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云洲的修士,这一次云洲当真来势汹汹,即使到了如今,四十八人当中还有二十个云洲修士,三个远岚洲和海外修士,剩下二十一个才是中洲本土的修士,只比云洲多一个,堪堪保住了门面。
其中更有信陵子这个最大的怪物,和宋竹一样,两榜两个第一,都是杀人不用第二招的神人,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接住他们两个的一招,和其他人的一场场势均力敌的艰苦鏖战相比,玩的好像根本不是一个游戏。
区别就是一个用剑,一个画符,但综合的来说,依然是信陵子的夺冠可能更高,因为对上宋竹,能接下一剑不倒就已经赢了,而信陵子,接下第一道符,还有无数道符在等着你。
所以明心眼见的到,长孙大人的脸色一场比一场臭,尤其是看在她的时候,几乎就像看一坨不可名状之物,想一脚将她踢出去,又怕脏了自己的鞋因为她挑衅的大多是中洲修士,云洲人不是很接招。
唯一比她还招不长孙大人待见的就只有王二驴了,到了现在明心也是叹为观止,这兄弟五场经历下来,愣是没有还击过一次,全程只挨打不还手,最夸张的是上一场,他和另外一个修士整整打了四天,生生将两场之间本来只有三天的休息时间拖后成了六天,创造了白马会历史上时间最长的比斗记录,最终不得不以平局收场。
所以今天,所有的赌场都在赌赛的选项上多加了一个选择,平局。
除了今早的顿悟为明心增长了实力之外,在比赛前明心还有一个好消息,福泰楼将她的白玉孔雀送回来了。
老实说,东西到了明心的手中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当初的模样,从一只完整的孔雀变成了一双翅膀,而且还是昆虫的翅膀,三对透明的膜翅轻薄的几乎没有重量,膜翅上面的纹路上不时有电流闪过,总算为其填上一些真实的质感。
“你确定这是重新炼制的?”明心质疑地看着送货来的炼气期小学徒,这是给她重新换了一个吧?
吴师傅的小学徒好像有些怕她,目光闪躲,说话都结巴起来,“是……是吧,精……精魄还是那个……”说完精神一振,快速道“我去问问师父!”拔起腿跑远,趔趄了两下险些跌倒。
妩娘在一边窃笑,明心摸摸脸,“有那么吓人吗?”
妩娘自然是不会认为明心吓人的,相反的,还有些可爱。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明心剪了短发之后,气质比以前犀利了很多。
“怎么想起剪短发?”妩娘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音音的事明心没有跟其他人说,这是个不是很美好的意外,但明心也没有再将头发催长出来,只是修理了一下,“打架方便。”明心很喜欢现在的发型。
一声钟响,时辰已到,该上台了。
……
赛程已经过半,从第六轮起,所有的比赛不再在小浮台上进行,而是转移到了新城的中心,围绕着中心的尖碑,分布着六座巨大的赛场,参赛者在上面,彼此之间可以看到同时比斗的其它五组,只要你还有多余的精力的话。
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说真正的比赛到这里才刚刚开始,因为四大宗门的人,到了今天才终于正式出现,不仅中央赛场上的参赛者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在四周小浮台上空出的擂台上,早已经被淘汰的年轻修士们也不甘示弱地比试切磋起来,虽然机会渺茫,但万一四大宗门的长老就正好看上自己了呢?
而此时,位于尖碑之上的高空,在下方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来自四大宗门负责此次白马会收徒的长老们已经齐聚一堂,正一宗的李道人,逍遥门的瑶昇灵君,普济寺的空悟禅师,还有作为东道主的,白马书院的渊夫子,若明心此时看见,就会认出这位渊夫子正是那日在天字一号看了她一眼的元灵修士,那日她们能全身而退还多亏了渊夫子说了句话。
这四个人,即使在各自宗门之内也是重量级的人物,三仙境界以下,可以说是站在修仙界顶端的四个人。
对这四个人来说,赛场之上各人实力如何,谁强谁弱,几乎一眼就能看个透彻分明,而对于他们这个阶级的人来说,这些低阶修士的胜负如何已经激不起他们任何的兴趣,而能突破重重筛选够走到这里,说明这些低阶修士的修炼天赋和悟性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证明,四个高人之所以还会来这里看,看的主要是各人心性和未来的可塑性,以及很玄妙的,是不是投自己的眼缘。
但突出的人总是更容易投高人的眼缘的,比如那个信陵子,李道人频频点头,居然能在这个年纪,领悟到心符的境界,这份符道天赋,当真生平仅见,要知道这已经是第三层意境了,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白马会的魁首当是他无疑。
虽然信陵子已经有门派师承,但是那又如何?正道之中,改换门派是大逆不道之事,但是改换的若是四大宗门,只要不作出正道修士改换魔门的情况,那就不叫改换,而叫做晋升,没有任何宗门会说四大宗门欺负人,反而还会感到荣幸。
还有另一个叫宋竹的,他知道自己的徒弟雪儿一直在为他的怪病奔波,但也是今天亲眼目睹才看出,他竟然已经领悟了剑心的境界。
同样是超出剑意之上的第三层意境,剑心无疑比心符对李道人更有吸引力,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剑修,只是可惜的是,此人一看便知从小修行的儒道,而且与雪儿当年一样得了怪病,灵力无法调动,不过林雪的病他从云洲游历归来时已经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异常,而此人却似已经病入膏肓。
好一个剑道天才,真是可惜了。
李道人不禁有几分惜才之心,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爱徒打听,毕竟那怪病来与去都太过莫名,“渊道友,老道我听闻那日你曾为那宋竹诊治过,不知此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什么病啊……渊夫子回想起那日,如剑般凌厉的女子,就那样跪在自己面前,轻叹道:“说来惭愧,我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