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菫低头笑出了声：“万卿秋，你是不是很不安？怕我带着云瑾离开这。”

“看看天空，今晚的月色真美，皇宫外面的天空又会是怎样的风景？你说，云瑾会喜欢吗？”云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点点地贴进了万卿秋。

纤细的手触碰到了万卿秋的背，顺势朝着万卿秋的领口划去。

万卿秋抓住云菫的手，转过身，面色冷峻：“你敢？”

“大婚前，世人皆叹云相府的云瑾姑娘惊才艳艳，绝世无双，大婚后，世人却只道皇后善妒多猜忌，对待后宫众妃嫔毫无国母风范，甚至还害死了莲嫔和她肚中龙种。”

“你想说什么？”万卿秋阴沉地注视着云菫。

“万卿秋，你是想毁了云瑾，把云瑾永远豢养在你的牢笼中吗？”

“放肆！”万卿秋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子直接散架落了一地。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云菫挣脱开万卿秋的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万卿秋，你真龌龊，如果云瑾是男的，今日绝不是这般光景，就凭你也能娶到她？你根本就不配！”

“朕配不配，何时轮到你说了算？”

“单凭我们在长明殿的地位，就绝不是你一个帝王可以染指的！”

“长明殿？果然如此，你跟长明殿有联络，你究竟是谁，还要在云瑾身上赖到何时？”

云菫走到窗边，望着天空中的月亮，一言不发。

“罢了，你是谁也不是那么重要，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永远不要干涉云瑾的选择，你听好了，我跟云瑾，从一开始，就是双向选择，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跟她永远都不会分离。”

万卿秋不欲跟云菫再多数，甩袖而去。

云菫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睁开眼望向已经趋于圆满的月亮，缓缓开口道：“为了长明。”

万卿秋突然从寝宫出来，让正在假寐的福来猛地醒了过来。

年轻帝王走得非常快，福来和其他宫女太监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

疾步快走了好一段距离，彻底远离了锦凤宫后，万卿秋总算放慢了脚步。

宽敞的宫道上，斑驳的树影随着风摆动。

万卿秋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原本紧跟着的宫女太监们都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福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万卿秋的神情，依然跟在万卿秋身后。

“宁碎怎样了？”

福来愣了下，随即开口应道：“依然在昏迷当中，方御医还在研究治疗方案。”

“嗯。”

“福来，你觉得，皇后，在后宫，快乐吗？”

福来低着头，没有回答。

“为何不说话？”

“奴才不敢揣测娘娘。”

“她不快乐，她在后宫，一点都不快乐。”

“皇上，您又怎知娘娘不快乐呢？”

“她不爱笑了，我的云瑾，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开怀大笑了。”

福来沉默地跟在万卿秋身后，一言不发。

“是朕毁了她。”

万卿秋站在树下，月光被树叶挡得严严实实，完全无法透过缝隙。

“皇上，您，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