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几位王爷陆续从各地回到京城。得知定沙县只是秋收数量和金额最小的地方,伯文漠的目光中立马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如今,各地的秋收事宜纷纷结束了。几位王爷辛苦了,百姓们更是辛苦。按照宫中的惯例,在冬月初一那天寡人要亲自前往天坛和地坛举行秋收祭天仪式。”
“到时候,诸位王爷和文武百官都必须要同行。寡人决意,今年还是由连伸大人和震崎将军作为文官、武官的代表首领一起祭天。”
“大家可有异议吗?”
“臣等没有异议。”伯邑勋的话音刚落,文武百官们立马躬身回答道。见状,伯文传等人随即也俯下身行礼道。
“儿臣也没有异议。”
“此次秋巡,几位王爷都表现得非常好。从你们呈上来的折子中,寡人就能看得出来。这些时日,你们的确是用心在对待此事。其中,寡人必须要点名提一下七王爷文漠。”
“父王。”
被伯邑勋点头,伯文漠顿时一脸诚惶诚恐地从皇子之列中站出来。原本他的痴症忽然痊愈,几位王爷就觉得非常古怪了。后来,也不知道伯邑勋是故意还是真的因为对他感到心中有愧。平日里,他便经常对伯文漠十分关怀。
一副慈父的怜爱模样。
这次秋巡,几位皇兄本来就对伯文漠的突然加入感到颇为在意。偏偏此刻伯邑勋又特意将他提了出来!看来,今后伯文漠的前途将会充满荆棘和坎坷啊。
“之前,小漠病了许多年。今年秋巡,寡人本也是想让他跟着小澈去长点见识。顺便学习一下,如何管理秋收之事。”
“没想到,他呈上来的折子。不仅用诗歌生动地描写出了当地百姓们的农耕情况,还十分详细地记录了他此次的见闻,和自己对定沙县的种植行业独特的看法。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巧妙之法!”
“令寡人看了也不禁赞叹不已。”
说着,伯邑勋双眸饱含认可地望向下面的伯文漠。
“相信只要加以时日,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大夏王朝合格的王爷。”
“父王过奖了,儿臣愧不敢当。”双手交叠在身前,伯文漠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匆忙跪到地上。
“皇上向来鲜少称许人,看来七王爷果然是有治事之才啊。”
“那是自然!”一脸得意地冲邱河平大人邱月环的父亲笑起来,伯邑勋继续说道。“因为他也是寡人的孩子啊!”
“虽然现在有些晚,但是只要好好教。寡人相信!他肯定也能成为像小澈那样,对大夏王朝有帮助的人。”
“父王,此次秋巡儿臣多亏了小澈的教导。在定沙县的时候,小澈每日都会带儿臣到田垄和地里观察百姓们的秋收情况。而且,他还一直在旁边监督着儿臣。提醒儿臣,哪里是重点需要留意。如果不是他……”
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伯文漠立马将伯文澈拉下水来。听到他这话,伯邑勋少不得又要对伯文澈一通夸奖。结果,直到早朝结束。两兄弟一直是金銮殿上的焦点人物。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了,走出大殿伯文漠刚想深呼出一口气。殊不料,伯文传忽然在这时候开口叫住了他。
“大皇兄……”
“七弟今天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
“大皇兄说笑了。”恭恭敬敬地朝着伯文传躬身行礼下去,伯文漠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一次,乃是臣弟第一次参加秋巡事宜。”
“父王会夸奖,这是因为他想要借此事鼓励臣弟。臣弟的痴症刚愈,如果不比旁人更加努力只会给大夏王朝和皇族丢脸。”
“哦!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
微眯眼眸,伯文传倒没有想到伯文漠竟然这么会说话。恰在此时,伯文雍和伯文彬也走了过来。
“七皇弟的痴症刚愈便能做出这么一翻大成绩了,连父王看了你递上去的折子都赞不绝口。看来,你真的是天资聪颖啊。如果只是鼓励的话,在御书房私下说也是一样。”
“可他老人家非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你。”
“这不是明摆着偏心嘛!”
“四皇兄言重了!”没料到伯文彬会当着诸位王爷和大臣们的面说出这一翻话,伯文漠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臣弟原就比几位皇兄年纪小,如今又是刚刚病好。”
“往后还需要仰仗诸位兄长多多指点才是,绝对不敢骄傲自满。”
“时辰不早了,本王先回府了。”
看伯文漠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伯文雍顿时没了嘲讽他的兴趣。从几人身边绕过去,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宫外走去。见状,伯文传立马冷哼也走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回去了。”
“恭送四皇兄。”
送走伯文彬,伯文漠随即看见伯文澈朝着他这里走了过来。挺起胸膛,他以为他也会想要对自己说点什么。殊不料,伯文澈竟然径直从他的面前走过。
一个字也没有说!
接下来,伯文漠亲眼看到朝廷中的诸位肱股之臣和三位附马爷陆陆续续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除了沙世昌向他微微一笑表示打招呼之外,其他人皆是一副什么人也没有看到的模样低下头匆匆离去。
出得宫门,伯文漠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见他一副如释重担的模样,刚才诸位王爷出宫时又都是一副神色复杂的模样看着孔信等人。事到如今,大家都跟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王爷,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并没有。”伯文漠一脸不解地看向孔信。见他满脸困惑,他随即反问道。“为什么你会如此问?”
“没什么,只是……”
听完孔信的话,伯文漠顿时十分无奈地冷笑起来。看到他如此,孔信立马又问起来。得知大家这是在嫉妒自己的主子,孔信随即也笑了。
“王爷,他们这是在嫉妒你啊!”
“本王当然也知道。但是……”
“你很介意这种事吗?”看伯文漠一脸懊恼,孔信刚刚放下去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见他的神情紧张,伯文漠随即微笑着说道。
“本王倒也不是介意,只是觉得有一点无语罢了。”
“王爷,这只要是一个人就都会有嫉妒的心理。”走到伯文漠的身旁,王汾十分轻松地对他说道。“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本王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那些话只是冲着本王来的,说了就过了。我才不会放在心上!似那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放在心上。那本王还不得累死了吗?”
“我只是担心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