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逗小猫。

杀了老猫，杀了小猫的朋友，然后把小猫捉回家里，给予最高档的猫粮，强迫小猫受孕，逼着小猫每天面对杀父杀母仇人。

只是对小猫的哈气、抓挠这种根本威胁不到生命的复仇甘之如饴而已，便自觉深情，自觉已经补偿了对方失去父母亲友、失去自由的痛苦。

她想要的是以命抵命。

萧绝尘绝对不会给，甚至还想要那只小猫重新爱上他，生下并抚育两人的子女，在岁月的流逝中选择原谅。

实在太可笑。

这半个月里，楚清悦养胎养得很安稳，能喝能喝，从没提过要摘掉手腕、脚腕上的铃铛，也没对那些监视她的侍女提出质疑。

这叫萧绝尘都吃了一惊。

当他终于放平心态，自欺欺人的想着，或许楚清悦真的没有其他鬼心思，毕竟哪个母亲舍得不要孩子的时候，终于出了事。

意料之外。

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你早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是不是？”

萧绝尘一脸阴沉，目光在楚清悦已经鼓出一道弧度的小腹上不断扫过，因为这个孩子，对她的愧疚反而不断消退。

楚清悦微微一笑。

她仍然半躺在床上，望着前方，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抚摸小腹，手腕的铃铛随之响起令人心烦的声音。

“总算有一件让人舒心的事了。”

“够了！”

萧绝尘忽然爆发。

三两下把她手腕、脚腕上的铃铛都扯掉，玉雕一样，带着药香的手指狠狠捏住楚清悦的下巴，眼中布满血色，语气半是恳求半是愤怒：“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之前两个孩子也是无辜的。”

不知为何，楚清悦对那些她亲生的，拥有妖孽一样智商，受尽万千宠爱的儿子、女儿，说不出的恐惧与仇恨。

反倒对未曾生下来的，连生命都称不上的胎儿，还留有一丝怜悯与慈悲。

大概是因为前者，与懵懂乖傻的儿童实在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只不过是作者的恶意，批了一层人皮，从她的腹中钻出。

究其根本，不过是个孩子形状的恋爱助攻器。

而后者，才是和她一样，只为了剧情服务，不曾受到造物主作者的怜悯，刚与这世界有一丝牵绊，便立刻被掐断的可怜人。

提到前两个孩子，萧绝尘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下来，捂着脸，如同末路的雄狮：“那时我根本不知道救我的人是你，你以为我不心痛吗，我也是被骗了。”

“那么让骗子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

楚清悦抚摸着小腹的手一顿，想起之后萧潇对云瑶这个姨妈的亲近，笑得越发温柔：“这孩子要用麒麟血做药引才能保住，你以为这世间没有麒麟血了吗，不，有的。”

“那人就是我的姐姐，云瑶。”

除了赵令。

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讨喜的配角，出于嫉妒，或者受云瑶救命之恩的胁迫，都被萧绝尘杀了。

剩下全是叫楚清悦看了就烦的，包括眼前的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