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看到伯文漠出宫,孔信和安玉使赶紧迎上去。见伯文传等人走来,两人立马跪下给诸王爷请安。
“大皇兄,臣弟真是羡慕你和二皇兄啊。看父王今天在朝堂上说的话,恐怕本王以后都不能再参与大夏春耕和秋收的事情了。不过是断了一条胳膊,父王俨然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废人。唉!”
伯文彬此话一出,伯文传和伯文雍纷纷出口安慰。等三人统统离开之后,伯文澈这才走到伯文漠的身旁停下来。
“虽然说定沙县并不大,事情也不多,但是皇兄还是要多费心。今天在朝堂上,父王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以前也到过定沙县。当时,你痴症初愈,父王命你跟随着臣弟一同到定沙县学习秋收事宜。那一次,田昕也和你在一起。”
“哦!是吗?”
没想到伯文澈竟然直呼出田昕的姓名,伯文漠的心中十分惊讶。据孔信说,田昕曾经是伯文澈的婢女,他会直呼田昕的名字本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如今田昕身为伯文漠的王妃,又是伯文澈的大嫂。
更何况,田昕现在已经不在人世。而且,伯文漠听着伯文澈的口气,他好像对田昕非常不满。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当初大哥刚刚病愈,有可能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记不记得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本王能办好父王交待的事情,那才是最好的。”冲伯文澈轻轻一笑,伯文漠随后转身离开。
“属下告退。”
紧跟上伯文漠的脚步,孔信和安玉使迅速翻身上马。稍后,伯文漠在马车里说了一声“回府”,楚仲恪便扬起手中的马鞭。马儿吃痛,立马奔跑起来。
“王爷,今天在朝上皇上提起秋收之事了吗?”
“是啊!”伯文漠刚一下马车,安玉使随即走上前对他问道。“父王安排本王前往定沙县,料理瓜果丰收事宜。”
“什么?皇上让您去定沙县?”
“对啊。这有什么不妥的吗?”大步流星走进双王府,伯文漠轻声问道。听到他这话,安玉使赶紧解释起来。“并无不妥。只是属下还以为,皇上一定会像往年一样,安排您去一些比较重要的县镇。”
“父王怕本王到了汩禾县和五谷县,见到往日与田昕有关的事物和场景会触景生情,所以就命本王前往定沙县了。”
“皇上……皇上他是这么说的吗?”一脸震惊地停下来,安玉使万分迷惑地注视着前面的伯文漠的身影。
“父王如此用心良苦,本王当然只得依从。”
“王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走到伯文漠的身旁,孔信满脸不解。看他和安玉使都不懂,伯文漠随即回过身来。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父王体谅本王丧偶不久,怕本王触景生情,反倒会办不好事情。所以,就命本王去定沙县料理秋收之事。”
“王爷,王妃去世是我们王府的事情,而且此事也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为什么皇上却要在秋收之事上,用这件事情来搪塞于您呢?难不成……”
话说到最后,孔信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事关皇帝和伯文漠的利益,他们不能像这样在外面堂而皇之的议论。
“有什么话,回府在说吧。”
“是。”
结果,等伯文漠把今天早上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统统说完以后,孔信和安玉使纷纷噤了声。低着头,两人心中隐隐觉得十分不妙,但是他们一时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如果田昕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能仅凭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伯文漠。
“不管怎么说,父王决意已定。汩禾县也好,定沙县也好。只要本王把事情做好了,那就一切都妥当了。只是,本王总觉得父王此举颇有深意。而且……”说着,伯文漠将孔信叫到前面。
“孔信,本王问你。以前,王妃和小澈的感情好吗?每一次本王遇到小澈,总觉得他似乎带有几分敌意。”
“这……”
伯文漠的话刚一出口,孔信顿时一脸错愕之色。见他一副被自己说中了的模样,伯文漠立马微眯起双眼。
“难道说,小澈和昕儿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没有啊!没有……”脱口而出之后,孔信立马又反应了过来。看伯文漠一直盯着自己,他随即堆起满脸微笑轻声提醒道。“王爷,您该办公了。”
“本王刚才的问题的答案呢?”
“……”一脸惊讶地抬起头,孔信看到伯文漠正神色凝重地盯着自己。见状,他顿时无比心虚地低下头去。
“孔信?”
“属下在。”
“如果你不肯告诉本王,那本王就问玉使。要是玉使也不肯对本王说,本王再去问绿奈和伶秀。本王就不相信了!整个昊王府里,连一个肯听命于本王的人都没有。”一拍桌子,伯文漠起身就要离开。
“王爷恕罪。属下只是认为,如今王妃已经去世,她和八爷的事情更是早已成为过往云烟。”见伯文漠动气,孔信立马“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不管他们以前怎么样,王爷都没有必要在纠结这种小事了。”
“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本王现在就要知道。”
“是,属下知道了。”
“你说吧!”
挥一挥衣袖,伯文漠转过身坐回去。看绿奈和伶秀皆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他就知道她们一定也晓得此事。既然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情,那么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知道的呢?一时堵气,伯文漠便非得要孔信说出田昕与伯文澈之间的纠葛。
然而,等他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伯文漠竟然变得非常懊悔。明明田昕已经去世了,但是一听说她最开始爱上的人并不自己而是伯文澈时,他的心中仍然感到无比失落。对于这股异样的感情,他自己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可是,坚持要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正是伯文漠自己,所以他又不好埋怨孔信。更不好去怪责田昕,这么一个已逝的人。再说了,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田昕在伯文漠之前先认识了伯文澈,虽然伯文澈的性情比伯文漠更加冷漠无情,但是很多女人就是喜欢他那个样子。
“王爷,您……”
“本王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啊……”见孔信和安玉使都是一副惊诧不已的模样,伯文漠随即扭过头对绿奈说道。“绿奈,你留下来给本王研墨。”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