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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说来”文成帝难得露出好脾气。

“臣女此去和亲远离故土,所牵挂的不过是兄长寒毅孤身一人,求陛下答应寒月的不情之请。”如此说来,寒月心中已是悲伤。

烛光明灭,文成帝细听寒月这三个请求,也不仅有些动容。

言罢,寒月似是放下般告别,“皇帝伯伯”。

这一声称呼极轻极突然,但却已经让高高在上的帝王恍惚了,这称呼大概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文成帝蓦地僵住,气息也有些不自然,但寒月终究还是开口了。

“十年前的往事陛下您可曾后悔?只是可惜我的傻爹爹,为着对君上的信任拼尽了气血,至死不曾有过怀疑!”

泪如雨下,寒月心中满是悲怆,“臣子没有辜负他的君王、百姓,可他的君王却早已陌路!”

声声控诉下,文成帝仍不愿追忆往事,一个已经定论的往事,他早已说服了自己。

“够了,”文成帝甩袖怒道。

早知今日结果,寒月颇有骨气地擦了擦泪痕,站起行礼道“寒月告退!”

大步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文成帝看着寒月的背影似是回忆似是惆怅,“朕有后悔过,月儿”,他喃喃自语。

听到身后的话语,再也忍不住决堤的泪水,但寒月仍是昂起头不回头地跨出了大殿。

爹爹、娘亲,一些面容和往日的回忆在眼前一幕幕重现,寒月泪眼朦胧,心中为爹爹欣慰,也因为太后终于对过去释然。

雨下得更大了,寒月下马车时就看到了门口的哥哥打着伞朝自己奔来,一瞬间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刹那间,寒月紧紧抱住寒毅,一声声“哥”喊的寒毅愈发不知所措心疼不已。

听到寒月说她要奉旨和亲,寒毅一时间百感交集,将妹妹深深抱入怀中,“哥对不起你,哥真没用!”

听到长兄的话,寒月心疼又悲伤,“哥哥,这是寒月自己的选择,月儿不后悔!”

这夜,寒月和哥哥寒毅回想了不少小时候的欢乐事,默契不谈益阳。大雨倾盆的夜里,寒毅在廊下长身玉立,为着寒月益阳之事百般纠结,但只剩一声声浓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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