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和玉使吗？”

“是的。”

轻点点头，伯文澈却从田昕的目光中捕捉到一抹不可置信。听说自从她到昊王府中伺候以后，就和大家的感情变得不错。

“从那以后，大哥的确是变听话了不少。可是，他越是如此安静本王反而感到不妙。因为那很不正常啊！”

“不正常？”田昕微微皱起眉头。

“是啊。”

“以前，无论好事、坏事。大家都会告诉本王。”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什么都不跟我说了。”

一脸寂寞地低下头，伯文澈非常心痛地交握着双手。见状，田昕忽然有些心疼他。然而，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如今昕儿你和大哥的感情变得非常好，所以本王想……”

“想什么？”

伯文澈突然抬起头盯着田昕。明明他是在笑，而且还是坐在那里。可是，田昕竟然觉得他是如此居高临下地在俯视着自己。尤其是伯文澈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直逼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本王想要你留在大哥的身边，继续服侍他。然后，如果发现什么异常就来告诉本王。只要确定大哥是安全的，本王就会迎娶你过府。”

“……真、真的吗？”紧盯着伯文澈的眼，田昕已经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了。然而，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样子伯文澈顿时更加有把握了。

“当然！”

“那什么样的情况算是异常呢？我不懂。”故做出一翻镇定的模样，其实田昕一颗心早就悬了起来。而且，自己的直觉告诉她。

伯文澈要让她做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比如说？”

“比如说啊……”见伯文澈认真思考起来，田昕随即安静地站在一旁。片刻后，他终于又开口了。“比如说，大哥最近非常勤奋的练习写字了。”

“又或者，他的功夫有明显的进步了。还有……”

“以前的七爷是什么样子的？”

“你说什么！？”伯文澈一脸迷惑地望向田昕。看他盯着自己，田昕立马侧过身背对着他。

“我的意思是说，我并没有见过七爷以前的样子。所以，现在的他在练习时是不是比以前更勤奋……”

“这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对比的依据！”

“要怎么办呢？”

这样说着，田昕的眸光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虽然自己不想掺和进伯文漠和伯文澈两兄弟的纠葛里来，但是，看眼前这情景。

伯文澈根本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吧！而且，弄清楚自己眼前的境况会有利于田昕的下一次行动。只是，越是深入地了解下去。到时候，她恐怕会更加不好抽身吧！

正所谓，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这倒也是。”轻抚着下颌，伯文澈努力回想起以前的伯文漠的样子。“对了，昕儿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傻子？”

“傻子！？”

“对啊。”

向田昕点点头，伯文澈的眉头突然皱到了一块儿。在伯文漠刚开始傻的那几年，他完全就是一个傻子。不知道怎么拿筷子、喝茶，穿衣服、洗澡也不记得了。甚至是，连自己这个弟弟也不认识。

“大哥最初傻的那几年，本王真的是特别辛苦。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分不清楚婢女们的脸，有时还会直接捧起洗脸水就喝……”

“经过两三个月的调教，他才记住本王的名字和身份。至于其他礼数和教养，更是花了孔信足足好几年的功夫。”

“至于写字和功夫，本王也只是希望他能稍微识得一点字。而且，武术可以防身。万一有人想要再劫持他，本王又来不及赶到。至少他还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多撑一会儿。”

“七爷被人劫持过吗！？”蓦地回过头，田昕突然无比震惊地望向伯文澈。伯文漠被人劫过，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即便田昕去问安玉使他们也势必不会告诉自己吧！

“对啊！”

“当时的事情，直到现在本王也没有查清楚。但是，我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然而，由于种种原因本王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那几年，因为大哥的事情本王真的很头疼啊！”

说着，伯文澈忽然自嘲般地轻笑起来。

“当初，无论是皇族中人还是稍微有钱一点的高门富商。本王谁也不敢得罪！可是，我又不能放着大哥不管。”

“那几年，什么尊严、权威。”

“本王统统都舍弃了！”

看到伯文澈的神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田昕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一步想要安慰一下他。但是，下一秒她就停了下来。睨见这个情景，伯文澈顿时得意极了。

虽然田昕一直强装淡定，不过这一切早就被伯文澈看穿了。喜欢一个人很容易，想要忘记一个人却很有可能会花上一生的时光。尤其是对于自己深爱的人，这种感情并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所以，当初伯文澈才会给赵莲香安排了一个体面的身份。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自己在一起。包括在他后院中的那些女人们，伯文澈也非常了解她们对自己的感情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掌握不了，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逊色了。

“事到如今，大哥终于稍微懂事一点儿了。不过，只要本王一不在旁边。他立马就会变回原形，和普通的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昕儿，最近你一直呆在昊王府里。”伯文澈忽然无比好奇地抬起头望向田昕。“可有觉得大哥和平常的傻子有什么不同吗？”

“我想想啊！”

“恩。”

见伯文澈一脸激动地点了点头。田昕随即歪着头看向另一边假装思考。其实，除了最开始和伯文漠接触的那些时日。她一直觉得，他根本不像是一个傻子。

因为除了偶尔说话充满稚气、有时候逻辑不是很清楚外，田昕认为伯文漠和常人并没有多少差异。关于这一点，她之前也曾经怀疑过。不过最后，她将一切都归因于伯文澈对他的调教。

毕竟，田昕自己也是亲身经历过的啊！对于古代人的洗脑攻式，她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在伯文澈和孔信的长年“监督”下，伯文漠一定也活得很辛苦吧！

听伯文澈说，伯文漠出现异常是在四五年之前。这么说起来，他已经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了吗？所以，今天他才会特地来找她。

说什么要娶自己，一切只不过是伯文澈的诡计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了调查自己想要的信息，竟然利用一个女孩子的感情……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虽然七爷有时也会闹脾气不想写字和练功，但是基本上他都很听话。而且，有时候他还会跟我讨价还价。”

“比如说我要他乖乖地去房间里面睡觉，他就要我做点心给他吃。如果睡醒了见不着点心，他就会大发脾气。诸如此类。”

“由于练功时会比较危险，所以我基本上都会一直在旁边服侍着。万一受伤什么的，我希望能尽快帮他处理。不过，在武功方面七爷真的没有多少天赋啊！”

“每一次他和师父较量时，都只会大吼大叫、横冲直撞。”回过头望向伯文澈，田昕的目光中突然划过一抹无语。“简直是毫无章法可言！”

“结果，每一次练功完他都会嚷着浑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