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要替孙大出气,把他快速送回家中捉奸。
他没有设传送门,而是布置了一个迷魂阵。
附身孙大的马明远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武吉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一番。
叫孙大闭上眼睛。
木炭画的五星图形很粗陋,歪歪扭扭的象小孩子的涂鸦。
孙大一脸狐疑。
仙法这么低端吗?
“这玩意儿能送瞬间到家?我家离这儿里何止千里。就算腾云驾雾也没那么快?”
武吉拉着孙大。
“绝对、肯定、保证送到。”
他啪啪地拍着胸脯。
孙大陷入深思。
跟妻子一家交往的过程历历在目。
其实他对自己的漂亮媳妇早就有所怀疑。
但现实让他妥协。
虽然他救过丈人的性命。
但两家门户不相当,势力相差太远。
他家穷哈哈,丈人财大气粗。
即使怀疑妻子不贞,但抓不到证据,只能忍气吞声。
成婚不久,妻子就撵他外出行商。
全然没有新婚燕尔的快乐。
他怨气冲天,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憋屈的日子过久了。
孙大慢慢想开了。
媳妇不忠又如何?
自己常年不在家,眼不见,心不烦。
就算头上绿油油一片。
不耽误吃喝玩乐。
谁也不能剥夺他做丈夫的名分。
孙大自暴自弃。
抱着今朝有酒尽情享乐的念头,混一天算一天。
结识了武吉后。
第一次见识到了神奇的仙术。
孙大砰然心动。
那个所谓的家他毫无留恋。
漂亮的妻子在他心里早死了。
他一路跟武吉三人同行,有意结交。
因为他动了拜师修行的心思。
一路上殷勤备至,等到合适的机会拜师修行。
没想到今天武吉要送他回家。
了却他的心愿。
媳妇品德到底怎样。
真相马上揭开。
孙大按照吩咐盘腿坐在阵法中间。
武吉跳大神般哼唱着古怪的词句。
系在孙大手腕的黑线索索地抖动,如同受惊的虫子。
武吉的指间冒出一缕黑烟。
顺着黑线。
黑烟蜿蜒蠕动,迅速钻进孙大的身体。
马明远附在孙大身上。
真切地感觉到黑烟中有邪恶阴冷的气息。
虽然附身的只是马明远的神识。
但那种阴邪之气依然让他遍体生寒。
强烈的不适从心底涌出。
玄冥魔雾,扰乱心神,心生恶念,制造幻境,让人迷失。
探查术及时给出黑烟的信息。
武吉放出一种名为玄冥鬼雾的黑烟,从孙大的鼻孔钻进去。
孙大脑袋一晃。
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
白眼球上翻,十分吓人。
武吉手一指屋内。
“孙哥,你家到了。此时天还未亮,赶快进家查看。”
马明远面前的光幕上出现了两个选项。
选择一:替换成孙大的视角。
选择二:继续旁观者的视角。
马明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
他想试一下玄冥鬼雾的效果,更想弄明白武吉为何会施展邪术。
武吉五岁那年,武平出生。
魂核选中的寄主本来是武吉。
恰好黄女赶到。
不但顺利接生了武平。
还将武吉、武平二人的命运互换。
魂核温养在武平体内。
武吉躲过十五年后的祭祀之厄,却也永远失去了修炼的资格。
后来他在渭水上遇到直钩垂钓的姜子牙。
学了一身好武功,却不能修行。
所以封神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探查术给出的结果也是如此。
武吉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凡人。
但现在情况很奇怪。
这个号称永远不能修行的人有许多怪异之处。
不但能设置迷魂阵。
还能施放玄冥鬼雾控制孙大。
马明远决心亲自体验一下武吉玄冥鬼雾的厉害,所以选择了一。
做出选择。
马明远的视线跟孙大同步。
破败的土地庙不见了。
孙大正站在自己家门前。
高大的院墙,朱红的大门。
门上婴儿拳头大小的铜钉有四十九枚。
门前五棵垂杨柳。
初春之际,抽出新芽。
嫩绿的叶片在夜色中闪着微光。
“武吉兄弟还真没吹牛。千里之遥瞬间可达。”
孙大望着熟悉的场景,衷心赞叹。
怎么进去呢?
高大的院墙,紧闭的大门。
孙大犯了难。
若是叫门,必会惊动妻子。
即使有奸情,她也有充裕的时间毁灭痕迹。
叫门只会打草惊蛇,失去偷袭的意义。
爬墙而入。
孙大看着自己单薄的身板,鼻子一酸。
恐怕爬到明年的今天也上不去。
孙大绕墙疾走。
再次转到门前,觉得脚下有东西蹭自己的腿。
他吓了一跳。
寒冷的早晨,吓出一身白毛汗。
此刻正处在天亮之前。
晨星落下,黑暗最浓。
孙大拢着眼神细看。
原来是他家那只大黑狗。
见到主人突然归家。
跑上前迎接。
脑袋用力蹭着他的腿,咻咻地嗅个不停。
“去,你这畜生,鼻子倒灵。”
孙大轻轻踢了狗一脚。
突然有了进家的办法。
大门一侧,有一个很小的洞。
是大黑狗进出的通道。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无论如何是钻不过去的。
但孙大身材矮小,瘦弱。
钻狗洞应该问题不大。
东方已经泛起亮白的云。
再耽误天就亮了。
孙大找到狗洞,趴下身子慢慢钻了进去。
大黑狗很兴奋。
自己的主子竟然会屈身钻进狗洞。
这可是它狗生中的荣耀时刻。
提前钻进狗洞的它,返身舔着孙大的脸。
弄了他一脸的唾沫儿。
“去,别捣乱,不准叫。”
孙大很瘦,狗洞很小。
费了很大劲儿,磨破了手掌。
好容易才钻了过去。
孙大顾不着一身泥土,径自冲向媳妇的房间。
走到近前。
孙大放轻脚步来到窗下。
屋内传来细微的鼾声。
孙大听的清楚,那是自己妻子在睡觉。
又听了一会儿。
只有妻子一个人的声音。
孙大轻轻吁了口气,说不出什么感觉。
妻子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没有奸情,更没有莫须有的奸夫。
是他错怪了。
孙大正合计着走开还是编个理由叫门呢?
屋内传来呼噜呼噜声音。
粗犷、野蛮。
寂静的夜中听的清清楚楚。
孙大的汗毛竖了起来。
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奸夫就在屋里。
孙大抽出短刀,插进门缝上下一划。
门栓应声落地。
发出嗒地脆响。
孙大静立不动,侧耳倾听。
一粗一细两道鼾声此起彼伏,睡的好香甜。
孙大强压着心头怒火。
蹑足潜踪来到卧室。
窗户上透过一丝晨光。
勉强能看到床上的情景。
靠近窗户的床上,有两条隆起的被子。
鼾声就从被子传出。
孙大浑身哆嗦,拿刀的抖动不停。
“好你个奸夫。不要脸。”
怒火快把他烧疯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被子外面。
不用说,就是妻子的脑袋。
孙大用全身力气一刀插在妻子身上。
“啊,谁对我下毒手?”
妻子痛叫一声,猛地坐起。
脸上满是惊诧。
“孙大,你为何要杀我?”
“少废话,我杀了奸夫再找你算账。”
手起刀落,砍在另一床被子上。
“你不能。”
妻子伸手夺刀。
孙大的火儿更大了。
还敢护着他。
“噗。噗。”
接连捅了七八刀。
一条毛绒绒的尾巴露出被子。
甩动了几下,没有动静。
孙大掀开被子,一只肥胖的猫被砍的身首分离,死于非命。
“臭男人呢?跑到哪去了?”
孙大红着眼睛大叫。
“什么男人,你疯了吗?”
妻子叫着,口中鲜血喷涌。
孙大那一刀扎破了她的肺。
“我明白了,你怀疑我不贞,说我外面有人了对不对?这就是你要找的野男人。”
孙妻愤怒的抱起死猫。
“我怕人说闲话,养了一只猫做伴。你却无端的怀疑我偷人,还要杀我。姓孙的,你好狠呐。”
孙大这才觉得事情隐隐不对。
似乎这件事儿他错了。
错的离谱。
妻子并没做他想像中那些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