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独闯图书馆。
找到盛放周易的锦盒。
锦盒紧锁。
他想把盒子一起带走。
盒子却如生了根一般。
时间急迫。
一拳打在锦盒上。
欲把盒子打烂,只拿书籍。
然而檀木盒子坚硬如钢。
差点折断了他的手腕。
原来取走周易,必须有馆长的印符。
馆长的办公场所在三楼。
马明远一步跨上三楼,找到馆长的居所。
馆长五心朝天,入定神游。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老者。
最显眼的是,老者额头上有两块寿头肉。
预示对方的修行、品德都很高。
马明远见对方神魂出窍,神海太虚去了。
何时回来没准儿。
事在紧急,来不及礼数周到。
他来到馆长面前,深施一礼,告了恕罪。
在老者的身上翻看搜检起来。
老者的衣着很简单宽松。
没有穿做工精细、用料考究的官服。
而是一身粗布麻衣,宽袍大袖。
马明远翻了个遍。
除了老头一身硌人的骨头。
什么也没找到。
印符这么重要的东西。
肯定随身携带。
哪怕他神游太虚,也不会随便乱放。
屋内除了蒲团和端坐的老者。
四周空空,连一只老鼠洞都看不到。
印符肯定就在老者身上。
马明远又拍又捏,抖擞衣角。
连老者脱下的鞋子都磕打了三四回。
依然没有印符的影子。
“放哪儿了呢?”
难道坐在屁股下面了?
“老先生,对不住了。”
他想把人家翻个四脚朝天,检查屁股下面和蒲团。
手刚搭到老头肩头。
目光被对方的右手吸引了。
老头的右手手心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
馆长的印符。
探查术的信息让马明远大喜过望。
原来印符非金非石,也不是木头刻的印章。
而是纹在馆长的手心。
找到印符,马明远为难了。
锦盒在二楼,馆长在三楼。
难道砍了老者的右手?
这么残忍的事儿马明远做不出来。
而且对方道德极高。
若伤了对方。
纠缠在马明远身上的因果,也不是能承受的。
他左思右想,只得如此。
“您老跟我下去一趟吧。”
抱起老头,奔向二楼。
用老头印符对准锦盒。
过了半天。
锦盒无声无息,一切照旧。
既拿不起来,也打不开。
“西周镇馆之宝,需馆长的印符才能打开。”
这句话反复滑过光幕。
“这不是馆长的印符吗?你到是给我开啊。”
他拿着老者的右手。
在锦盒上又拍又打。
锦盒依然稳固如山。
马明远刺破老者的手指。
鲜血涂在印符上。
弄得手心里血淋淋的。
血印符各种尝试。
结果还是一样。
马明远颓然坐在地上。
他真想一把火烧了藏书馆。
“不能冲动。印符是真的,打不开只能说方法不对。”
看着端坐着老者。
马明远脑海中冒出一个很荒唐的念头。
这个锦盒上的机关不是会一次性的吧。
只能打开一次。
打开锦盒便毁了。
馆长的命也到头了。
杀了馆长献祭锦盒,或许才是打开的唯一正确方式。
马明远默念了几句。
“老馆长,我不想伤害你,你道德清高,修为通神,即使舍了这副皮囊,也能逍遥自在。而祖凤就不行了。如果拿不到周易。破解不了缚地术。她只能永远被困凤鸣台。直到慢慢耗尽仙力,灰飞烟灭。救人一命功德无量,保管你投好胎,夺一副比这个更好的身体。”
马明远絮絮叨叨。
抽出烈阳斩仙剑,缓缓举起。
砍掉老者的脑袋。
给锦盒洗个血浴。
“小朋友,你想杀我吗?”
一个声音蓦地响起。
清亮爽脆,如同洪钟。
马明远吓的将剑藏在身后。
老者端坐在那里,低眉顺目,神色如常。
谁在说话?
马明远警惕地观望。
“哪看呢?我在这里。”
声音来自老者。
他嘴唇不动,眼睛不睁。
“你神游回来了?老先生,我想借用你的印符。打扰你修行了,真对不起。”
“借用?你拿剑干嘛?”
“不是,这个,你听我解释。”
马明远语塞,尴尬的要死。
“你就算杀了我,把锦盒染成红的,还是打不开。印符不是这么用的。”
老者抬起右手,对准手心中的印符哈了几口气。
印符闪闪发亮。
线条饱满,字迹清晰。
啪。
一掌拍在锦盒上。
锦盒锁扣啪嗒一声开了。
里面是一部写在绢帛上的书。
“拿走吧。你就是那个人哪?”
老者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谢谢老先生。嗯?你说我是什么人?”
“好好好啊,如果以后你有实力跟我再次见面,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小小的人情。”
“敢问你老人家高姓大名?”
“惭愧。以前报上名字,受万人景仰,如今却是愧提我名。”
老者拒不报名。
“既然老先生不肯报名,那我们有缘以后再见。我先走了。”
马明远急着出城跟黄、白三人汇合。
“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人族的未来。”
对方双手伸出,做出拥抱的姿式。
马明远感念对方的帮助。
上前握住。
没想到对方一翻手腕。
牢牢钳住了他的双手。
马明远大惊。
“你?”
他的手臂被对方控制,仿佛嵌入了坚硬的铁石。
拼力不能撼动分毫。
识海中的仙力瞬间消失。
面对老者毫无光彩的眼睛。
马明远感觉自己是一只面对猛虎的肥美的羊羔。
“呵呵,老祖的心思够深。怪不得寻遍三界九天,三千世界也寻不到你。”
老者眼中寒光射出,盯着马明远。
如夜枭一般冷笑。
“老先生,你疯了?”
老者突然的变脸,让马明远又惊又怒。
前一秒暖似春风,后一秒冷酷无比。
“呵呵,小家伙,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老者脸上的肌肉剧烈抖动。
似乎在拼命压制着什么东西。
停顿了一霎。
老者恢复了正常。
“小家伙,时间不多。我告诉你,那些人的布局很广,仅仅澄清了封神世界没用。”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一会这样,一会儿那样?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马明远对老者全神戒备。
对方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只有将三个世界全都澄清。天劫才是真正结束。我必须马上走了,不然对你不利。另外代我对祖凤说一声对不起。把我弄到房间去。我不想在这里神游。”
马明远抱着老者回三楼。
咔嗒。
马明远回头。
又有一部绢帛书籍出现。
锦盒重新关闭了。
马明远跳出藏书馆。
隐了身形,跑出皇宫。
一直跑到凤鸣台。
在隐蔽的树林内。
马明远找到黄女、白冰和武平。
三人在此等候多时。
久不见他归来。
武平闹着要进城。
被黄女白冰喝止。
黄女是他的母亲,白冰是他师父。
武平不敢不听。
撅着嘴,气哼哼地在一边生闷气。
“你还进城,你都不是武吉的对手。还想被人扒了衣裳抽魂魄啊。”
“师父,揭人不揭短啊。他可是变成你的样子,我才上当的。”
“这回让他跑了,下次一定不能轻饶。”
“唉,都怪我做错了事儿,给你们换命运。我只想着恶整你们家。没想到让你们兄弟失和。”
黄女旧事重提,愧疚万分。
“那也不能全怪你。”
马明远跑进树林,接着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