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多年，

程旭东自认自己对陆轩足够了解。

虽然没有深入到位的地步。

但总归也算是臭味相投，惺惺相惜。

学渣团体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不像是学霸之间的。

这次又没考好。

等到分数出来，那没事了。

“老陆，你没事吧？”

“你丫才有事。”

陆轩将程旭东三言两语打发走，开玩笑，学习使我快乐。

陈旭东一脸幽怨，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摸索了一阵。

掏出了崭新的数学练习册，除了边角有点微皱，卖相还算不错。

“求值.5/√5＝”

略微思考一番，程旭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大笔一挥，将式子中的的两个5用斜线划掉。

“早点发现我的数学天赋就好了。”程旭东嘀咕着，看了一眼陆轩。

这家伙怎么又卷起来了，不行，我得加把力了。

说干就干，扫了一眼原本高高在上的数学题，程旭东斗志昂扬。

两人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雪柠，你作业写完了没？话说今天的英语阅读好难哦。”

找慕雪柠的，

女生。

陆轩瞥了一眼，有点熟悉。

记忆不断倒带，陆轩想起来了这个女生。

秦鱼鱼，慕雪柠的闺蜜，说起来，这个秦鱼鱼，高中时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

谁心里还没有一段荒诞的暗恋呢。

秦鱼鱼的暗恋，陆轩是唯一知情者，真实性他不敢打包票，谁知道秦鱼鱼那句话是真的。

包括她跟自己煞有其事的那句“陆轩，我可只跟你说过哦。”

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好片刻想不起来。

果然，自己记性不好这病没得治了，只对美女有印象。

“还没写完，是有点难。”

慕雪柠将笔帽轻轻盖好，放到桌上。

又从可达鸭帆布袋里取出若干张纸巾。

秦鱼鱼发现了陆轩桌上的数学试卷和草稿纸，随后又直接无视掉。

两人说笑着，手牵手，出了教室。

“你同桌今天怎么了，难得啊，居然清醒着，还在做试卷。”

因为靠着窗子，走廊上，秦鱼鱼的声音陆轩听的清楚，倒是慕雪柠不知道说了什么。

直觉告诉陆轩，

总不能是好话，吧。

这一惊一乍的性格，是自己记忆中那个秦鱼鱼了。

秦鱼鱼没有和自己打招呼，陆轩并不意外，因为这个时候，两个人并不熟。

说是同学都有点勉强，要不是因为收作业，两个人一学期都够呛说上一句话。

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从心到极致，这是陆轩高中三年总结出来的。

两个人关系熟起来，也是在高中。

陆轩总是偷偷摸摸的跟秦鱼鱼，

打听慕雪柠的情况，毕竟大男人的，光明正大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

一来二去，两人就聊熟了，熟到什么程度。

陆轩知道了，秦鱼鱼居然也会暗恋别人，还暗恋了这么久。

上课铃响了。

教室里只剩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在柳高辉踏进教室的瞬间又安静下来。

“这节自习大家自行安排，讨论问题可以，声音只局限两个人听见。”

“最后，不许睡觉。”

陆轩总觉得柳高辉意有所指，但他没有证据。

埋头继续攻克剩下的数学试卷，实在做不出来，就只能先搁置在一边。

柳高辉坐了一会儿，揉了揉脖子，端着大搪瓷杯，离开了讲桌。

走到快中间的位置时，教室后排不约而同的传来此起彼伏的哐当声。

嗯，书本跌落到桌框的声音。

不用想也陆轩知道，那是往桌兜塞小说引发的声响。

太熟悉了，无它，因为自己当时也是这么干的。

这种办法适用于后排，手法极其拙劣

后来，被没收小说的次数多了，陆轩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小洞。

只有几近遭到肢解的圆规，诉说着当时开凿所需的浩大工程量。

柳高辉转悠了半圈，又缓缓走到陆轩跟前，停了下来。

将大搪瓷杯镇在陆轩桌上的书堆。

背着手，深渊凝视。

除了被陆轩圈起来不会做的三四个题，整张卷子也就只剩下了二次函数这最后一个大题。

第一问，求二次函数解析式，已知三个点坐标，直接联立方程组，求解，没有难度。

第二问，求点p坐标，题干意思很明显了，等腰直角三角形嘛，勾股定理直接套就行了，同样很快拿下。

倒是最后一问，求点m，直线与圆的位置关系结合相似三角形考察么。

这部分知识的确生疏了，做不出来也正常，陆轩没在死磕，将题目保留下来。

柳高辉的目光，略有些意外，这小子，难道真被自己给骂醒了？

陆轩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又取出一张试卷。

数学试卷。

“陆轩，你这书山不低啊。”

柳高辉将搪瓷杯拿起开口道。

往桌子上垒高高的一堆书，是为了看小说摸鱼方便，老柳开口了，陆轩只能无奈的取下一大半，放入桌兜。

等下节课再恢复原状。

“这复习啊，要讲究齐头并进，可不能偏科。”

“知道了老师，我一会儿就复习化学。”

陆轩有点不明所以，回了一句，最怕老柳莫名的关心。

将数学复习个大概，他的确打算下一个学科就复习化学的。

毕竟化学要背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先啃硬骨头总没错。

柳高辉端起搪瓷杯离开，内心叹气。

难道物理不香了？

“不错不错，这次居然快坚持两节自习课了。”

慕雪柠合上练习册，揉了揉小手。

“女人，告诉你，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陆轩头也不抬，

心中无女人，做题自然神。

相比于上一套试卷，陆轩刷题的速度已然提升不少。

“嗯，你上次，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呵，女人，

慕雪柠说的是事实，陆轩不再言语。

……

写完了第二张试卷，除了手有点酸之外，陆轩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不适。

身体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因为伏案工作的缘故，时间久了，大病没有，小毛病一堆。

尤其是日积月累出的颈椎病，发作起来的要命程度，不下于牙疼。

感叹着，

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