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1 / 1)了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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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堇年将马骑回到营地时,其余狩猎的人都已经穿戴整齐只等皇帝发布号令了。

闵纯正在抚摸身旁的黑色骏马,卫昀卿站在旁边眼神幽远,似乎望着皇帝的方向。

其实在场的人多少对皇帝和天师的事情了解一二,这会儿看见二人共骑一马也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卫昀卿也不过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

被众人看见,谈僖伶自觉尊严不保,好在阮堇年没再为难,扶她下了马。

“这次拔得头筹者,朕赏他一尊新奉上的玉佛。”

前阵子,有个地方发现了一处矿脉,天成的玉色纯净无杂质。地方长官“很上道”,当即请大师雕了几座佛像献给皇帝。

皇帝说的话自然不会反悔。几个臣子听了已是跃跃欲试。

“还不快些!”阮堇年高声笑道,快意的样子活像个潇洒侠士。

其余人一听早就甩鞭向前奔去,唯恐林子里的猎物被他人抢夺一空。只有阮堇年还停留在原地,一点也不着急上马。他只是默默看着谈僖伶,似乎在期待她说些什么。眼见他什么都没做,谈僖伶却能感觉到他近乎偏执的决心。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快去吧。”

阮堇年仍是未动,谈僖伶又说道:“最好能打些不寻常的野味。”

听她对自己提出了“要求”,阮堇年勾起唇角,利落地上了马。

“等我。”

谈僖伶转身时才发现卫昀卿正站在一棵槐树下看着她。皇帝看着她的视线是炙热的,不遮掩也不容抗拒。而卫昀卿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微微泛起涟漪的水面。他的视线极其平淡,可以在下一瞬间轻易地移开也可以继续这无意义地胶着。

总之,谈僖伶被他这样看着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甚至在潜意识中当成了习惯。

秋天槐树的叶子由青转黄,风一吹,像是落雪般“簌簌”地纷纷落下。虽说这是秋季最平常不过的景象,却能轻易触动每个置身其中的人。一片飘叶中,槐树下的人衣诀飘飘,发间也有些落发被吹起。这本是一个略带悲戚的景象,至少在卫昀卿对她笑之前是这样。

卫昀卿笑起来时,桃花眼会弯一些,却不是轻浮的勾人,而是温柔的吸引。

谈僖伶也是见了他才知道何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明明是眼见的容颜风度却叫人有玉石相击、品饮清茶的通感享受。

谈僖伶本想问他怎么站在此处,却被他抢先道:“冷不冷?”

“还好。”

卫昀卿微微点头,“那就在这儿站会儿。”

谈僖伶便站在他身边,看着眼前萧瑟的秋景。要说如今,她与卫昀卿之间似乎已经称得上是老友了,谈僖伶认为。如此,藏在心里的一些疑问更加让她百思难解。

“卫少傅。”

“你说。”

二人都看着前方。

“少傅曾经说何时我们能够坦诚相待。如果我愿意毫无保留,少傅愿意从此刻相信我吗?”

若她能读取卫昀卿的心便能发现此刻他的心中翻涌着多大的情绪。可惜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卫昀卿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是添了几分冷漠。

“我救了你一次,也害过你无数次。”

谈僖伶心里闷闷的,“我不明白。明明我从来就没有故意对付过你。”

若是什么事都讲究恩怨相报就好了。

卫昀卿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

不知从何时开始,谈僖伶开始倾向于从好的方面看待卫昀卿。很多细小的事情让她发生了态度转变,绝不是仅仅因为他救了她一命,何况救她的事情也有疑点。卫昀卿还有很多事没有解释清楚,所以现在皇帝对他仍是心存怀疑。

可是谈僖伶更愿意相信他是有自己的,怎么说,苦衷。这个词似乎离他很遥远。可是他说“没那么简单”,也许他真的是迫不得已。

“不喜欢一个人要消耗很多心神。”谈僖伶自我调节得很不错,“我相信你眼下有自己的苦衷。”

卫昀卿屈起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心。听到她的话,他的心重重跳了下。他侧过头看她,她也坦然地回望着他。

她就这样轻易地、肯定地,给他下了结论。一个将他说得这样好的结论。

“随你。”

卫昀卿最终只是吐出两个不痛不痒的字。

……

在营地休息时,谈僖伶一个人坐在高椅上,其他小姐们只能坐在下位。谈僖伶本打算支着头休息会儿,却听见官家小姐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时伴有“天师”“皇上”这样的字眼。之前还有容妃提醒,眼下容妃不在倒叫她们越发肆意妄为。

这群小姑娘,说八卦还不收敛点。谈僖伶无奈睁开眼,刚想说话便听见一道温柔瓷实的声音。

“小姐们,慎言。”

说话的人是个笑容温婉的女子,蛾眉皓齿,宛如初发芙蓉。

官家小姐们似乎不敢不敬,立即住了口。

谈僖伶不由得观察起这个坐在左相身边的女子,准确的说是个小姑娘。左相确实有个女儿,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直养在外面。如今看来应是接回来了。

正在喝茶的姑娘似乎感受到了上座的目光,大大方方地抬眸向她躬了下身子,谈僖伶也向她颔首致意。

这姑娘比赵笳意还小一岁,行为举止却十分端庄得体,周身似乎有一种时间沉淀的从容气质。这倒是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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