

李淳总算是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因为如今他们已经临近了一座小山头。

与其他光秃秃的荒芜山头不太一样，这座山虽然算不上有多高，但是周围竖立着很多跟粗壮的石柱和与石柱一样粗的沉重铁链，整座山看起来就像是被锁链团团捆成一只粽子一样。

都不需要小火人进行科普了，光是这副造型李淳就能看得出这就是那座封印冥石的山头。

至于李淳的这个问题嘛。

小火人和拳头图鉴给出了完全相同的答案：

“不晓得。”

“不晓得。”

……

李淳人都麻了。

“特么什么叫做不晓得？老子大老远跑过来，万一要是打不过被干掉了怎么办？直接全剧终？”

“也不是这么说……但好歹你也是荣耀者阶段的高手了，不至于这么怕吧，就算打不过，跑掉应该也不成问题。”小火人很淡定地说道：“化身永远都是依附于冥石而存在的，实在不行你扭头就跑，冥石又不会跟着你跑，没有问题的。”

“哦，这么说也是。”

李淳嘀咕了一声。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得把化身彻底磨灭之后才能把冥石拿走？不然我把冥石拿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哦，这么说也是。”这回轮到小火人说这句台词了。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李淳摇摇头。

他让拳头图鉴将范围保护的能力扩张开来，把莎莎笼罩在内。

毕竟现在山上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李淳并不清楚，天知道鬼差的化身到底是什么水平的破坏力，李淳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自然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莎莎带上去。

而且李淳又不能离莎莎太远，因为古地矿终究是一片火源气息非常浓郁的世界，莎莎的引火体质在这个地方会被无数的火源所青睐，如果没有拳头图鉴的笼罩，侵占她的火源会瞬间蜂拥而至。

操作起来多少是有点麻烦的。

不过李淳是有底气的，至少，他还有很多技能点可以随便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