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按照事先约定田昕一早就带着赤锦一起出府了。虽然伯文漠很想去,但是书塾之事她到现在还在生气。所以,她坚决不肯和他出门。
而且,有卞忘川随行、聂崇和聂峦在暗中保护。田昕根本不会有事。这样决定以后,三人便出发了。
来到街上,田昕本想直接去仁保堂和华兰山商议建王妃的药方之事。可是,好久没有出门了。一看到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她的玩心立马就起来了。
于是,大家决定先在街上随便逛逛再去仁保堂。然而,两个小女人一逛起来就完全玩疯了。根本没有要收的样子。
“王爷,赶紧擦擦汗吧!”
“恩。”
接过王汾手中的毛巾,伯文漠胡乱地擦着脸和头发。在亭子里面慢慢坐下来,他两眼紧紧盯着桌上的茶。
“王汾,昨天王妃做的刨冰还挺好吃的。你让红袖再去帮本王做一个吧!这么热的天气,叫人喝这样烫的茶。简直就是酷刑啊!”
“可是王爷,现在还是早上。”端起伯文漠面前的茶杯,王汾让小丫头拿扇子过来扇。希望它可以尽快凉下来。
“王妃不是说过吗?像是早上和晚上,这样比较凉快的时候肠胃通常比较脆弱、敏感。最好不要吃刨冰,否则会拉肚子。”
“王汾,本王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凉快。”微抿薄唇,伯文漠十分不悦地冷着脸。因为被田昕“抛弃”,他刚才和师父狠狠地打了一场。
直到现在为止,练功师父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到他那个样子,王汾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抹同情。
“那是因为王爷您刚刚练完功。这个样子,更不能再吃冰。不然身体会生病的。”
“砰”的一声重重地拍到桌上,伯文漠无比愤怒地瞪着眼前的王汾。在这个昊王府里面,到底自己是主子还是他啊?
“王汾,连你也要跟本王作对。是不是?”
“属下不敢。”
扑通一声跪到伯文漠的身前,王汾哪里敢和主子叫板。无奈之下,他只得转身去找红袖。殊不想,这丫头竟然丝毫不肯卖伯文漠的面子。
“你说什么!?”
“早上出门之前,王妃特地交待了奴婢。在她回来之前,绝对不可以做刨冰给您吃。所以,奴婢办不到。”
“昕儿她这么说过吗?”微眯着眼,伯文漠怎么听着这话那么可疑呢。但是,红袖却一脸恭敬地朝着他行礼下去。
“是的。”
“昨天您一口气就吃了三份刨冰,王妃就担心她不在时你会嘴馋。所以,临出门时她特意交待了奴婢。”
“让奴婢千万不要因您一时贪嘴,就给您吃冰。”
……
听到红袖这话,伯文漠再不疑有他。因为这完全就是田昕的语气!而且她一向心思稹密。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昨天自己分明掩饰得很好,殊不料竟然早就被田昕看穿了。
“王妃,我们再往前面走走吧!”
“好啊。”
抱着怀中的东西,田昕感到异常的满足。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药材以外只有hpping的时候会让她充满安全感。
这样,田昕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活生生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妃,您看那里有卖绣花鞋的……”
“好像挺漂亮的呢!”
说着,田昕突然看到伯文雍从对面走了过来。抓起赤锦的胳膊,她立马将两人带进一旁的小巷。见她一脸惊慌,卞忘川一抬头便和伯文雍的目光撞个正着。
由于伯文雍以前并没有见过他,所以两人的视线很快就移开了。挡在田昕的背后,卞忘川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伯文雍离开。
“王妃,他已经走了。”
“真的吗?”
悄悄从卞忘川的身后探出脑袋,田昕两眼不住地四处张望着。看她一双大眼珠不停地滴溜溜地转着,卞忘川随即轻笑起来。
“王妃,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你会如此惧怕他呢?”
“谁怕他了!”冷哼一声,田昕慢慢从卞忘川的身后走出来。“只是上一次我和文漠在街上遇到他,那家伙竟然仗着自己是兄长就狠狠地甩了一顿脸子给我们看。”
“所以,我才不想和他碰面。”
“这么说来,那个人是……”
“伯文雍!”
抬起头,田昕一脸严肃地对卞忘川说道。说完,她拉起赤锦的手就要往仁保堂走去。可是,三人刚走过一条街就看见伯文彬从前面走了过来。
“我的妈呀!是伯文彬。”
抓起赤锦和卞忘川的手,田昕想也不想地一扭头就扎进旁边的商铺。刚才她就发现了,这间名叫“醉天香”的铺子的生意特别好。络绎不绝的人流,无声地昭示着。它就是这附近一带最热闹的商店。
走进去之后,田昕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座青、楼。看到两位姑娘上门,老鸨整张脸都绿了。但是,伯文彬马上就要来了。田昕绝对不能让她赶自己出去。
“妈妈,我听说你们这里的花魁琴弹得特别好。所以,我想向她请教一二。忘川,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拿银子给妈妈啊。”
“哦,是。”
虽然不知道田昕意欲何为,卞忘川还是照做了。睨着手里的银锭子,老鸨顿时十分满意地“硌硌”笑了起来。紧接着,田昕便跟着下人一起去往二楼。刚一上到二楼,她就看见伯文彬带着下人从醉天香的门前走了过去。
“姑娘请坐!这个时候,凤盈姑娘还没有起床。我这就去叫她起来梳洗,稍候你们就能一起讨论琴技了。”
“有劳妈妈。”
“不客气。”
待妈妈离开以后,田昕顿时浑身无力地趴到桌上。见她好像没有什么精神,赤锦立马走到后面轻轻地替她揉着肩膀。
“王妃,您还好吗?”
“忘川,我一点儿也不好。”缓缓抬起头,田昕哭丧着脸对卞忘川说道。“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竟然会在同一天时间,先后遇到伯文雍和伯文彬这两个瘟神。”
“话说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凑到一块儿呢?难道说我被诅咒了吗?不行!我必须要去庙里拜神转运。”
“要是再多遇到几次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英年早逝的。赤锦,等下回去我们就跟王爷商量这件事情吧!”
“好啊!奴婢也好久没有去庙里祈福了。”侧过身子,赤锦满脸欢喜地冲田昕说道。另一边,卞忘川端起茶杯十分郑重地递到田昕的手上。
“王妃,您喝杯茶压压惊吧!”
“忘川,不要再这样叫我了。”喝一口茶,田昕抬起头神情非常谨慎地对他叮嘱道。“小心隔墙有耳!”
“那属下就叫您夫人吧!”
“好。”
“夫人,您真的要跟那个什么花魁一起讨论琴技啊?”在田昕的身旁坐下来,赤锦对琴可是一窍不通。而且,据她所知田昕也根本不会弹琴。
“当然要了!”
“你没看到,刚才忘川给了妈妈十两银子吗?”
“那可是十两啊!即便是我不学,我们也可以听一听凤盈姑娘弹琴嘛。这样才能对得起花出去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