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哥……厨房里的酱油用完了，我现在走不开，你下去帮我买一点吧。”

声音自然不是从房间外面的泪子口中说出来的，她也不可能让现在佐天光月去外面。

所以自然就是电话那头土御门的妹妹土御门舞夏的声音。

“好~我立刻就去哦！”

土御门立刻兴奋地回答了一句。

“对不起了光月，我还是下次再听你讲故事吧，毕竟这可是妹妹的吩咐啊，不管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都要容忍，这才是身为哥哥应该做的事情啊！”

说完这句话就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死妹控！”

佐天光月看着显示着通话已被挂断的画面，忍不住地骂了一句。

“诶？怎么有好几条的未接电话啊？”

佐天光月看了看时间，就是在刚刚自己和土御门通话期间打来了，频道一直被占着打不进来，而且这个通讯功能中也没有在通话时接通另一个打进来电话的功能

【多重打来的？】

因为都会在之前使用的手机中标注上联系人的姓名，所以对于大部分朋友的电话号码佐天光月是背不出来的，但如果看到了的话还是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佐天光月立刻第一时间打了回去。

“有什么事吗？”

“你终于接了，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都没有打通，我差点就打算去联系泪子了。”

从木原多重的语气上来看，似乎是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去联系泪子。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但你也应该还记得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事吧？”

“你是指……学艺都市的事情？”

“嗯，你在那里可是做出了一堆好事啊，学艺都市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军事设施以及武装力量全都被你一个人消灭了，你觉得这种事情放在你的身上会轻易地善罢甘休吗？尤其是学艺都市的背后是美国，从很早之前就对学园都市在世界上的科技领导力感到不满，只是碍于各方面的原因迟迟无法做出有效行动，你这次可是给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靠！不是他们先动手的吗？怎么我成了理亏的一方？”

“因为你还活着啊！而且在正常人眼里一个lv4能力者和大量的军事设备的价值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如果你死在了那里，对于学园都市的一些人来说反而有利。可你现在还活着，就不能以这点去向对方扯皮，而且……”

木原多重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了几分。

“你不会以为你摧毁的就只是对方的军事设备吧？里面也有着不少的……算了，总之你就记住一点，学艺都市或者说是美国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的。”

“那学艺都市的态度呢？”

听了佐天光月的问题，木原多重冷哼了一声。

“那群家伙似乎也在犹豫着，即使学园都市在各方面都有着领先世界的实力，但对方作为超级大国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做出决定，一直拖到了现在。”

“那如果按照你的猜测，谈判的最终结果会是怎样？不用说什么话来安慰我，给我一个你自认为准确的想法。”

“你现在的能力可以使用吗？”

“……不能。”

在这一段时间，佐天光月身体的情况逐渐好转，但在能力方面却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甚至于越发地严重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呱太医生的嘱咐还是【尽可能地不要去使用能力】，因为那个时候的佐天光月还是可以使用能力的，只不过很有可能伴随着非常大的副作用，所以才被呱太医生所警告。

但现在的情况是，即便主观上想要强行使用能力，也是完全使用不出来的情况。

在这一点上，就算是呱太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来，因为在大脑领域尤其是跟超能力扯上关系的方面，越是缺失体系的研究成果，即便是呱太医生也有不擅长的地方。

他最终留给佐天光月的话是他会尽可能地想办法，但其中的意思也很明显了，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你在晋升为lv4时以及之后的各项数值报告已经是非常明确的了，虽然只是公布了一部分最基础的部分，但这在其他人眼里就代表着一点——你目前的价值已经被榨取地一干二净了，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去牺牲学园都市的利益。”

“卸磨杀驴吗？那群家伙的立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啊！”

“嗯……也不能这么说，也有人秉持着【不能以牺牲学生为代价换取利益】这样态度的理事会会成员在，只不过这类人所占的比重实在太小了，而且善人在这种群体中的话语权即便是你也应该是能想象地到的。”

即便不用木原多重说，木原多重也大概能够知道统括理事会中愿意保下自己的成员，无非就是亲船最中这样的老好人，贝积继敏的话也有可能，毕竟这可是统括理事会里少有的两个善人。

至于其他的，基本都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择手段的人，相互勾心斗角，建立暗部来清除异己、维护权威已经是非常常见的手段了。

“所以你打电话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我的死期快到了吧？啊啊啊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啊，这种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可真不爽。算了，那群家伙也算不上自己人，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

不能再将希望寄托在那群习惯了黑暗的家伙身上了，佐天光月非常地明白这一点。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你身上，目前的实验结果能够表现的只是【佐天光月之前的价值】，所以你需要让他们知道你能够实现的价值远远超过一个小小的学艺都市带来的威胁。事实上如果是原先你勉强可以达到这种标准，只要再联系上统括理事会里的那两个【善人】寻求帮助的话，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可是……”佐天光月的脸上露出了苦笑，“这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啊，即便是呱太医生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呱……太？你说的是冥土追魂？”

木原多重似乎是没听说过这个称呼，但还是非常轻易地联想到了冥土追魂身上。

“诶，你没有发现吗？医生的长相很想呱太诶！就是那个绿色的青蛙，现在应该很受女生群体欢迎的，你不知道吗？”

“你觉得我像是会了解这种东西的人吗？而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你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哦哦哦！你接着说吧。”

佐天光月也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将话题稍微地扯远了一些。

“就算是冥土追魂，在AIM扩散力场领域也绝对没有我们在行，这无关能力或者天赋，就算是再厉害的文学家也不可能在物理这样的领域媲美诺贝尔奖得主，你要是将一堆的数学公式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像普通的小学生一样看地一头雾水。我们机构这几天也一直在研究如何让你恢复能力的正常使用，也算是有了一点进展。”

佐天光月点了点头，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思维进入的一个误区，受到主观印象的影响，他将呱太医生视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却忽略了他未必是这个领域的最擅长者。

“你的能力受到大量AIM扩散力场的影响，从一开始就在朝着与原本背道而驰的方向改变，尤其是在学院都市这个拥有最多AIM扩散力场聚集的地方，即便你的主观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你的AIM扩散力场已经接收了这样的变化趋势。所以说当时将你带离学园都市或许会有利于你能力的恢复。”

木原多重叹了口气，但这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只有待在学园都市佐天光月才能接受到最好的治疗。

“……那我现在溜还有机会吗？”

如果可以的话，佐天光月已经有了直接开溜的打算。

“别想了，就算现在离开学园都市，依照预测的计算结果，你的能力也无法恢复，因为AIM扩散力场的变化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不过很奇怪的一点就是，你的AIM扩散力场改变了，但个人现实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一点属实让我们不理解，因为AIM扩散力场在学术界一直被认为是超能力者个人现实的外在表现。”

AIM扩散立场的对外表现普遍与能力者都能力有关，而且只有具有超能力的人才有AIM扩散力场这种东西，所以AIM扩散力场一直被假定为由个人现实引起的。

但在佐天光月身上，这一原本几乎被当成【真理】的观点受到了冲击。

佐天光月控制着轮椅稍微地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靠在桌子边上凑过去喝了口泪子准备的饮料。

“那怎么才能恢复？虽然不想说这种丧气话，但我对这种事情实在是一窍不通啊！”

“如果只是从理论上来看的话，就只需要将你的AIM扩散力场调节回原来的频率就好了，我们也保留有你原来AIM扩散力场的数据，但理论是一回事，如何做到这一点就是另一件问题了。”

“如果只是干扰AIM扩散力场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技术吧？”

通过AIM扩散力场来改变个人现实，在一些违规的研究机构那里，虽然这种事情一直被学园都市认为是违法的，但这种实验方法依然是屡禁不止。

如果需要采用这种实验方法，修改AIM扩散力场的技术自然是前提。

“可是对你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学园都市里的AIM扩散力场始终在对你产生影响，而且你可不要以为你现在可以离开学园都市，在防御方面，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他们的态度始终都是非常坚定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输出功率可以依靠强行调大来达到，但缺少可以承受这种功率的材料，既要顾及精度，还要确保强度，我们已经找遍了有可能符合条件的材料，但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