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你不要瞎说。”
“小、姐,奴婢说得都是事实。”听到舒映雪的“埋怨”,蔷薇立马苦着脸十分郁闷地向她解释起来。“您会烹茶这件事情,在茺州郡可是人尽皆知的。”
“你还说!!”
“……”
见舒映雪和蔷薇主仆俩,一唱一和,绿奈和伶秀的心中顿时义愤填膺。然而,伯文漠似乎对舒映雪很感兴趣,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原来舒姑娘很会烹茶啊!只是,不知道白某是否有那个荣幸?能够有机会,尝一尝舒姑娘的手艺。”
“白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要是以后有机会,映雪一定会请您亲自品尝,我亲手烹制的茶。但是,如果映雪烹的茶不好,还请你不要嫌弃才是。”
“舒姑娘太过谦虚了。”
“呵呵。”
看舒映雪笑起来,绿奈真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然后撕下她那一张虚伪的脸。像她这样的人,绿奈和伶秀见得多了。表面上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贪慕虚荣的女人。
可是,伯文漠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两人是初次相见,所以时至午时舒映雪便站起身向伯文漠等人告辞。
“白公子,实在是抱歉。我得回去了,否则被父亲发现我偷溜出门,肯定要让人杖责蔷薇的。我可不能因为自己贪玩,而害她受罚。那样就太没有良心了。”
“舒姑娘仁心仁德,又如此体恤身边的婢女。能够伺候你,我想蔷薇姑娘肯定会非常高兴,这辈子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主子。”
“白公子说得的确不假。我家小、姐心地善良,性情又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伺候的好主子呢!”
“我相信蔷薇姑娘这话肯定是肺腑之言。”
“那是当然了。”
没想到蔷薇竟然和伯文漠聊了起来,舒映雪的心中十分不爽。拉拉她的衣袖,舒映雪提醒她她们该离开了。
“小姐,我们走吧。”
“好。”
说罢,舒映雪微微俯下身,冲着伯文漠行礼。等蔷薇帮她戴好头纱,舒映雪这才转身慢慢离开。临走出茶馆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再次望向伯文漠所在的位置。见他一直站在原地,两眼紧紧盯着自己离开的身影,舒映雪不禁莞尔一笑。
终于把舒映雪送走了,绿奈和伶秀的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在面对伯文漠时她们却不能有丝毫的怨言。这让两人的心头更加感到郁闷不已!
结果,回到客栈以后,伯文漠再没有出去过。因为昨晚他几乎没有睡,所以吃过午膳之后他就小睡了一下,睡醒之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练字和看书。
第二天,伯文漠也一直留在客栈里看书,除了上茅房他再也没有出过门。看到这个情景,绿奈和伶秀还以为他终于静下心来了。殊不料,安玉使突然告诉她们,伯文漠只是在担心,万一自己要是出门了,舒映雪来客栈却找不到他。
听闻这件事,绿奈和伶秀都惊呆了。后来,她们不想眼睁睁地看到伯文漠掉进舒映雪的陷阱,于是想要骗伯文漠出门。然而,孔信却在这时严令她们,谁也不准欺骗伯文漠。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命令楚仲恪等人,一发现舒映雪的踪迹立马向她们回报。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舒映雪再没有出现在伯文漠的面前。眼看着伯文漠的热度渐渐冷却下来,孔信还以为他终于放弃前往甘西凉了。可是,某天早上,他一起床就叫大家准备出发。
“爷,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北方看一看。”
“爷!?”知道孔信在担心,伯文漠随即扭过头对他解释起来。“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去那边随便看看,不会去军营。”
“但是,这样一来……”
“爷,蔷薇姑娘来了。”轻敲敲伯文漠的房门,安玉使慢步走进去。“她说,舒姑娘想要请你一起参加明天的放风筝大赛。”
“放风筝大赛?”
“放风筝大赛!”
安玉使的话刚一出口,包括孔信在内,绿奈和伶秀等人皆是一脸惊奇的神情。因为他们都知道,之前伯文漠和田昕曾经一起参加过风筝大赛。
“爷,你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无比困惑地回过头看向绿奈,伯文漠的神色铁青。“绿奈,你们最近是怎么了?”
“爷,你在说什么呢?”
“这段时间以来,你们一直怪怪的吧!”说着,伯文漠忽然转过身看向后面的孔信和安玉使。“虽然你们表现得并不明显,但是本王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你们最近的举动和表现都十分微妙!”
“……”
伯文漠此话一出,在场诸人立马都惊呆了。以前,田昕的观察力和感知能力有多么惊人,他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但是,伯文漠何时也变得如此敏锐和犀利了?他们竟然都不知道!难道这也是田昕在潜移默化之中带给他的改变吗?
“本王只不过是想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这并没有什么大碍吧!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一副天要塌下来了的表情?”
“另外,从何时开始,本王同意你们插嘴我的事情了?难道你们忘记了?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又是谁??给你们惯的这一身坏毛病!”
“没规没矩!!!”
……
说完这些话,伯文漠立马让安玉使请蔷薇进来。看他在桌前坐下来,绿奈和伶秀随即互视一眼,然后她们慢慢走上前伺候在他的身旁。
“奴婢蔷薇,见过白公子。”
“蔷薇姑娘请起。”
“白公子……”
听完蔷薇此行的目的,伯文漠随即冲她微微一笑,然后他希望她能回去答复她的主子。明天他一定会到!送走蔷薇之后,伯文漠这才回过头看向孔信。
“北行的计划暂时取消,等明天的放风筝大赛结束之后再做决定。”
“属下遵命。”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十分无奈地看一眼在场诸人,伯文漠慢慢在桌前坐下来。经过这么多天,他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如今又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起来了。
“那奴婢留在这儿伺……”
“不用了,都出去。”
“……是。”
头一次看到伯文漠如此生气,绿奈等人只得灰溜溜地退下去。大家刚一出去,伯文漠立马深呼出一口气,然后他一拳重重地拍到桌上。
好想!好要大声地吼出来、叫出来!自己心中的不安与不满,还有对田昕、对他们的孩子的思念……
“昕儿,你不用担心。本王说过,一定会为你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