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连环杀人案的落幕,让笹岛律成功得到警视厅的表彰。
再加上某位狗屎运的记者在警视厅门口蹲点拍摄到杀人犯中野圭介狼狈磕头哀求的模样,导致笹岛律被迫接受日卖电视台的采访。
当看到采访自己的人是水无怜奈后,笹岛律心里不禁苦笑起来,可惜这位卧底并没有察觉出鬼澤崇就是奥吉尔。
“鬼澤警部您好,我是日卖电视台的主持人水无怜奈。”
见她主动伸出手,身穿警服的笹岛律表情自然轻轻一握,语气温和道:“水无小姐,不必对我使用敬语的,我们年龄应该相仿的,叫我鬼澤便好。”
鬼澤崇的身份并没有在年龄上造假,今年不过二十五岁,要比水无怜奈年轻一岁,所以不习惯她对自己用敬语。
“看来鬼澤先生已经对我有所了解。”水无怜奈很显然业务能力不错,在注意到工作人员的指示后,脱稿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鬼澤先生,听说你先前在海外任职犯罪顾问,还解决过几起国际刑事案,对吗?”
闻言,笹岛律双手交叉放置在膝盖上,他微笑颔首道:“是的,偶尔还会扮演法医,有关于犯罪的事情我个人都挺感兴趣的,会自己去摸索,也会请教相关专业的教授。”
“又是犯罪顾问又是法医,鬼澤先生真是多才多艺呢。这里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在海外你应该有更大的发展机会,为何选择回国呢?”水无怜奈同样也感到好奇,像他这种水准的人,应该有很多部门抢着要吧。
笹岛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腼腆的笑道:“这样说可能有点猖狂我是认为警视厅需要我,所以我回来了。而且不论在哪我都会尽全力抓捕罪犯,整顿这个社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笹岛律的内心是很矛盾的,也不知道正在收看采访直播的人里,有没有知道鬼澤崇身份的组织成员。
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多半是在夸赞自己的演技吧,虽然这份演技里有真实的成分。
“我认为鬼澤先生你有自信的权利,从破案率来看的确是警视厅类似救世主一般的人物。那么接下来就问几个题外话,也是不少对你感兴趣的观众发出的疑问。”
水无怜奈在看到第一个问题后,不禁笑道:“第一个问题就很棘手呢,请问鬼澤先生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请问你的择偶标准。”
现在的人们是闲得慌吗?什么鬼问题啊。
笹岛律心里虽然在吐槽,但表情仍然维持微笑,他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我的择偶标准就是我的女友。”
正在办公室内收看直播的早坂优奈笑骂道:“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超级大骗子。”
埋头正在写报告的高木涉疑惑抬头道:“早坂警官,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指责某位接受采访的警官先生当众撒谎罢了。”
在接受直播采访的笹岛律可不知道有人在办公室吐槽自己,他官方化回答完这些问题后,有稍微说了一些自己办案的心得便结束了长达半小时的折磨。
结束采访后,日卖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还盛情发出晚餐的邀约,笹岛律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晚上还有事。
回到办公室,佐藤美和子笑着调侃道:“酒吞童子回来喽!”
酒吞童子?笹岛律疑惑地指向自己,问道:“这是在喊我吗?”
正坐在位置上拆汉堡包装纸的千叶和伸附和道:“是啊,鬼澤警部你不知道吗?在你接受完采访后,你的粉丝们就给你取名酒吞童子。”
“哈?为什么?”
“你的姓氏中不是带有鬼字吗?粉丝觉得你是百鬼之王,鬼警官听起来不好听,就取名百鬼之王酒吞童子了!”
佐藤美和子解释完后,掩嘴偷笑起来,显然觉得一位警官有这样的外号挺有意思的。
笹岛律嘴角猛地一抽,这是什么中二病的外号啊,恕他无法接受。而且,什么时候警察都能有粉丝了有够无语的。
“可别这么叫我。”笹岛律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整理好上面的文件后,看向没有参与调侃的早坂优奈,嘱咐道:“早坂,我邀请几天假,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行,好好休息吧。”
“嗯。”
离开警视厅,笹岛律乘坐计程车回到港区三田町的公寓楼内。
把护照和签证塞进随行的背包内,他匆匆步入浴室拿起特制的卸妆水,鬼澤崇的模样逐渐消失,转变而成奥吉尔。
美瞳的时效正好消失,猩红色慢慢褪去转化为熟悉的苍蓝,就像血月沉没于海底。
笹岛律拿出手机平放在洗漱台上,拨通号码按下公放按钮。电话那头很快就接听了,甚至语气里还带着揶揄之色。
“鬼澤先生,还真是正义的代表人物呢”
贝尔摩德这个女人果然是不会好好说话的,真没想到她会观看这场无趣的直播。
“eruth,你再啰嗦的话,我就不去了。”
“抱歉,我不该和你开玩笑的。”贝尔摩德单手捧起水中的玫瑰花瓣,撩起耳边垂下的长发问道:“的小猫咪们可是跟得很紧,想甩掉他们还得有你的协助,我想你应该对很感兴趣吧?”
啊,并不感兴趣。但他倒是对其中一人挺感兴趣的。
笹岛律赤裸着上半身,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除去心脏处蔓延至左肩的血痕外,最触目惊心的便是左腹部的枪伤疤痕。
指腹轻触,粗糙的手感让他不由勾起薄唇的弧度,意味不明道:“是啊,挺感兴趣的。所以你打算把小猫咪拱手让给我吗?”
“野猫挠人很痛的,你不是尝试过那滋味吗?”
“嗯,是挺痛的。”
笹岛律穿上白色的衬衫,慢条斯理地扣上所有纽扣,平静地补充了一句:“纽约见,希望我们都不用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dbye,ndseuy”
“忘了提醒你,泡澡并不能缓解失眠。”
贝尔摩德在挂断电话之余听到这句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她是听到自己捧起玫瑰花瓣时的声响了,真够敏锐啊。
她转头看向纽约的夜景,她何尝不知道泡澡并不能缓解呢?
整整十七年她都在寻求缓解失眠的办法,可怎样都解决不了。
想到一年前她送给麦卡伦的礼物,那便是把自己变成不老怪物的药物。麦卡伦与自己一样,年龄在服下药物的瞬间定格了他成为了自己的同类,同样为失眠所困,只是他好像从未恨过制造出药物的罪恶之徒。
贝尔摩德到现在,都还记得几个月前他给自己的答案。
“你不狠宫野家吗?是他们制造出这样的药物,才害得我们变成这样。”
“如果没有这样的药物,我已经死了不是吗?而且,这罪恶的根源真的是宫野家吗?eruth,你我心知肚明。”
水蒸气缠绕在她的身躯,贝尔摩德随手拿起一件干净的浴袍裹住自己姣好的身材,她踩着柔软的棉质拖鞋朝外走去,站在试衣镜前望向素颜的自己。
没有平日里的女王气质,反倒增加了一抹清纯感。谁让自己的年龄在十八年前就停留在三十二岁,本就显年轻的她,卸下妆容更像二十三四岁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
“你还是不懂我呢,lln。”
宫野不过是我恨的寄托。
因为我不能恨,罪恶的根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