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世申突然意识到,马车是被人劫走了,若是这个人的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车夫的话,那么,最后的目标就是坐马车的人。
“方唐?”贾世申得出一个结论。如此大费周章,可不就是一心想要得到莫心的方唐所为。
“姐姐。”
“嗯?”迷迷糊糊的莫心感觉耳边有人在在叫自己的名字。
“我们回家吧。”
“哦。”诗离翻了一个身,感觉自己非常的累,就又睡了过去。
马路上的一辆疾驰的马车突然向着一面山上飞奔而去。
“站住。”突然马车急速的行驶之中马上就停止了。
“谁。”
“不知道,属下这就下去看看。”车夫下了马车。刚刚还挡在马车前面的影子竟然空无一人、
“没有人。”
“继续前进。”宝弟皱眉吩咐道。难道是他知道了?
“桄榔、”马车只是前进了一小下。就栽进了一个大坑之中。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两个一身树叶的野人从树林子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嗯?”宝弟刚要出手。身边的莫心竟然就药劲过了清醒了过来。宝弟使了一个眼色。车夫立刻跳下马车,与山贼周旋了几下,找了个机会逃走了。
“马车上还有人,应该还有钱。”一个山贼说道。
“马车上的人马上下来。不然,我们可就点火了,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是你们死在了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的。”马车之外一阵叫嚣声。
“咦,这声音怎么会这么的熟悉。”莫心打开车帘,下了马车。
尽管是那人一身的伪装,莫心还是一眼就从那双眼睛里就看得出来,那是她的哥哥,名义上的哥哥,依旧是那么一双不知道分寸的眼睛。
一把就把诗离拉进了草丛之中。身后是别人男人的咯咯咯的不怀好意的笑声。
“莫心,你把这个拿去给我娘。”身上掏出了一把金银玉翠,还有一些小小的紫砂壶,看上去就是价格不菲,这而不同档次的东西都出现在一起,不难怀疑,他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
“对了,我的名字以后就叫卓灵。”
“卓灵?”莫心重复了一遍。本来刚要张口问问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从军了么。
“拿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在经过这里了,记住。”不由分说的,就把诗离推上了马车,一鞭子抽在了马车之上,莫心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上又回到了大道之中。
正好被一匹高头大马拦住去路。来人正是邱哲。
“邱哲、”莫心一见来人,下了马车,脚下一软,向前直直的栽了过去。
一觉醒来,自己竟然又出现在灯芯家里,莫心烦躁的闭上眼睛,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哗啦哗啦。”身边是金银玉翠的声音。“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嘶。”你干什么、莫心猝不及防的在地上捡了一个簪子插了贾世申一下。幸亏莫心的力气不大,贾世申反应迅速,不然就肯定是要见血的。
“我只是要试一试现在是不是在梦里。”莫心为所谓的说,若无其事的要把这个金簪子往自己的头上插。
“停住。”贾世申一把握住莫心的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小气。”莫心噘着嘴嘟囔着。
“这是今日里失踪的商户丢失的东西,一件不落全都出现在你这里,刚才,你遇见了什么人。还是去见了什么人,这些人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说。”贾世申攥住诗离的手臂,用力,似乎是越是用力自己就越是能够找到事情的根源。
“喂没你弄疼我了。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莫心叫嚷着。“为什么又把我弄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不是已经乘马车出去了么。我是要去医炉的,不然就会出人命。”
“老实交代,那些失踪的人,是死是活。”
“你为什么就是一口咬定我跟你说的那些人有关系呢,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过那些人嘛。”莫心简直就是想要一拳头轮在这个傻子的脸上。
“那这些东西你作何解释。”
“解释什么。”莫心摆出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为什么这些失踪了的东西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我不记得了,我要是有这些钱,还会被你个小瘪三威胁吗。”
“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丢出去喂鱼。”
“我信。”莫心没有丝毫的怀疑眨巴眨巴眼睛、
“哼。既然你什么都不说,你讨厌这里,那就一直都在这里呆着吧。”贾世申一撩袍子就要出去。
“你不过是想要找到镇守图,还以方唐而已。”莫心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果然,贾世申停住了要出去的脚步,也就是说,自己猜的不错,或者说是不完全错。
“你纵容方子耀,也不过是为了留下他,以便于你方便找到方唐而已。”
“那又如何,这是我作为镇守的职责。为祸一方的祸害就是要捉住除掉。”
“祸害未必是他,或许,他只是一个受害者呢。据我所知,方唐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只不过是借住在方家的养子而已。”
“你听谁说的。”
“这里消息闭塞,家长里短的可不就是最大的茶余谈资,几家人的消息凑在一起就不难猜出了。我是不是很聪明。”莫心很是讨巧的回过头挤眉弄眼。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有心,就能够查得出。”贾世申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你呀,就是太小瞧这乡村百姓的力量了。我还听到更为重要的消息呢,方唐当时是来投亲的,只是一个不小心就在这里病倒了。没有办法继续找亲人了,你是不是也丢了一个亲人,你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呢,是不是这才是你一直要找到他的最根本的理由呢。镇守,一职,可是传长不传贤的。”最后几个字莫心慢悠悠的吐出来。清楚地感受得到贾世申身边的越来越重的寒气。果然。
“艾莫心,知道的太多的人从来就不会有好的下场,你不是一个笨蛋。什么该信什么该说,你自己最好是要有一个掂量。”
“我是掂量了,可是我运气不好啊。你看,我来来回回就是被你困在这里,要是不再打听一些事情,是不是就憋死在这里了。你都能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我一个弱女子害成了强盗头子了。我就不能打听打听一些原本就有的真实的事情吗。”莫心伸长了脖子,大有把自己饿脖子伸到那把刀之前,看看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真的给砍了。
“嗯。”莫心突然想了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他在这里说废话都差点忘记了。“宝弟呢。”
“姜大夫给你看着了,在你抓住方唐之前,你不准与他接触。”
“凭什么,你这是谋杀,他会死的。”
“离你一定距离,他活的时间还是能够更长一点。”
“慢着。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安心留下也可以。”贾世申狐疑的看着莫心,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这些东西就算是我的定金。”
贾世申的嘴巴变成了一个圆弧形。
“哎,你想别急着表态,我还没有说完呢。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镇守应该是听说过吧,而且,就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很是怀疑你会不会履行自己的职责呢,到时候脸一番,再把我扣进大牢里我可是八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你一张嘴就说的清楚。哼。”贾世申冷哼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就出去了。
莫心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仔细的观察者床上的每一个首饰。终于在一个簪子之中发现了一张卷成了桶状。极细的纸条。
“老鼠。”里面只有这样的两个字,看得出来自己潦草,是情急之下写上去的。哪里,关老鼠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怎么想也是没一点的苗头,还是不要管了,不过,贾世申与方唐长得七八分的相似,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两个人之间是有什么猫腻呢。
小心的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把自己的财物都收好了。
“唉哟。”一下床,顿时就头晕目眩,腿脚发软。手一下子就摁在了桌子上。这才免于与大地亲密接触。
我自己怎么会这么虚了。
“啧啧啧则,可惜了,可惜了。”姜大夫不断地摇着头,从茅草屋做的暂时的停尸房里走了出来。一脸的可惜。
“怎么了。是不是宝弟出了什么问题。”莫心一把就拽住了姜大夫,几乎是整个人的力气都放在了手上。再加上整个人的重量的下坠。姜大夫感觉莫心抓着自己的地方脱下来了一层皮。
“哎呦,哎呦,莫心你这是要造反呐,要杀了师傅是不是。”姜大夫虽然是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拉住了还在往下坠仍旧是不甘心的拉着自己的莫心。
“宝弟怎么样了、”莫心一张口的一句话还是关于宝弟的。整个人神情恍惚,脑海里像是有几只小蜜蜂嗡嗡嗡的乱飞,不能集中思绪,即便是如此,最后的一个念头也还是宝弟。
“莫心,你是不是接触过什么东西。我看看你的脖子。”姜大夫看了看莫心的后脖颈处,一处红心。“果然。你被人施了蛊咒了。”
“嗯?嗯,好,都听你的。”莫心突然神情呆滞,整个人浑浑噩噩。答非所问。这正是这蛊咒的厉害之处,下蛊之人让中蛊之人只记得一件事情,其余的都会言听计从。
“谁给我下的毒。”莫心缓解过来,身上的力气已经在慢慢的而恢复。“我不记得有人扎过我呀。”莫心摸着自己的后脖颈。还是有一阵阵的刺痛感,竟然就被一个针一样的东西一直扎在自己的皮肉里,自己竟然还浑然不知。
“是蜜蜂。”姜大夫斩钉截铁的说。
“你不是在哄我吧,蜜蜂怎么可能会让我中蛊呢。”
“是被训练的专门下蛊的蜜蜂。你的身上还有蜂蜜的味道。一定是被人盯上了。”
“嗯,这么说好像也是,怪不得我的身边都是甜甜的味道呢,原来如此。”
“这蛊毒异常的珍贵,几千只里也未必会得到一个完全的满意的蛊蜂,只是,你中毒未深,一旦解读了,他要你记住的东西也就不能筛选出来了。不然,是可以轻易的就抓到他的。”
“能卖多少钱。”莫心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手靠近那个还在不断地蠕动的东西,似乎是要奋力完成自己的任务,刚才在自己的皮肉之中就是这么个东西在不断地蠕动,姜大夫发现的早,要不是刚好叮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里的一个大骨头,此刻一定就在自己的身体里肆意游走,生小宝宝了。
“哎。”莫心突然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就是觉得。”莫心拄着头,闷闷不乐。“能给我出这么一个大手笔对付我的人,一定是有钱人,我要是被他控制了一定会是吃喝不愁,做一个这样的人也还是挺好的。”
“那是我怀了你的好事了。”姜大夫佯装瞪着她。
理应是赔礼道歉的,谁曾向,莫心不按套路出牌,一转头,依旧是一脸的鸡吃了大亏的模样。“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姜大夫行医数十载,第一次见到有人愿意做傀儡的,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那傀儡怎么了,身体不就是头脑的傀儡吗。”莫心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更加的起劲。“姜大夫,你把我的下辈子的饭碗,打碎了,你得赔我。”
“哼,怎么赔。”姜大夫还真的就跟她较上劲了。这个二丫头。
“十两。”一个向上的手心跟着这两个字一同钻进了姜大夫的眼睛里和耳朵里。
“什么。”姜大夫差点没噎到自己,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十两啊,现付。概不赊账。”莫心眨巴眨巴眼睛,无比的认真的神情。
“你的下半辈子的饭碗就值十两。”姜大夫不敢相信这个自视清高的姑娘会如此的轻视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