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儿,来让爷亲个。”
夏侯钟在轿子里坐着,搂着风月楼的美妓,眼神迷乱,醉意明显。
“将军,人家不要嘛。”
怀里的美人娇嗔着,媚眼如丝,欲拒还迎。
突然,轿身一个晃动,“砰”一声,轿子重重的落地。
“啊!”
美人吓得花容失色,直往夏侯钟的怀里钻。
夏侯钟却镇定的很,眼底的迷乱和醉意霎时间褪去,一片清明。他伸手一砍,怀中的美人应声而倒,没了气息。
他轻轻把美人的头挪到一边。
“刷!”
一把剑从突然头顶上刺下,夏侯钟头一斜,躲过了那把剑,同时伸出左手拿出垫子下藏着的剑。
他身为军人,时常警惕,这把剑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然而真就派上了用场。
一击未成,那剑又顺势一划,“咔嚓”一声,竟将轿子生生砍成两半。
夏侯钟立马飞身离开那残破的轿子,看着那蒙面黑衣人:“敢问阁下何人,我与阁下有何深仇大恨?不如我与阁下好好谈谈,兴许误会就解开了,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夏侯钟脸上笑着,心中却不敢大意,护送他的府上侍卫和轿夫早已不见踪影,此刻是夜晚,周围空无一人。
看来眼前的黑衣人不简单,而且带着必杀之心。
“好说好说,只要将军今日将性命留下,一切都好说。”黑衣人淡淡开口,声音不辨雌雄,语气慵懒,带着几丝不屑。
夏侯钟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如此,就别怪我了!
于是,夏侯钟抬剑便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不躲,与他正面对上。
夏侯钟常年呆在战场上,剑法讲究快狠,招招致命,没有什么花架子,这是他战场上杀敌所惯用的。
而且,他作将军多年,论剑术,放眼整个朝堂上,也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然而,十几招下来,他竟然连这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反而他的肩被划了一剑,已然出血。
夏侯钟目光冷冽,面前的人,不容小觑!
夏侯钟将内力灌注剑中,紫色剑气一荡,顿时飞沙走石,树叶哗哗大响。
黑衣人的身形依旧如初,一声轻笑,“怎么,夏侯将军这是怕了吗?正巧,我也不愿与你再浪费时间了。”
只见,黑衣人手中的剑,突然闪耀出蓝色的剑气。
夏侯钟瞳孔微缩:“玄华门!”
黑衣人冷笑:“夏侯将军好眼力。”
接着,黑衣人便幻化出无数个影子,将夏侯钟紧紧包围了起来,剑影更是让夏侯钟眼花缭乱。
夏侯钟心中大惊!
手中不敢放松,拼劲全身力气去对抗这些鬼魅般的幻影!
一时间,紫光和蓝光大盛,彼此纠缠,不分上下。
渐渐的,紫光逐渐落于下风。
因为,夏侯钟发现他肩上的伤口正在腐烂,而且因为他动用内力,腐烂的速度越来越快,范围越来越大。
原来,那剑上,竟抹了毒!
他的胸前和半只臂膀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他一样痛苦不堪!
夏侯钟怨毒地看着前面的幻影。
趁着此时,黑衣人又在夏侯钟身上多刺了几剑。
最后一剑,直击心脏!
“噗!”
夏侯钟低头看着从自己心口穿出的剑,紫光渐渐消失。
“刷!”
黑衣人抽出剑,夏侯钟又吐了血,缓缓地倒了下去,他怔怔地望着前方,似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夏侯将军可还记得这种毒药,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当初违背誓言背叛时可曾想过这一天?”
夏侯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你是……先帝的人?”
黑衣人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随即夏侯钟又喃喃道:“不可能,先帝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你到底是谁?”
“自然是都死光了,不是将军您亲自追杀的吗?”
黑衣人冷冷看着残破的肢体,声音不辨喜怒。
夏侯钟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死死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怨毒不减。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夏侯将军,地府还有故人等您呢。”
那如地狱鬼魅般的声音响在夏侯钟的耳边。
渐渐地夏侯钟没了呼吸,只是眼睛依旧睁着,死不瞑目。
“呵”,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尸体冷笑一声,然后又说:“过来吧。”
接着,便有人轻功飞来,恭顺地跪在旁边。
“从今以后,你就是夏侯钟。”
“是。”
与此同时,皇宫,养和殿。
夜色如墨,外面的犀角灯都被宫女点亮。
皇帝坐在榻上,金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升着,皇帝微眯着眼,似是困倦。
屋内的烛泪早已泛滥,却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敢进来打理。
胡公公立在一旁,不出一言。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出声了。
身穿黑色的华服,银白色的束发管上嵌着一块墨玉,眉目如画,俊美异常。
一张薄唇微启:“不知陛下深夜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的眼睛睁了睁,叹了口气,“齐侯,朕这几日常常想起朕当初登基的时候,你们齐家帮了朕不少的忙,你们齐家对朕有恩啊。”
齐禛起身,掀袍,跪了下来。
“陛下言重了,齐家是陛下的臣,所做之事都是臣子的分内之事,臣不敢邀功。”
“哎,你这是做什么,胡安,快将齐侯扶起来。”
胡安连忙将齐禛扶了起来,“齐侯,快起来吧。”
“朕知道你跟你父亲一样,对朕是忠心耿耿,放眼整个朝堂上朕信任的没几个,你们齐家就是一个”,皇帝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今年江浙新进贡的龙井。
“如今,北梁国屡次进犯边境,西北军务告急,齐侯随袁大元帅在军营多年,多次立下军功,如今,袁大元帅病重,朝廷又正是用人之时,齐侯可愿为朕分忧?”
齐禛起身,拱手,“臣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他,丝毫不见刚才的困倦。
夜更深了,齐禛出门,只有随处的宫灯照着,彻夜不歇,高大的宫殿在夜色中沉默不语。
宫外等候的林剑青看见齐禛出来,松了口气,“侯爷。”
“回去再说。”
“是。”
齐禛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现在到哪里了?”
“侯爷,马上要到夏侯钟的将军府了。夏侯钟刚刚进去了,”马车一旁的林剑青答。
齐禛睁开了眼睛,“刚刚进去,他一个人?”
“是,没做马车,也没府丁。”
“你去查查他今晚都干了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