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2章 尴尬(1 / 1)七夏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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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眠准确纠正,“不是有点咸,是太咸,我已经吃不出来咸了,我吃着就只有苦。”

毫不客气的讲,她都怀疑这是一盘盐。作为口味一向清淡的沈易,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面不改色吃下去的。

最后这道菜自然被刘汝英匆匆撤掉,西红柿炒鸡蛋可以说终于落下历史帷幕,至少以后不会再对两个女婿进行味觉上的荼毒。

许眠从嫁给沈易以后,夫妻二人很少留下过夜,一是考虑沈易在这诸多不方便,二是她那间卧室是储物间改出来的,虽然至今刘汝英都给她空着留着,但狭窄空间一张狭窄的小床,挤下两个人实在勉强。

今晚也不知怎么,难不成秋风把落叶都扫干净之后,北风肆虐万物萧瑟,刘汝英比往日多了几缕愁思,一反常态的热情挽留她住下。

许眠扭头寻求沈易的意见,他善于察言辨色,不肖一秒就开口表态,声音温温朗朗,难得的好说话,“刚才陪姐夫喝了两杯酒,我正好有些困,先去卧室休息会儿。”

才怪,沈易的酒量不能说特别好,但毕竟常年行走于饭局和应酬,就算最近肠胃不适忌酒了,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到两杯啤酒就能犯困的菜鸟地步,显然只是借口说辞。

刘汝英今晚果然不出所料的伤春悲秋,拉着她跟许诺翻看儿时老旧照片,感叹岁月匆匆,须臾一晃已经十几年。

有些时候体己话也只有跟女儿说,许继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头小子,宁愿抽出这个功夫打几局亡者农药。

有几张刘汝英年轻时的照片,算不上美人胚子,顶多清秀一流,那时她身材还没发福,用现在的化妆技术稍作打扮,中等水平完全没问题。

许眠抬眼,发觉她鬓角又增添几缕银丝,精气神儿似乎比去年少了许多。

这大概也是许眠一直对生小孩不感冒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她觉得把孩子养大的过程就是见证自己逐渐衰老的过程,细思极恐。

三个人把照片翻看着回忆了一遍,刘汝英才意识到时间晚了回房休息,许眠起身去洗漱,许诺不紧不慢跟上。

许诺“最近有没有稀奇古怪的人骚扰你”

她没进洗漱间,站在门外往内探头,明亮粉光线打在她脸上,语气看似随意表情却凝重严肃,眉头微微蹙起。

柜子最上面,抽屉内存放着一次性牙刷,许眠打开抽屉取了一枚,抬眸看过来,笑眯眯问“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小时候坊间传闻的邪教组织吗”

许诺愣怔,意识到突然这么问很突兀,想了一二三秒,表情放松语气更轻松“你都这么大了,邪教组织也拐不走你,我有时间还不如担心我闺女,刚才那句话就当我没问。”

许诺穿了一件咖啡色和驼色上下拼接的针织衫,下身深秋牛仔裤,两手掏着兜,肩靠门框神情悠闲。

许眠破开刷牙包装,从盐白亮齿和小苏打两种牙膏中选择了一种,看她一眼,没由来想起什么,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我突然发现你这个气质,跟我家里一枚项链很配我一次没带过,改天拿来送你,是我婆婆一个旧交送的”

说这话时,清爽干净中略带几分明艳的面容映在镜子里,许诺低眼,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子中的脸庞,尽管有句话叫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但深究起来,许眠的长相跟许家人一点儿也不像,好在许眠双眼皮她也是双眼皮,而许继成破天荒是个单眼皮,小时候有人说许眠不像她时,许继成一向是个混淆视听的好借口,她一般都会把弟弟顶上去,不屑的来一句“我妹妹不像我,那你是没见过许继成,他还是个单眼皮呢。”

许诺出了半天神儿,完全没把许眠说的项链听进去,她在门口踱步来踱步去,等许眠差不多洗漱结束才一声不吭回了房间。

将近十一点许眠才回去,沈易半躺在床头,床沿边边上,一条长腿叠压在另一条长腿上。

听见开门关门声,眼皮子没抬,手里捏了本白皮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看,她定睛一瞧,是许斌从地摊上淘来的书,罗天伦的舌诊,沈易看书荤素不忌,涉猎领悟还真是广泛,从医学到文学从逻辑学到哲学,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他都可以从中得到乐趣并津津有味欣赏。

许眠相信就算扔给他一本新华字典他也能用来打发时间。

她上了床,跪坐片刻,没吸引来沈易的注意力,提起裙摆往前挪动,动作有点儿古代大臣在帝王面前膝行的疑似,小心翼翼观察他几秒,刚要清一清嗓子对他能勉为其难在这种狭小、采光不好,环境压抑的小卧室留宿表示一下慰问。

细碎灯光下,男人手腕表盘上的光线忽然晃动,他合上书,抬起脸庞,朝她倾身笼罩过来。

两人距离有点近,他恍若有所思,胳膊探过来,在许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中捏住她的下巴,“舌头伸出来我瞧一眼。”

“哈”

动作虽然短暂,好歹上一秒也成功让沈太太脸微红,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以为沈易昨晚没得到满足,开了天眼似的看出来她刚才在浴室撤了姨妈巾并且洗了个小澡。

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待会儿一旦短兵相接时她可得坚守阵地不能放行,毕竟那个刚走,还没恢复好,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过夫妻生活会有苦头吃。

谁知道是她想多了。

呆愣这会儿沈易又耐心地重申了一遍“舌头伸出来我瞧一眼。”

许眠“”

尽管不想配合但为了免于自作多情的尴尬,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沈易看了半晌,眼神依旧若有所思,“是应该去看看中医,需要调理一下身体。”

许眠沉默一阵,什么情调也没了,提裙子扭身从床上爬下来,忌讳的拍了拍身上的晦气,“你怎么跟我爸一样,翻两页医书就觉得自己慧根开了,动不动想给人治病。”

如果这话说许斌,他这个经不住批评的老父亲早就吹胡子瞪眼跳起脚了,沈易显然不是那一卦,明明年轻二三十岁,却沉稳老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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