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峦,天亮了。”瞧着天边翻出一片鱼肚白,赵云理随即喊住聂峦并对他说道。“你该回去保护夫人了。”
“那你们继续去找主子的下落,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立马飞鸽传书告诉我。”
“我知道了。”
“嗯。”
送走聂峦,赵云理顿时无比担忧地注视着前路。找了一个晚上,他们却没有发现伯文漠的任何踪迹。等一下天亮了,他必须去官道问问那里的官兵。不知道他们可曾见到过伯文漠?
“夫人,您睡醒了?”
“什么时候了?”缓缓从床上坐起身,田昕已经好久没有像昨晚睡得那么好了。之前在吴家,她虽然知道身边没有危险,但是心中总是害怕敌人随时会出现。所以,她从不敢真的放松。
如今来到有家客栈,田昕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这才总算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或许她身边的两个孩子也感染到她的心情了,所以昨天晚上除了吃了两回奶之外他们只管乖乖睡觉。现在日上三竿,田昕都醒了。两个小家伙却还在睡着。
“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凑到田昕的耳边,赤锦忽然低声说道。“忘川和红袖已经出发了。忘川本来想要向您方面道别的,但是红袖说我们现在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要见您为好。”
“后来,他们便走掉了。”
“没想到,关键时刻红袖竟然比忘川还靠谱。”
“奴婢也觉得,最近红袖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主仆两正说话间,伙计突然敲响了阁楼的大门。听说有王府传来的书信,赤锦赶紧把信给田昕拿去。见她读完信以后仍然眉头紧锁,赤锦随即开口问道。
“夫人,府里说什么了?”
“王汾说,他已经把文漠失踪的消息通报了父王。今天,他和王浼会亲自带着府中的护卫和宫中侍卫前往事发地点查勘和进一步搜寻文漠的下落。”
“早上聂峦大人也来回过话,说暂时还没有主子的下落。”
听到赤锦这话,田昕悬着的心立马又紧了紧。见她如此,赤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反倒叫主子担心!
“主子,您的早饭准备好了。您现在要吃吗?”
“送进来吧!”
将信交到赤锦的手中,田昕迅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看她吃得很香,葛军不禁安慰起来。
“夫人现在可是一张嘴三个人吃饭,能吃就一定要多吃点。这样,您的身体才能早日恢复。两位少东家也能平安健康的成长!”
“葛军,这话可是你家掌柜教你说的?”
“不是的夫人,这都是小人的心里话。”
“那我多谢你的关怀了!”放下碗筷,田昕无比感激地看着对面的葛军。“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这个人啊,最是不怕困难。”
“虽然现在文漠生死未卜,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拼命活下去。而我,只要替他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就好。如果在我出月子以后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我会带着孩子们亲自去找他!”
“夫人福泽深厚,此番之事实是凶险万分。然而,您和两位小主子却逢凶化吉。想必是有神明庇佑,白主子是您的相公自然也会逢凶化吉。”
“那就借你的吉言了!”
“您先吃饭,小的告退。”
“嗯。”
接下来的几日,田昕一直住在有家客栈。变装后的卞忘川和红袖则继续往前面赶路,如今他们的随从都是沈阳春找可信之人雇来的。在他们买的猪肉吃完以前,赵莲香终于带人追上来了。
“听说这位官人和夫人曾经去过吴家湾?”
“吴家湾!?”没想到来人竟然直接问出吴家湾,红袖顿时满脸困惑地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卞忘川。“相公,吴家湾是哪里啊?”
“夫人,你不记得了?”
没想到红袖竟然这么会演戏,卞忘川的眸中立马闪过一抹赞叹之情。见赵莲香一直戴着头纱,坐在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前。他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有些眼熟,但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前几天,我们经过一个村子。听说当地的猪肉特别鲜美,我们当时就在一户人家买了一头猪。现场就杀了!”
“噢!就是我们这两天吃的那头猪啊?”
“对啊。”
看两人的神情无异,他们的穿作打扮和随从数量又的确如吴大妈所描述的一样。但是,赵莲香总感觉两人说话的方式有些怪怪的。于是,他们悄悄地跟了两天。
眼见着身后的小尾巴始终没有断开,红袖不禁有些慌了。知道她那天的镇定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卞忘川随即紧握住她的手。
另一边,王汾等人终于在一处山洞中找到了伯文漠。紧握手中长剑,他无比紧张地瞪着对面众人。看他衣衫褴褛,脸上胡子拉扎。根本没有半分往日的英俊潇洒!
“王爷!是属下啊!我是王汾!”
“王汾!!!”
借着山洞中那一抹微弱的亮光,伯文漠这才看清楚来人真的是王汾。无比激动地快步走上前,他的心一放下来立马觉得眼前一黑便整个人倒了下去。
“王爷!!!”
“主子,上面的信。”
听说有伯文澈写来的信,赵莲香立马拿过来。看她有异动,卞忘川随即假装着看外面实则在暗中观察对方的动向。
突然,赵莲香嚯的一下站起身。然后,卞忘川便看到她迅速带着人离开了。以为他们是在使诈,他并未立马起身去核实。坐了片刻,他始终没有看到对方回来这才派人去打听。
“怎么样?”
“小二说,他们退了房走了。”
“真的?”
看到伙计点头,卞忘川这才挥挥手让他离开。另一边,田昕也收到了王汾发来的已经找到伯文漠的消息。听说他浑身是伤,田昕顿时又高兴又难过。
“夫人,这下您终于可以安心了。”
“嗯!”
待陆潞找来华兰山,王汾随即引着他去给伯文漠把脉检查身体。然而,两人刚一走进阡阙阁内室伯文漠忽然开口问道。
“王汾,他是何人?”
“王爷,这一位是王妃的干爹!仁保堂的华老爷啊!”
“王妃!?本王何时成家了?”
伯文漠此话一出,包括华兰山在内的在场众人都惊呆了。他们的王爷平安回来了,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的王妃。更不要说,他刚刚出世的孩子了。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王大人先不要着急,且让老夫来给七爷把把脉!”
“好!华老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