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道,益州。
城楼,数百名军士手指钢枪,旌旗招展。
奢华的华盖下,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盛放着清凉解暑的汤水。
杨建忠端起茶盏,细细的品了一口,随后惬意的摇着蒲扇。
在起身后,数十名益州官吏皆等候与此。
“大人,咱们已经在此连续等了三日了,还需等待多少时日啊?”
益州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烦躁的问道。
“急什么!”
瞥了一眼,杨建忠望向远处,道:“驿站传来消息,蜀王的队伍今日便可抵达!”
益州牧有些不解。
“大人,那蜀王不过是刚刚及冠的小儿,咱们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
杨建忠笑道:“你懂什么!”
“常言道,”
“此等,最在乎的便是脸面,咱们只要给足了面子,好生伺候着,让他安生的当个逍遥王爷,岂不是更好?”
益州牧连连赔笑道:“大人足智多谋,下官钦佩!”
两人言语之间,充满着放肆与狂妄。
殊不知,身后的众多官员中,早已有人暗中将这一切悄然记下。
......
前往益州城的官道。
尘土飞扬,旌旗招展。
浩浩荡荡的队伍逐渐抵近益州城关。
李恪此行,不仅有十二名少年将军随行,身后,更是有一千禁军护卫。
秦怀玉身着鎏金宝铠,掌中一杆虎头錾金枪,身背一对瓦面金装锏,胯下一匹黄骠马,一骑当先的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噔噔噔!”
马蹄声隆隆响起,秦怀玉拨马回转,来到队伍的最中央,拱手道:“殿下,前方便是益州城!”
“到了么!”
奢华的马车,李恪缓缓睁开双眼,掀开帘子。
只见远处,一座巍峨的城关屹立在视线的尽头。
城墙之,旌旗飞扬,身披甲胄的士卒手持兵刃,警惕的扫视着前方。
“罗通,你去通告,本王,来了!”
听得此言,众将脸纷纷浮一抹激动之色。
眼前这处城关,便是益州城,也是他们建功立业起点。
“末将领命!”
罗通暴喝一声,一勒缰绳,胯下骏马顿时双蹄扬起,嘶鸣一声,随后如狂风一般,朝着城门处席卷了过去。
只见他一骑当先,胯下骏马如追星逐月一般,直冲城门而来。
那气势,犹如苍龙如海,猛虎归山,直叫城墙的士卒胆寒。
“蜀王殿下驾临,尔等还不出城恭迎!”
他这一声暴喝,犹如闷雷炸响一般。
城墙,杨建忠啪的一声收起折扇,随后眸子一眯,缓缓起身。
“诸位同僚,快随我下去迎接蜀王殿下!”
话音一落,庞大的城门处,瞬间涌出数百名士卒,分列两旁。
数十名益州官吏,夹道跪迎。
“下官,益州太守杨建忠,恭迎蜀王殿下!”
“下官,恭迎蜀王殿下!”
车辇通过城门,并未停留,而是一路浩浩荡荡的直接进入益州城。
车轮滚滚,激起漫天尘土。
沙尘黄土将一众跪迎的益州官吏灰头土脸。
“咳咳咳!”
益州牧一抹脸的尘土,朝向一旁的杨建忠怒道:“大人,这蜀王欺人太甚!”
杨建忠咬牙切齿的看着那远去的车辇,脸灿烂的笑容顿时换了一副阴冷。
“看样子,这李恪不好糊弄啊!”
“刚来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益州牧顿时没有紧皱,担忧道:“大人,蜀王是不是知道了咱们的事?”
杨建忠冷笑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咱们的背后,是益州士族,是太子,一个逍遥王爷,能耐我何?”
说罢,轰然起身,阴沉着脸一挥手,怒喝道:“都给老子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大手缓缓的按在了他的肩膀。
那沉重的力道犹如泰山一般,让他双腿一颤,再度跪了下来。
抬起头,只见一张满面英气的脸庞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阁下这是...”
杨建忠心头大怒。
他执掌益州多年,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秦怀玉脸笑容灿烂,语气却是有些森然。
“杨太守,蜀王殿下可没有让你起身啊!”
“这...”
杨建忠怒目瞪圆,心中已然暴怒。
不过,他城府极深,深知此刻并不适宜发作,当下一咬牙,脸挤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
“少将军,下官跪着就是!”
秦怀玉脸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
“这就对了,蜀王让你跪着,你就不能蹲着,记住了么?”
这话声音极大,城门处的益州官吏皆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记住了么!”
秦怀玉语气加重几分,一声暴喝,令得众人耳聋发聩。
“下官,记住了!”
袖袍下的双拳攥的发白,杨建忠脑袋几乎锤到地面了,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兄弟们,进城!”
一声令下,十二名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策马飞入城内。
看着远远离去的队伍,杨建忠双目欲裂,嘴角扯起一道疯狂的笑容。
益州城下。
那些平日里高坐府衙的官吏们,此刻尽皆跪在城门处。
即使是骄阳似火,热浪漫天,也不见其动弹半分。
队伍穿行在街道之,王旗飘扬。
秦怀玉拨马来到李恪的车架前,拱手道:“殿下,咱们初到益州,给个下马威即可,如此羞辱杨建忠,恐怕不妥吧!”
李恪的目光看向街道两旁,随后道:“怀玉,你可曾来过益州?”
秦怀玉笑道:“末将并未来过。”
“那你可曾从别的地方听说过益州?”
秦怀玉沉思片刻,道:“益州虽远离长安,但也有天府之国的美称。”
“那你看看这城中,哪里有半分的人气!”
李恪的语气沉重,道:“益州虽不及长安繁华,但也绝非这等荒凉!”
秦怀玉顿时心头一惊,随后扫视着街道。
此刻大街连个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紧闭大门,虽然皇族出行,百姓退避,但也不至于这般的安静啊!
“这场景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李恪悠悠道:“夏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掀起帘子,李恪看着空荡的街道,叹息道:“益州,苦杨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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