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偷偷的在打量这个女人,虽然我看到的是她那有些空洞的眼神,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害怕,但是有骆伯伯在前面挡着,我还是胆子大了很多。
而且我也走的很慢,因为我不知道骆伯伯究竟想做什么,不过隐隐的猜到,他过来显然不是想找人挖凉薯这么简单。
就在那当初是石头房子前阶的地方,骆伯伯居然站住了。这里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不但门窗都没有了,就是屋顶都有些残破了。听说每年柚子要成熟的时候,守柚子园的人都会来这里暂住。当然,我也听到过现在那些守柚子园的人,就在柚子园里面搭棚住,这倒是让我有些奇怪,为什么有现成的屋在这里,还非要自己单独搭棚睡。
现在看到这房子破败的样子,我终于知道原因了。这么破旧而且四壁空空的房子,除了可以进来避雨,实在是不能住人的。甚至我看到有一间里面,堆满了各种砍好的干茅草,想必是平时有人砍好柴火,就暂时堆放在这里。
房子门口那边居然还有一个没有倒下的篮球架,不过球框早就没有了,框板也少了好几块。不过不管如何,这也证明了当初这里也曾经辉煌过。
房子斑驳的石头墙面上,长满了许多青苔,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位置,显得有些朝气蓬勃。青色和青白丝细花的石头间,那当初用来砌合的石灰浆缝隙间,许多都已经有些漏空了。但是因为方形石块的坚固,甚至垒合的方式合理,使得这房子还算坚固。
屋顶是用水泥覆盖的,一边右侧还有个小二层,虽然只有四五间小小的房子,但是也算用红砖砌的。如今水泥屋顶这边发黑,已经爬满了不少刺藤和荆蔓。现在到了今天的乡里人,还没有人家里建房用过水泥,想想当初这里的房子一定很令人羡慕。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也逐渐的掩埋在野刺和荆棘之间。
离着这个女人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我看到骆伯伯居然停住了,就那么背着的手站在那个女人面前,他手里一直拿着那个军用水壶,满满的一壶尿水他拿的很稳当。
我站在骆伯伯身后左侧,大概一米左右的范围。我不敢靠的太近,骆伯伯刚刚暗示过我,但是我也不敢离得太远。可能距离已经很近了,我算是比较清楚的看清了这个女人。
她站在屋里照不到太阳,即使外面的太阳很大,可是她的眼神深邃的令人发沭。而且她那静静的目光一直看着我们,好像外面的我们脸上有花一样。如果不是白天大太阳下,她这样看人的话,很多人早就要吓尿了。
她真的很年轻,年轻的和一个少女一般。但是她身上一股少女无法比拟的气质,却是令人感觉有些惊艳。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窗后,即使上身穿着一件很旧的军装,但是看起来也洗的很干净。而且在那有些发白的绿军装的衬托下,她的肤色显得白嫩透明。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就在自己村里后山顶上,居然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一双大眼睛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带着灵气的楚楚可怜,偏偏又有一些骄傲的感觉。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那对眼睛却让人感觉到她掌握着什么。而且在我看来她微微上扬的双唇,连那一道道的细纹似乎都能看清。她的双唇也不像永蕙她们那样是小嘴,而是上下都很厚的那种感觉。
这个时代还不流行这种唇形,可是在我成年之后,外来的咨询和广阔的大世面,冲击这个小山村的时候,我知道了这种唇形叫性感。
不过就是在现在的我看来,虽然她的纯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美,却都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感觉。加上她那尖尖瘦瘦的脸蛋,站在那里让人感到很想保护她,就是连刚刚开始懂事的我,都有一种想站在她面前的感觉。
“你是牛立秋家的堂客吗?”骆伯伯的声音很平静,就像一个邻居串门的时候,碰到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随口的出声询问了一句一样。
那个女人的眼神一直平视的看着骆伯伯,这个时候似乎有些下移,从骆伯伯脸上一直看到了他脚上,但是她却没有吱声。我却看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样。
“你想干什么?”她忽然目光一凝,对着骆伯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皱着眉的她静静的看着骆伯伯,声音显得有些发冷,而且一字一句的给人感觉生硬。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她说话和我们有一些稍微的不同,我忽然想到了,这个女人可能不是我们这里本地人。
我心里有些发慌,被人这么问我自然脸有些发红,即使我站在一旁,甚至这个女人的眼光没有盯着我。
不过我是站在骆伯伯身后的,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但是我听到骆伯伯轻轻干咳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啊!刚好真的有些累了,外面太阳又大,想过来歇歇阴,你刚刚不是也让我过来嘛!对了,你是不是牛立秋家的?还有我怎么看你气色不太好呢!是不是你体质太虚了啊!正好我这里有一壶轮回水,可以补元气的你要不要喝点试一试?”
骆伯伯忽然拿出了水壶,慢慢把那军用水壶伸到了面前,我却马上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发堵。不会这么搞吧!骆伯伯这是要闹哪一出,真的要让这个女人喝尿?
一步!两步!三步,,,,,,
骆伯伯看到女人没有回答自己,居然慢慢的往前走。我站在那里没有动,因为忽然感觉到自己站在太阳底下,后背居然有些发凉,因为我感觉到这一切有些怪异。对着这个漂亮的女人,骆伯伯不会这么失态吧!何况这水壶里全是我的尿,哪有这么搞的。
我心里乱成了一团,骆伯伯在我心里可是很高大的,难道这就是他真正的面目?看到骆伯伯的左脚跨上了阶前,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心里已经在呐喊,甚至想提醒这个女人。屋里那个女人没有反应,骆伯伯右脚跨上了前阶,似乎马上就要到了窗前。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要从嗓子里冲出来,心里居然发紧的揪起来了。
“你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居然尖叫了起来!而且似乎首次后退了半步。我几乎和这个女人一样,几乎脱口便要叫出来了。但是我却生生的忍住了,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然后我看到了长这么大,最令我吃惊的一件事情。
本来一直伸着右手里水壶的骆伯伯,忽然便把水壶往前一斜,同时便回收到身前,飞快的再往前泼出。他居然把手里水壶里的大半壶的尿水,就迎头朝这个女人头脸上泼洒。那冲出来的水珠和尿水,很快便有不少都撒到了女人头上、脸上、和身上。
“啊!”受到尿水泼洒的这个女人,居然发出一声低吼,这是一声似乎从胸腔里发出的吼声。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怎么会有那种声音,何况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
那是一种受到了威胁的动物,甚至就像一头受伤的狗一样,或者是过年的时候,一头猪被人捅了一刀,血快要放尽了之后发出来的声音。
那个女人眼神中先是楞了一下,继而便是似乎有一种惊恐和绝望,接着她浑身发抖了起来。我看着她一对手发抖的想去抚抓自己的脸,却又有一种无法抓到那种感觉,我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惊恐有些发慌,不知道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骆伯伯为什么这么失控,他这是想干什么?
不就是被尿泼了一下,而且那水壶里也不全是尿的。但是女人好像被人泼了毒药硫酸在脸上一样,疯狂的想去抓自己的脸,但是她似乎又不敢碰满是尿水的头和脸。她漂亮的脸似乎要扭曲了起来,不断的变幻成古怪的表情。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表情会这么丰富,但是她脸上最多的似乎还是恐惧,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恐惧。
然后,更让我惊讶的是,只见骆伯伯居然左手一把抓住了窗台上的石块边沿,然后整个人居然轻松的跃上了空空的窗户,敏捷的像一只猴子一般,直接的跳进屋里去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骆伯伯那么健壮高大的身子,怎么这么轻松就跳上了窗台。就见他已经到了那个女人身前,不断的把壶里的尿水,全部都泼洒在女人脸上和身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站在窗外的我感觉到有些诡异。骆伯伯负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昏迷过去的女人不吱声。我有些目瞪口呆,首次感觉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一样。
骆伯伯看到女人没有动静,便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黄纸,再次让自己那咬破的手指出血,就地飞快的画了一张符。画好之后他竟然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然后他把那张符贴在了那女人的额头上。
,,,,,,急急如律令,敕!
只见骆伯伯右手无名指从自己中指背过去,食指和无名指勾住,指尖向下搭住中指,然后大拇指和小指指尖都收入掌心,中指却朝上翘起来。然后指诀朝上和头齐平,口中咒语不停,最后一指点在了女人的人中位置。
屋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块长短不一的木板,散落在地上。骆伯伯看我惊讶的样子,便慢慢走了出来。
“不要惊讶,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个女人招了一些东西,如果不是咱们路过这里,只怕她要遭一些大罪了!”骆伯伯淡淡的说道:“这也是一种本事吧!如果你想学会的话,要好好学习和努力。看来你胆子有些以后要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的胆子!”
我脸有些发红,但是忍不住还是瞟了一下那倒在地上不动的女人,心里发虚的说道:“她没事吧!”
“应该没事了,不过可能要等下醒来,身子会有点发虚!”骆伯伯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站在前阶上忽然皱着眉:“这个地方当年虽然很热闹,但是那个年代太混乱了,当天也是出过一些事情的!当年我还刚刚学了师公没有多久,年轻气盛的在村里待着,没有想到在这里还吃过一点小亏的,晃眼就这么多年了,我老了这里也破败了!”
“您在这里吃过亏?”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嗯,虽然吃了一些亏,后来还是顺利成功了!可是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余悸呢!今天本来想带着你顺道过来看看这地方,因为这里阳气极低的,没有想到还真的发现了问题!只怕当天的事情没完,回去还要做些准备的!”骆伯伯回首看了眼屋里的女人,又忽然带着笑意看着我:“你可是长大了,本来都不用金刚咒和驱魂符的呢!”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也不敢回答他。骆伯伯却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