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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竹对明心的评价不能说完全对,明心确实不会将一个休闲的午后列入时间表中,但是当这样的闲暇偶然出现的时候,她也会欣然接受,并乐于享受它的美好。
就像现在,她或许已经忘了最开始来红袖招的目的,伴着清幽的灵香,赏着长安的街景,与一个谈得来的老友,谈谈这些年他们走过的那些地方,见过的奇人异事,经历过的冒险,曾经的千钧一,生死危局,现在回忆起来,苦难的记忆已变得很淡,剩下的都是很好的佐料。说说你对剑道的感悟,聊聊我修行上的现,互相借鉴,收获良多。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泛起温暖的橘黄,喧嚣的长安城没有因为黄昏的来临而稍减它的热闹,即将降临的夜色唤醒了某种更鲜活的东西,从包厢略微敞开的门缝里,已经能听到丝竹琴瑟,还有追逐着的男女们欢快的戏笑声。
笑声刹那黯灭,丝竹乐境微寒。
包厢中的明心和宋竹同时转过头,面向包厢素雅的屏风门,房门刷拉地一下向旁边推开,露出了那个让整个欢乐场都为之冷却的女子。
林雪还是那万年不化的冰霜,她一身青衣,手中依然紧握着那把墨绿的长剑,比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充盈到满溢的剑气已经全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道不明的阴寒气息,这稍微和缓了一些她过于锋利气质,但是却让人更加觉得遥远而危险。
若说之前她是纯净高冷的冰山,虽然寒冷,但是还是让人忍不住生出向往,那么现在她就像一条冰河,你永远都不会想去试探那冰河表面的冰层有多厚,底下又藏有怎样的暗流。
闲适放松的气氛突然冷凝到冰点,配上这座暧昧的青楼,包厢外一双双投注过来的暧昧眼神,窃窃私语,明心有种很荒谬的感觉,好像她和宋竹是在偷情的奸夫,而林雪是闻讯赶来捉奸的正妻。
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雪,你来了。”宋竹熟稔的招呼打破了冷凝的寒霜,虽然林雪的面瘫脸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明心能明显地感觉到冰河被打破,河水开始流动,虽然还冷,但已经有了生气。
“林前辈,好久不见了。”
林雪似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白衣的女剑客是谁,也难怪,与当初相比明心现在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不仅是外貌的变化,更是那种气质的变化,那种连她都不能忽略的隐然剑意。
林雪微微向明心点了一下头,明心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只听她平静地道:“我来接宋竹回去。”
明心有些古怪地瞟了眼宋竹,这下倒是不像捉奸了,就像是宋竹在被她这个坏阿姨带出来玩,现在母亲接孩子回家。
你是不是有什么恋母情节?
宋竹好笑地摇摇头,向明心道:“那么今日便就此别过吧。”
明心点点头:“慢走不送。”
一片静默下,宋竹和林雪相携着走下楼梯,走出门口,走上大街,被夕阳染成金黄的温暖白柔和了冷硬的黑,挺直的青衫支撑起松垮的羽氅,相互扶持的他们说不出的和谐,明心久久地凝实那一对背影,突然有些感动。
大概只有将要失去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不能割舍的珍贵。
“很美,不是吗?”
略带沙哑的嗓音从背后响起,韵着撩人心尖的妩媚,明心眉头微皱,旋即平复,转过身来已经是带着戒备的平静。
一个穿着水绿罩裙的女子慵懒地倚在门边,鹅黄色的抹胸托起半壁完美的起伏,一抹沁绿的缎带系在欣长的脖颈上,缎带的中心垂下一弯水亮的勾玉,嵌在莹白的胸前,闪烁着魅惑的光。她的脸小巧而精致,清纯似二八少女,但那含情一笑间的风情,却似能骚动你内心最深处的痒,一眼便难以忘怀。
叹美人兮何其多,问美人兮欲我何?
明心苦着脸道:“他们是不是没付钱。”
美人儿噗嗤一笑,美目流转,从窗口转向明心,笑道:“是啊,包了一天的房,好贵呢。”
明心摇摇头,似乎很无奈:“要多少。”
“五百。”
“就这两杯茶?”明心惊道:“我记得长安可是有物价律令的。”
女子迈着小猫步,十分自然地在明心刚才的位置坐下,持起明心刚用过的水晶杯,里面还有小半杯还没有喝完的清水,印在唇边轻抿了一口,这才道:“客官可不要冤枉了,我们店里向来是按时收费,不管这段时间您是只喝水听曲儿,还是点两个小倌,价钱都是一样的,官署那里也说的通。”
明心居高临下地与那女子对视着:“那我不点一个,岂不是还亏了?”
女子调皮地眨眨眼:“怎么会亏呢?我们可是始终为客人们着想的,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个女人。”
“男人我们这里也有。”女子跪坐在地上,一条手臂撑膝,一条手臂抬起来捉住明心的手,美丽的东西确实是有特权的,明明是一个有些冒犯的动作,明心却太多的不快,更没有像白天时对胡慎之那样一剑拍过去,而是任由她拾起自己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在指尖印下一吻。
似乎有一股电流从指尖直戳心窝,沿路带起一片酥麻,明心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女子很满意的仰头望着她颈侧可疑的红潮,幽幽地道:“但我总觉得,客官会更喜欢女人一点。”
好像,不点一个确实有点亏?
目光微黯,好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兴奋,又有面对未知的恐惧,女子看出了明心的踌躇,拉着她的手缓缓向下,引导着有些迟疑的明心弯下腰,曲起腿,跪坐在那方小桌的对面,一边动作着,一边说着:“对了,还没介绍呢,我叫玲珑,客官可以叫我珑儿。”
明心轻咳一下,嗓子有些紧:“你也别叫我客官了,有些怪怪的,叫我明心就好。”
玲珑换了个姿势,身子跪在地上,上身向前探,单手拄在桌上,另一手还捉着明心的手轻贴在在自己的面颊上,眉眼弯弯地对着明心有些躲闪的目光,嫩红的小嘴几乎尽在咫尺:“心儿,你真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