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陆亲亲自觉起来收拾碗筷，打算去洗碗，张颖兰觉得今晚的碗筷盘子太多，让赵书舟和赵瑞年两兄弟去收拾。

她站在餐桌旁，手里的盘子还拿在手里，下一秒，赵书舟抽走她手里的盘子，跟其他盘子叠加在一起，转身就进了厨房。

也在那一刻，她看到了赵书舟的表情，他皱着眉头，眼里的冷漠和不耐烦毫不遮掩。

陆亲亲突然很想回N国，只为不让赵书舟心烦。

可她真的很舍不得这里。

一顿饭，就让她尝到了久违的温暖。

*

晚上的时候，赵瑞年搞来了一箱啤酒还有烧烤放在陆家客厅，召集人马过去。

三个长辈当然懒得掺和他们，在赵家守着电视看春晚。

陆亲亲看到赵书舟不情不愿的被赵嘉颂拉了过来。

原本有赵瑞年在的地方，就不会存在沉默，可今晚的他只是活跃了一小会，就瘫在沙发上抱着酒喝。

好在，大家都是熟人，不需要刻意去热络。

赵嘉颂和陆林一人一瓶酒在那聊天，赵书舟像极了换个地方玩手机，陆亲亲则被赵梦寻黏住。

后面赵瑞年喝多了，突然凑到陆亲亲身边。

她眼皮子一跳，觉得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可赵瑞年只是像个小孩一样，哼了几声，喃喃开着口：“你今晚干嘛提起我的伤心处啊，没良心，我本来还挺高兴的。”

陆亲亲一愣，她没想到那句话对赵瑞年影响这么大。

她当时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他有喜欢的人，还老是装出一副花心的样子。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人爱而不得。

赵瑞年看着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喜欢一个人好多年。

大概因为赵瑞年突然跑过来她这边太过突兀，赵嘉颂那边看了过来，问：“怎么了？”

陆亲亲还没开口，赵瑞年就十分速度指着她，声音还很委屈，“陆亲亲欺负我。”

“……”

他这话一出，也没人理他，赵嘉颂继续扭头跟陆林说话，权当没问过问题。

陆亲亲拉着赵瑞年，开口道歉：“对不起……”

“算了，你也没说错。”赵瑞年郁闷地又喝了一口酒，还连带从桌子上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她，“来，我们不醉不归。”

陆亲亲原本没打算喝的，可看到赵瑞年这样，叹了叹气，还是顺从的从他手里接过酒。

不知不觉，十二点很快就来临了。

陆亲亲靠着赵梦寻的肩，在此刻很想听听手机里那条语音。

赵书舟，新年快乐，一帆风顺。

她在心底默念。

喝到最后，陆家父母都回来睡觉了，他们还待在客厅。

期间陆林还出门又买了一箱啤酒回来。

六个人倒了四个半，剩下赵嘉颂还勉强算有意识，不过肯定也是喝了不少。

赵书舟睡了一觉后睁开眼，就看到满客厅的醉鬼。

“我还能自己走回去，他们就辛苦阿舟了。”赵嘉颂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脚步还有些踉跄。

赵书舟：“……”他应该直接睡到天亮才对。

把陆林扶回他房间后，赵书舟下楼的脚步稍显迟疑。

他站在长沙发前，面前三个人都睡着了，陆亲亲靠着赵梦寻，赵瑞年靠着陆亲亲。

他面无表情把自己弟弟的脑袋拍到另一边去，拉着陆亲亲的手让她身子往前倾，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膝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闷哼一声后没了动静。

进了房间将人放到床上后，他将她脚上的棉鞋脱了下来，拉过被子往人身上一盖，就看到她自动自发地将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赵书舟站直身子往门外走去，手刚碰上门扶手，耳边就听到一阵呜咽声，不大，但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他脚步顿了住。

在那个呜咽声仍旧持续不断的时候，脚下方向一转，重新走了进去。

床上的女孩子双眸紧闭，眼泪源源不断从她眼里跑了出来。

赵书舟皱着眉，将被子往下扯了扯，好让她能够顺利呼吸。

灯光下，他看到陆亲亲的脸哭的通红。

她哭的很小声，怕惊扰到别人似的，连抽泣声也很低。

赵书舟抽了两张纸，将她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静静给她擦着眼泪。

他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是记得手里的纸巾每次都很快就被她泪水染湿，他重新抽了很多次纸。

直到被窝里的人彻底平静下来，呼吸越来越规律后，他将床头柜上的纸巾全部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轻轻带上门后离开了。

*

接下来几天，陆亲亲都十分小心翼翼地躲着赵书舟，去赵家吃饭要么是先吃了，要么就是故意迟到，然后躲进赵梦寻房间里，不下去楼下晃悠。

初四这天，赵书舟吃完午饭就出门了，说晚上不回来吃，张颖兰开心的让他赶紧出门。

当时陆亲亲就站在楼梯转弯处，直到他出了门她才下来。

张颖兰高兴地拉着她的手，欣慰的说：“亲亲啊，你二哥现在交女朋友了，说不定今明年，家里就能办喜事了。”

陆亲亲笑着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她正想回陆家，在客厅就看到张颖兰捂着胃，模样看着不太舒服。

“赵妈妈，你怎么了？”她疾步走了过去，担忧问道。

“没事，老毛病，胃不舒服，应该是过年这几天大鱼大肉吃太多，你帮赵妈妈去二楼阿舟房间里拿下胃药，他上次拿了，在他桌上抽屉看看。”

“好。”

陆亲亲在他房门前停顿了一下后，推开门进了去。

入眼依旧是熟悉的陈设，她轻抿唇，在床边的桌子翻了翻，没找到后又走到他办公的桌上，打开抽屉一格一格地翻找。

不敢弄乱他的东西，她确认没有之后又小心翼翼把东西原封不动整理归位。

在打开第三个也就是最下面的抽屉时，陆亲亲已经没抱什么希望了。

第三个抽屉很空，就放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没用了的鼠标，还有一个耳机盒子，一目了然。

她的目光却被一个熟悉的东西吸引住。

一张小卡片，上面黑笔勾勒着一只小黑猫。

她曾经见过，在赵书舟的钱夹里，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