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曼兰满脸疑惑，对云璇的解释完全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两人的争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一个咬定是对方动的手，一个死活不承认。

争吵无果，云璇不满地说起了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明天太后就要回宫了，你最好别出什么岔子。”

“我能出什么岔子？倒是你的人，最好安分点，常乐常喜事你的人，为何你没说过？”

云璇有些诧异，常乐常喜怎么就是她的人了？根本就没这回事。

但面对宣曼兰不置可否的语气，她没有说出真话，既然误会了，那就让她误会到底。

宣曼兰的话反而是让门外正在扫地的小太监二范有些迷糊了，他明明对小玉下了暗示，怎么她还记得？

不应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范想着想着出了神色，小玉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都没反应过来。

“你是谁？”小玉开口道。

二范看着小玉的脚，满脸震惊地抬起头。

“你是谁都不重要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恢复了记忆。”小玉朝着二范露出了一个笑容，“真是太有意思了，圣女果然没骗我。”

二范终究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哪怕接受过训练，但经验还是有所欠缺。

“你是圣女的人？”

“你不也是？”小玉瞥了二范一眼，“明天我会让另外一个人按照你的意思行事，你之后有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二范抿了抿嘴，满头雾水的同时，又有些松了口气，最后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宣曼兰也走了出来，小玉赶紧跟上了她的脚步。

主仆一行人离开了百花宫。

二范还在继续扫地，满脑子都不解，不是说好了他的上面就是圣女了吗？现在圣女还没主动来找他，怎么还多了个新的老大？

小玉跟在宣曼兰身后，心情甚是愉悦，实在是太好玩了，过去这么长时间里，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只知道自己是小玉，宣曼兰的替身之一。

宣曼兰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虽然恢复了记忆，她暂时也不打算回到圣女身旁，毕竟她还没有传召自己，说不定她都还不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暗杀皇后啊，一定很有趣，圣女应该也会吓一跳吧，可惜她暂时不想离开皇宫，还需要小玉这个身份，不然她还真想亲自动手。

“小玉。”

“奴婢在。”

“有件事本宫一直想不通。”

“娘娘不妨说说看，奴婢必当尽心为您解忧。”小玉靠近了宣曼兰，小声回到。

宣曼兰走进了自己的寝宫，同时遣散了除小玉之外的其他宫女太监。

小玉给宣曼兰沏好茶后，开始给她按摩。

“你说，德妃哪来的这么大能耐，可以把这么多人安插在皇后身旁，而且还是在皇上处处护着皇后的情况下。”

“娘娘，您是王爷这边的，而那个德妃，虽然一直好像也是站王爷这边，但您真的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德妃倾心于皇上。”

“噗……”一口茶水被宣曼兰喷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小玉：“真的假的？怎么可能？她不是欢喜王爷吗？”

“奴婢不会看错的，她看皇上的眼神，无疑就是倾慕之情。”

宣曼兰擦了擦嘴，满脸震惊：“等等，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喜欢皇上？之前让她进宫她还百般不愿意的，而且她还不止一次跟王爷各种甜言蜜语。”

“娘娘，您要是不信，明天休息观察下，您会发现，奴婢绝对没说错。”

宣曼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行，我明天看看。”

过了几秒，宣曼兰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问的是她哪来的能耐，这跟是不是欢喜皇上有何关系？”

“娘娘呀，您又忘了，当年太后本来是更加倾向于让德妃当皇后的。”

“可是皇上不是拒绝了吗？坚持要纳云瑾为后。”

“但您看看，这两年来，皇上待皇后的态度如何？待德妃又如何？”小玉这张嘴一张一合，不断地刷新着宣曼兰的认知。

“奴婢猜测，皇上其实也是欣喜德妃的，两年前之所以没让她当皇后，其实是为了让云瑾给她当挡箭牌！”

“原来是这样！”

宣曼兰总算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等到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再次回想小玉的话时，突然又有了新的疑问。

如果皇上和德妃当真两情相悦，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弯？

深夜。

恢复了记忆的小玉坐在巧颜宫内的一处台阶上，她抬着头打量天空的月亮，笑得格外灿烂。

她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宫廷生活了，同时也很期待跟圣女再次见面的机会，不知她会不会看出她恢复记忆了，真期待。

“为了长明。”小玉自言自语地嘟嚷道。

“小玉姐姐，您不去休息嘛？”一个包子脸小宫女睡眼惺忪地看着坐在台阶上不知笑什么的小玉，很是疑惑。

“有点睡不着，在这坐一坐。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夜深了。”

“好。”小宫女点了点头，她实在太困了，真没办法陪小玉姐姐坐。

“等等。”小玉突然叫住小宫女。

小宫女迷迷糊糊的转过身：“怎么了吗？小玉姐姐。”

小玉把二范给她的匕首拿了出来。

小宫女看到匕首，霎时睁大了双眼，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嘘……”小玉的食指抵住小宫女的嘴唇，“听好了，明天，找准机会，用这把匕首，暗杀皇后。”

小宫女双眼突然变得毫无感情，随后接过匕首，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香雨。”

“很好，香雨是吧，我会记住你的，为了长明，明天将会是你人生中最为璀璨的一天。”

香雨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完全是一副被催眠了模样。

“回去休息吧，收好匕首，明天听我指示，好好办事。”

“是。”香雨把匕首藏在了靴子中，接着双眼再次恢复了神采。

香雨走回房间，总觉得靴子里有东西，很奇怪，但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小玉望着天空中圆满的月亮，露出牙齿，开心地笑了。

“为了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