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十五乃是望日大朝的日子,昨天宫中突然来人让赵昺参加朝会。这让他即兴奋又有些忐忑,兴奋的是自己参加朝会只是听听也可以详细的了解当前的局势,忐忑的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个朝中唯一的亲王上殿议事了,可也表明到了决定自己何去何从的关键时刻。
一早天还没有亮,赵昺便被王德请了起来,洗漱完毕用了些早膳就开始更衣。这还是他来到大宋后头一次穿朝服,头戴进贤冠,上身用朱衣,下身系朱裳,衬以白花罗中单,着白绫袜、黑皮履。腰束玉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脖子上还套上一个上圆下方饰物,称为方心曲领,腰带上还挂上一堆零碎,除了玉环,他别的没有一个认识,更知道做什么用的。
如此繁琐的衣饰赵昺自己是绝难搞定的,只能任由几个宫女摆弄。好不容易穿完衣服出了门,一道。他看看来人四十上下的年纪,高高的个子一身紫袍,面清秀却透着股肃然之气,但人却不认识。
“殿下,这位是签事枢密使陆大人。”不待其回答,身边有人代答道。
“嗯。”赵昺看看这位熟,正是多日不见面的白眼狼刘黻,而那位却是自己这世的招魂无常陆秀夫,但他犹豫了下还是将手交到了陆秀夫的手里,在他的牵引下排班上殿,留下尴尬不已的刘黻不住苦笑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落难,但架子还在,三省六部的官员一个不少,熙熙攘攘的按部就班上殿。只是这家的正堂不比宫中的大殿宽敞,三品以下的官员都得在殿外候着,能进门的都是朝中宰执和各部尚书,按照左文右武分列两边。
赵昺跟着众臣依葫芦画瓢行礼后退到一边,自己前边是左相陈宜中,后边是参政知事刘黻,再抬眼看皇帝哥哥正冲他笑呢,且屁股不安的在御座上挪动,显然其十分激动,看样子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和他来个拥抱。赵昺当然也立即报以灿烂的笑容,做了个鬼脸。可正当哥俩儿准备进一步亲热的时候,御座的帘后突然传来了声轻咳,小皇帝马上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只是其一本正经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好笑。
“卫王年幼,不耐久立,赐座。”帘后又有声音传出。
“儿臣谢坐。”赵昺听了立刻出列谢恩,趁起身时偷眼看看却无法看清帘后的太后喜怒,只能从其声音中听出满是疲惫和焦虑,这让赵昺有些焦心,她可是自己当前最大的靠山,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免礼,听政”帘后的声音温柔了些,有小黄门搬来个绣墩放下,赵昺还是施了个礼后才坐下。
“陛下,太后,臣有要事禀告。”赵昺还没坐稳,对面有人迫不及待地出列上奏。
“张大人,请讲”赵昺一听太后所言,便知上奏之人便是宋军的主帅枢密副使张世杰了,看其相貌粗犷,身形魁梧,讲话带有熟悉的北音,这与史书上记载其为北人倒是相符。
“启禀陛下,太后,臣昨日接到急报,叛将吕师夔领兵两万南下广州,现已将城池围困,何去何从还请定夺。”张世杰奏道。
“臣也有事要奏”赵昺身边的陆秀夫也出列道,“右相陈文龙镇守兴化阻敌,其派往福州打探敌情的部将林华、陈渊,和降将王世强勾结,引元军来到城下,不防通判曹澄孙开城投降,元兵蜂拥而至,陈相寡不敌众,力尽被擒。近日在送往贼巢大都途中于临安武穆王祠中绝食而亡,还请陛下、太后赐封褒奖,以慰英灵”
两人先后奏毕,朝堂上一片哗然。赵昺还好,元军进犯广州他已经知晓,陈文龙的死书中也有记载,只要没有意外就命该如此,因此十分镇定,正与皇帝挤眉弄眼呢,可在其他人眼中就有些异样了,不禁让人怀疑这两个掌握大宋国运的孩童真得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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