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附身在孙大身上。
跟西门南交手。
本想趁胜追击,将对方拿下。
管他鬼族,魔族,抓了再说。
却被那个声音阻止。
从现在开始,孙大所做的一切选择都视为马明远的意思。
这是什么道理?
马明远抗议。
“他不是我。如果孙大的选择跟测试的结果不一致,我岂不被他坑了,还要变狗钻小洞进入轩辕坟三层。我不同意。”
“无论选择是什么?你的测试都通过了。”
那个声音给马明远吃下一颗定心丸。
“那还差不多。”
马明远不在干涉孙大。
任由孙大被扔进水井。
孙大从昨夜被绑到扔进水井。
他的神智迷迷糊糊,如同做梦。
吃饭喝水,被人嘲笑辱骂。
他都很清楚,就是不能动弹。
马明远跟西门南交手。
孙大全程参与。
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老天看不下去了。
派神明救他。
白雾托着他回到地面。
更坚定了他的信念。
脱困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虔诚地一顿祷告叩拜。
神明相助,给了他无穷的胆气力量。
他提着短刀,怒冲冲杀回村。
站在自家高大的门前。
大门紧闭,静无声息。
没办法,墙头太高,爬不上去。
照旧钻狗洞。
大黑狗被他杀了,取了心头血,救那个婆娘。
看到死狗,想起自己一片痴情错付。
被孙妻耍了一道。
孙大恨的牙痒。
“我真心待你,你却置我于死地。饶你不得。”
孙大知道了屋内有男人。
硬闯不是对手。
踮着脚敛息屏气来到房前。
短刀在门栓上轻轻一划。
这把短刀是武吉给他的。
称的上吹毛断刃,削铁如泥。
刀刃到处,门栓折断,无声掉到地下。
门分左右。
孙大蹲下身子缓缓摸到床前。
借着点点星光。
模模糊糊地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
外边这个被子外披散着长发。
肯定是那个贱人。
孙大咬着牙,按着头颅割了几下。
一颗血淋淋的从头提在手中。
果然是孙妻。
孙妻满脸惊慌,双目圆睁。
孙大按住里面那人,短刀向那人的脖颈割去。
叭、叭。
火石、火镰敲击。
灯烛点起。
“孙大,不出所料,你果然没死。”
墙角阴影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赫然是床上躺着西门南。
“你来的正好。我要借你的炼心针一用。”
西门南手一招。
炼心针飞进西门南手中。
“你将炼心针传授给我,孙家的财产全归你,还给你延寿八百年。”
西门南开口条件。
“你是什么东西?口出狂言。”
孙大头发竖起,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西门南从桌子上抄起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看好了,这是你婆娘的心。我已经替你杀了。”
孙大揭开被子。
孙妻的胸膛赫然破了一个大洞。
心脏不翼而飞。
怪不得孙妻的脸上表情很惊惧。
砍头之前早已死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被西门南杀了。
二人卿卿我我,你浓我浓。
却不想西门南虚情假意,暗藏杀心。
孙大懵了。
暗中观察的马明远也懵了。
西门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既然要杀了孙妻,何必还做出恩爱的样子?
“你为何杀她?”
孙大不解地问道。
西门南惦着炼心针。
“这都是拜你炼心针所赐。”
身形一晃,西门南不见。
站在面前孙大面前的是一只恶鬼。
恶鬼青面獠牙,身材高大。
“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副模样。”
恶鬼声如裂石,喑哑难听。
孙大骇的倒退几步。
“我不认识你,跟我何干?”
西门南发出惨厉的嚎叫。
似哭似笑,慑人心魄。
“你的炼心针害苦了我。”
通过西门南断断续续的讲述。
孙大明白了他对自己恨从何来。
原来西门南是阴司魔域中执掌生死薄的判官。
人族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握。
那一天,他拿起笔,准备勾掉今日的死人名单。
头几个很顺利。
到了孙友贵这个名字。
判官笔似乎重有千斤,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从来没发生这样的事儿。
西门南正准备察看原委。
十三枚银针突然出现在身上。
银针都扎在要命的鬼穴上。
剧痛让他神智昏昏。
如同陷入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折磨。
他想呼喊同僚帮忙。
却说不出话,动弹不了。
就在他鬼魂和鬼身即将消失的时候。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孙友贵这个人我保了,一会儿他会来拜访你,将他的名字勾消,让他不入轮回,不生不灭。”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生死薄是后土设立六道后,传下的法宝,规则铁定,谁敢更改?”
“呵呵,废话真多。”
话音未落。
比方才厉害百千万倍的痛苦袭来。
西门南的鬼魂鬼身,散了聚,聚了散。
一霎那对他来说犹如过了数千万年。
他的意志彻底崩溃了。
“我同意,但得让我知道栽到谁手里。”
那个声音嗬嗬冷笑。
“怎么,还想报复?”
“不敢。”
“谅你不敢。有本事儿自己查。”
一个鬼卒进来禀报。
外面有孙友贵求见。
真来了。
“让他进来。”
人还没进来,几十个箱子抬了进来。
里面都是稀世珍宝和鬼族的修炼资源。
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进屋便扑通跪倒。
“草民孙友贵拜见判官大人。”
西门南见到孙友贵眼前一亮。
只见对方身上也插着十三枚亮晶晶的银针。
下针的部位跟自己一般无二。
孙友贵的口才很好。
逮着西门南一顿奉承。
说奉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事成之后,还有厚礼。
西门南倒不是全因为贪图那些稀少的天材地宝。
银针的折磨让他刻骨难忘。
他大笔一挥,勾掉了孙友贵的名字。
孙友贵乐颠颠地告辞。
西门南提心吊胆了多日。
私自篡改生死薄并未被人发觉。
他的心稍稍放下。
孙友贵说话算数。
过不了几天,便来拜访。
每次来都奉上厚礼。
时间长了。
孙友贵酒后失言,将孙大炼心针的事儿透露了。
其实孙大再三叮嘱过孙友贵。
炼心针是逆天之术,有损天德。
千万不能外传。
反正他已经生死薄上除名。
哪怕对方威逼利诱,对他没有半点作用。
因为他永远死不了。
谁知道孙友贵口风不严,炫耀给西门南。
西门南记在心里。
又过了不长时间。
篡改生死薄东窗事发。
西门南被打了几千鬼棍,打成鬼形。
鬼修被剥夺。
孙友贵听说他失了势,立马人走茶凉。
不但跟他断绝了来往。
还落井下石,在他伤口上插了一刀。
向西门南的上司举报。
说他收受了厚礼。
这样孙友贵举报有功。
被判地狱受刑万年。
生死薄不再添上他的名字。
西门南恨死了孙友贵。
但对方进了地狱,他再也见不到。
因为篡改生死薄,不但丢了官位。
还要进入畜生道轮回十世。
西门南逃了。
从阴司魔域中逃到世间。
他咽不下这口气。
要找到那个会炼心针的人,狠狠的报复。
来到孙友贵的家乡。
弄清孙友贵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救过孙友贵性命的人。
那人名叫孙大,会一手神出鬼没的炼心针。
西门南逃跑之前,受过高人指点。
高人告诉他。
若想官复原职,重新获得上司的信任。
免除十世为畜生的酷刑。
只需将炼心针的技法弄来。
献给上司。
炼心针不除,对阴司终将是大患。
不管谁担任判官。
炼心针在人世,随时能威胁到执掌生死薄的人。
取了那人的心头血掺杂黑狗血涂在生死薄上。
说不定可以将孙友贵的名字添回。
西门南打听到孙妻独自一人。
他的丈夫因为要避开炼心针带来的负面影响。
常年不在家。
西门南堂而皇之的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