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回到幸福安康房以后,把从花恩那得到的那柄玄冰剑一起系在了左腰之上,以他对一系列支线任务的经验,这个主线任务应该会有生命危险,或许九死一生都有可能,因此去之前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李文伸开手脚放松的躺在床上寻求最后一刻的安宁,他的思绪飘飞起来,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猜测,或许这个妖怪府根本不是他从原来世界带过来的东西,而是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这可能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线索,只有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主线任务,才有可能寻找到父母的踪迹。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的父母一定不是一般人,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根本无法得到证实。
但光凭着这一猜测,李文就决定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都要去完成里面的主线任务,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也要用尽全部生命去拼搏,不然寻找不到父母,整个人就像失去了三魂七魄一样不完整,他觉得他现在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面追求和意义就在这里。
“轰隆”一声巨响,李文被惊得收回了思绪,顺着窗子往外看去,一道闪电的余光消尽,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阴云遮天蔽日,整片天空像是被天狗吞掉了一般,暗淡下来,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式。
李文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揣着陆利安给的十两黄金,带上一把油纸伞,出了明月酒楼的大门,直接去了第五街的仁义药堂。
仁义药堂里面的药分了两个区域,左边是数以百计的小抽屉,每个小抽屉上面都贴着标签,写着千奇百怪的名字,基本都是中药材,李文也不认识,右边是装着一个个瓶瓶灌灌的货架,李文开始挑选起来,最后选了二十包止血散、二十瓶消炎丸、二十卷拳头大小的沙布。
这些东西简单又实用,是现在最合适的东西,付完钱以后,他又去了第二街的赵铁匠铺。
里间依旧有一个壮汉“噼里啪啦”的击打着铁器,火星如萤火虫般飞舞着。
李文心中一喜,走了进去,壮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了头,国字脸,浓眉小眼,皮肤黝黑,长得很普通,李文看见这个壮汉却是心下一沉,喜悦之情消失不见,明明样貌都是一样的普通,可李文却觉得这个老板与上一次见到的老板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哪怕他不记得上一次所见老板的样貌。
可这种灵魂与气质的改变,根本不是样貌所能弥补的,他下意识的握了握右手的手套问道:“你还记得我么?”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客人太多了,根本就记不住,你看看想要什么武器,我们这里可是传承了上千年的老手艺,都是最精良的武器。”
李文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同一个人了,他暗自庆幸,当时若不是正好路过这里进来花大价钱买了一个手套,怕是自己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李文说明来意,老板热情的抱出来一个陈旧的箱子,上面早就落满了灰尘,老板赶紧用衣袖使劲的擦干净,随后翻开,露出了里面零星的三个护心镜。
护心镜上面早就被磨成了磨砂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老板道:“这三个护心镜可是好东西,你别看他们有点旧,可都是用精钢制作而成,算是我这里最好的材料了。”
李文脸一黑,可却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因此随意的选了一个看起来磨痕稍微少一些的护心镜,交了钱,在临走的时候,老板还在拍着自己雄壮的胸膛保证着:“你放心好了,这是我们店里面最好的护心镜,就算是皇帝身边的侍卫都曾经在我这里购买过。”
对于老板的最后一句话,李文自然是不信的,可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买完护心镜以后,他回到明月酒楼的房间里面脱掉了上衣,把护心镜绑在胸口的位置,冰凉的触感不断的从护心镜上传来,不管它作用如何,李文突然产生了一种安心感,他刚穿好衣服,裴雨漩已经送饭过来了。
李文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吃过饭后,他背着基本都是药的包裹与两件换洗的衣服来到了松安员外府的府门之外。
迎面而来的是一流高手宗仁会,背着一个粗大的狼牙棒,整个人像铁塔一般,他见到李文颔首示意,李文点头回礼。
李文与他并不是很熟,也没有说话。
松安员外府东起河兴衙门,西至县门,占了足足半个街道的位置。
李文抬头望向松安员外府心中暗暗吃惊,松安员外府的朱红色正门足有三丈之高,两丈之宽,在正门的左右两边是两个偏门,只有一丈之高,在正门的衬托下偏门异常矮小。
偏门斜前方有两座威武的石狮子,一丈多高,双目炯炯有神,张着血盆大口,一只虎爪踩在蓝球大小的石球之上,看起来栩栩如生。
在正门的最顶端有一个黑底金边的牌匾,牌匾上面镶嵌着五个烫金大字:松安员外府!
看门的两个劲装护卫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也不通报就直接带着两个人从偏门进去了。
当李文迈入松安员外府的那一刻,一种彻骨的寒意如针扎一般刺骨,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浑身立刻紧绷起来,这里面的空气给他一种压迫感,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好受一些,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正前方一个又长又高的大理石制的屏障,屏障上面绘制着各种腾云架雾的神仙制伏妖怪的场景,遮住了整个松安员外府的样貌。
李文看见这个屏障感觉这更像是一个用来震邪的物件,因为他还没有见过哪一家用这样子的画来当屏障的。
当越过屏障。
天空中忽然打了一道惊雷,李文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的盯着员外府的正厅。
只见整个正厅的朱红色柱子上面、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上面,都满满当当的贴着黑狗血与朱砂混合写成的符箓。
李文心下一沉,看来情况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糟糕。
整个员外府的家丁、侍女、护院低着头,黑着脸,一言不发默默的穿梭在回廊之上。
李文与宗仁会先后进入正厅,陆利安已经坐在正厅下首第一个座位上面等着他们了,见两人进来,陆利安站起身子示意两人坐下说。
李文找了一个陆利安对面的位置坐下,宗仁会则坐在了陆利安的下首。
两人刚坐好,就有一个侍女用托盘端着两杯龙井茶放于李文与宗仁会旁边的桌子上面了,然后退下关上了屋门,本来只有些昏暗光线透进来的正厅变得更暗淡了一些。
陆利安坐下以后开口道:“不用我解释,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们这里撞邪了。”
宗仁会神色一变道:“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李文大概了解什么情况,可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脸色一变附和道:“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宗仁会捋须道:“我之前还在奇怪为何会给如此多的报酬,不过一百两黄金纵是撞邪了,我也愿接。”
陆利安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瞄着李文,似是在等着他表态。
李文沉吟了一下,随后轻拍了一下桌面道:“我也愿接!”
陆利安道:“我就知道两位都是大豪杰,定不会坐视不理,不过接下来我所说的乃是我松安员外府的丑闻,两位请听好了。”
李文神情一震,进入正戏了。
“我家老爷名为王松安,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了一个儿子,是我们松安员外府唯一的公子,我家公子与内平街的一个小户人家的姑娘相爱了,我家公子想把她娶来当小娘,可我家公子的大房娘子不愿意,于是我家公子迫于无耐与姑娘分手了,却没有想到姑娘太过刚烈跳井而亡,我家公子自然伤心难过,却没有想到自从那姑娘跳井而亡以后,府里面就开始发生怪事,不少人都声称见鬼了,因此迫于无奈,只能请两位来帮忙抓这个鬼了。”
李文心神一震,这姑娘应该就是所谓的鬼新娘了他问道:“不知道这姑娘的尸体现在哪里?”
陆利安深深的望了李文一眼道:“姑娘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他在说谎!
这是李文的第一反应,若是尸体已经被火化了,那妖怪府绝对不会让他去做这子虚乌有的任务。
他点了点头道:“那为什么陆管家之前说,只要我们能守在这里十九天就可以了,难道十九天以后,那鬼就不会出现了么?”
陆利安道:“在我松安员外府还有一位长期的供奉,他正在闭关修炼以求突破,只需要十九天的时间就好了,因此十九天以后,你们可以拿着赏金走了。”
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底牌,只是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轻易力敌两个一流高手呢?难道那是一个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