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提起这个,秦玥不由自主想起那片虚无的空间,那个毫无源头的声音。她在脑海中已经把那话反复过了无数遍,甚至一度出现幻觉,好几次仿佛又听见那句话,后来才意识到只是自己的幻觉。
那个凭空而降的声音让她想来就莫名发怵。
“喂,你想什么呢?”陈静朝她挤眉弄眼,“不会在脑补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干这种事儿了。”
秦玥:“……”她从来不记得她最喜欢干这种事儿。
不过,她实在不想与一个机器人掰扯这个话题,毕竟,她一个有血有肉,七情六欲丰满的人和机器掰扯不着。
于是乎,秦玥白了她一眼,“什么呀,我脑子里缺失那部分剧情出来了……”接着,秦玥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把剧情给陈静讲述一遍,对方连连点头,说了好几个“怪不得”。
“怪不得你祁家表兄那般粘人。”
“怪不得常氏行为乖张不正常。”
“还有宁王,我说怎么半路杀出一匹黑马。”
“他可不配称黑马。”秦玥纠正。
“好吧……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秦玥想了想,问道:“自打上回宁王“失心疯”后,你有没有去探探他现在怎样了?”
“没有。你若需要我现在就去。”话毕,陈静不见了踪影。秦玥知道她神通广大,所以对她的突然消失这件事并不吃惊。一炷香的功夫,陈静现身,“正在和幕僚们议事。”
“何以见得?”
“商量着怎么干掉太子呢。”
“你有没有找找燕雀儿在哪儿?”
“没有。不过应该找不到。你都没进宁王府,燕雀儿是你进入宁王府之后才出现的人物……当然,她肯定会出现的,但肯定不是前世那种方式。”
陈静的意思是,这一世,燕雀儿不可能再用同样的方式刺杀宁王了,而具体时间,也一定会有变动。
“嗯,我就随口问问,若是燕雀儿还是走的前世的老路子,那就静静的等候那枚暗器就好了,这辈子没有原主帮他挡刀,他肯定一命呜呼。既没有,那就让他换个死法。”
陈静点点头,她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儿,反而对祁隐的命运更关心,“回去告诉你家相公,别傻读书了。相信你俩妇唱夫随。人嘛,不能太贪心,前途和娇妻只能选一样。”
这个与秦玥的想法如出一辙。
第二天,秦镜与和畅公主有私情的消息不胫而走,愈演愈烈,最后闹的人尽皆知,比前世原主与宁王的流言蜚语更加凶猛。如此干净利索且威力无穷的手笔,除了陈静,秦玥想不出第二个人。
不过秦玥觉得陈静这样做理所当然,毕竟,她现在是秦镜的续弦夫人,陈静是替陈姑娘走路,前世秦玥并未活到秦镜续弦的日子,并不知他和继夫人有什么样的恩怨,这下真相大白,她只觉大快人心。
和畅公主温文尔雅,处事公道的形象一下子倾塌。事实上,自打公主府出了秦蔷那档子事儿,人们便对和畅公主颇有微词。别管怎么说,事情发生在公主府,就算佳宁郡主等人把关系撇的再清,他们是绝对不相信这样的事儿与公主府一点关系都没。
而今,和畅公主本人做出这等事儿,人们联系从前,更愿意相信秦蔷是被人设计陷害,而佳宁郡主,肯定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劲爆的消息还未过去,和畅公主私底下豢养男宠的消息又被抛出,说的有鼻子有眼,其中还有和畅公主的丈夫梁文成的隐秘。消息传,梁文成在那方面满足不了和畅公主,和畅公主不甘寂寞,这才豢养男宠。而她养男宠的事儿,梁文成一清二楚。
公主下嫁,他并不是那大气不敢喘的窝囊驸马,可是,对这种事却一忍再忍,视而不见。一时间,公主府和梁府成为笑柄。
皇帝得知这些事,大发雷霆,秦镜被降爵免官,和畅公主明面上没有被惩处,不过几日后隐秘消息传来,和畅公主在皇家寺院出家了。
祁隐听了嗤之以鼻,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竟也出家,也不怕脏了佛门圣地,秦玥不以为然,和畅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一般来说,只要手足不是犯什么谋逆以及影响江山的大错,皇帝都不会要其性命的。
一则怕宗室的人承受不住,人心动摇。二则,毕竟是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长大,不舍得。。
至于被嘲笑,能避免的就避免,实在避免不了的,随它去吧,毕竟不能防民之口。
“我们不说她们了,说说你吧。表兄,我发现你最近读书非常用功,干嘛,还真想参加今年的乡试啊。”
“还用说!不仅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明年的会试以及以后的殿试,我都要参加,即使不能连中三元,我也要中进士,入翰林的。”
中进士,入翰林,是这个时代所有读书人的愿望。
“可我不希望你去考。甚至,我不希望你走读书这条路。”
“为什么?”祁隐丢掉书本,站起来问道。
“一,太累。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三,整天读书,都没时间陪我了。”
“怎么会?我只在早晚读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全是玥儿的。”祁隐拉住秦玥的手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亲热道:“还是说,表妹这点时间也不肯放过。”
秦玥大大方方的点头,祁隐一愣,不知说什么了。
“表兄,我说的真心话,这辈子,我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我知道你聪慧,不用费什么力气也能读出成绩,现在用时少,若将来呢?将来你若连中三元,或者中了进士,入了翰林,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那时候,你的时间,便由不得你做主了。”
“不会的……”
“会。伴君如伴虎,表兄,那种我们能遇见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跳呢?祁府家大业大,何况我们在朝的位置向来不偏不倚,也就用不着鼓励子弟读书走仕途……别人我也管不着,你,我是不允许你读的……你也不要再给我讲什么兴趣的话,我这里,只一句,读可以,不许参加科举。”
话毕,不等祁隐回答,秦玥便把那天在宁王别苑受到的委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