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也不想让人看不起你家小姐对吗?你就放心吧,有哥哥在,我不会有事的。”
怀王站起身来,眼底藏着丝丝阴霾,他捋了捋衣服的皱褶。
“既然如此,那各自准备,一盏茶过后便开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场,想将南宫雪打趴下,就因为她是南宫玉最疼爱的人。
唐慕白放下茶盏,突然仰起头看着他。
“殿下请留步,咱们还没说好彩头的事。”
“那你想要什么?”怀王驻足,斜视着他。
他不是为自己要的,而是为南宫雪,“丫头,你想要什么?”
南宫雪眸光微闪,有个问题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若我们侥幸赢了,还请怀王殿下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就这么简单?”怀王有些不太相信。
“殿下可不要小瞧了这个问题,说不定到时你还不愿回答。”
怀王自是不怕她问什么,就算她问南宫玉是不是他杀的,他也可信誓旦旦地说不是。
说慌真的会遭雷劈吗?他才不信这鬼话呢,做坏事的人那么多,老天也得一个个轮着来不是?等轮到他,指不定他已七老八十,荣华富贵什么的早已享尽了。
“好,本王答应你,那要是本王赢了,你们出什么彩头?”
唐慕白率先道:“我们出五千两黄金。”
此言一出,众人惊呼,五千两黄金,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就连永乐公主都有些心疼起来,似乎准备花的是她的金子。
“白哥哥,你有这么多的金子干嘛要浪费在这,留着将来娶媳妇慢慢花不好吗?”
南宫雪亦奇怪地望着他,平时吃饭买东西从不主动付钱的人竟然一下子舍得拿出五千两黄金出来,还真是怪哉。
她十分的怀疑,倒不是说他唐家没钱,而是唐慕白这人给她的印象是太过吝啬。
“你真的舍得?”
唐慕白眼神甚亮,他微微一笑。
“有何不舍?这是少将军的金子,再多我也舍得。”
南宫寒哑声失笑,他没想到唐慕白是要自己出钱,好在将军府最不缺的就是真金白银,他耸耸肩,满不在乎。
“没错,区区五千两金子,我还是凑得齐的。”
可怀王却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唐慕白。
“巧了,怀王府也是不缺金银珠宝,缺得是美人,如果本王赢了的话,南宫雪必须做我怀王的侧妃,唐慕白,你可答应?”
这话让唐慕白和南宫寒猛然吃惊,赌金银,再多他们也输得起,可南宫雪只有一个,他们不能拿她的终生幸福去冒险。
特别是唐慕白,他竟有些害怕,打起了退堂鼓,只见他丢下手里的糕点,瞬间黑下了脸。
“殿下,彩头又岂可用人来充数,这蹴鞠不比也罢。”
怀王抬眸仰笑,“唐大人这是输不起吗?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你竟做起了缩头乌龟,这作风还真的不像当初的唐慕白啊!”
想到前世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而让南宫雪命丧九泉,唐慕白这心里就如被火烤般的难受,这一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她来冒险,暗怒之下,不知不觉竟把手中的茶盏捏碎了。
“殿下,雪儿不是我唐家的奴婢,所以我并无权让她出来当彩头,此赛事就此作罢,还请殿下莫再言语相激。”
怀王闻言,一股怒气从心中窜起,他眉眼一挑,眼睛似要喷出火来,那架势犹如一只暴怒的老虎。
“唐慕白,蹴鞠比赛是你先挑起的,你现在倒好,说不比就不比,你把本王,当猴耍呢?”
他一字一顿,声音极大,引得别的小间的人纷纷向这边张望,待看到是怀王与唐慕白时,一个个只敢远远咂舌看热闹,并不敢前围观。
南宫寒双手抱胸侧在一边并不阻止,他很想看看,唐慕白到底有多喜欢他家幺妹,到底能为她付出多少,只有看清他有多少真心,他才能完完全全放心把南宫雪嫁入唐府去。
哪知怀王没唬住唐慕白,反而也来了性子,他猛站了起来,直视着怀王似火的双眼,完全没感觉到他的手掌已有丝丝鲜血渗出。
“是又如何?”
公然的挑衅,怀王何时受过如此耻辱,他顿时火冒三丈,额头的青筋暴起,迅速从旁边的护卫拔出剑来指向唐慕白。
“放肆!今天本王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当本王是软柿子任你拿捏吗?”
怀王握紧利剑,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唐慕白的胸口狠狠刺去,南宫寒却极快地拿起一旁的矮桌抵住了他的剑。
“怀王殿下请息怒,你要真想比赛,我们同意就是了,又何必兵戎相见,此事若传到圣耳里,只怕我们都讨不了好。”
唐慕白恼怒地将他推开,“你疯了,那可是你妹妹,你怎能用她来做彩头?这事你说了不算,我不同意。”
任谁都没想到,唐慕白为了南宫雪,竟然连命都能豁出去,要知道得罪了最受宠的怀王,只怕他以后的小鞋穿都穿不完。
“呀,你的手流血了。”南宫雪低头掩饰自己的震惊时,发现他的手指正滴落了好几滴血来。
她托起他的手,仔细瞧着没有碎渣子后,这才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
唐慕白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她那娇嫩的指尖触碰自己的手掌,只是片刻间,她的眼眶已泛红,双眸亦含着雾。
见她这般,唐慕白突然心情大好,柔声细语。
“丫头,你是在心疼我吗?这是小伤,不碍事的,你不用担心。”
南宫雪蹙紧眉头,趁着包扎的工夫在他耳边私语。
“你太冲动了,如今你的弱点已完全暴露在怀王面前,以后他若想对付你,只怕易如反掌。”
唐慕白经她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实属不该,南宫雪说得没错,如果以后怀王拿她的性命来要挟自己,还怕自己不乖乖就范吗!
想到这,他突然对着怀王双手抱拳弯下了腰,“殿下,刚才是我错了,还望殿下恕罪。”
怀王心里跟明镜似的,若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根本不是唐慕白和南宫寒的对手,到时只怕会更加得狼狈。
更何况,这里还有各国的使臣在,要是魏帝知道他们在鞠园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而丢了大魏的脸面,只怕魏帝真的会狠狠地责罚他。
必竟魏帝是最要脸面的,想到这些,怀王将利剑用力掷于地下,顺着唐慕白给的台阶而下。
“哼,本王念你是姑母的独子,此事便不与你计较,只是这比赛还得依本王的继续。”
唐慕白看了眼沉思的南宫雪,他一咬牙,握紧了拳头,铮铮道:“就依怀王殿下的。”
永乐此刻犹如掉进了冰窖,冷得她直发抖,她以前一直盼望着能见到唐慕白的愤怒与温柔。
因为在世人眼里,唐慕白向来不争不抢,不急不燥,待人待事如块冰坨子,原以为他就是这个死性子。
哪曾想他今日为了南宫雪,他竟然不惜与怀王反目,看到他对南宫雪的柔情,永乐公主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走进他的心里。
而另一边的使臣们纷纷低头窃窃私语,特别是齐鹏,他凑到楚清平耳边,小声道:“楚兄,看来名花有主,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楚清平透过竹帘的缝隙看着南宫雪的背影,他轻眨了几下眼睛,将眼底的阴霾隐去,随后转身望着齐鹏,笑道:“不试又怎知没机会。”
生在帝皇家,若不学会去争去抢,早晚会轮为别人的垫脚石,这点楚清平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还是他的亲哥哥,楚子丹教他的。
所以感情也一样,他得去争去抢,只要让南宫雪喜欢自己,那他就有机会。
齐鹏撇撇嘴,继续玩弄着手的笛子,于他而言,南宫雪虽然貌美,却没有半点情趣,与她相处定没什么意思。
反观那位永乐公主,她手的鞭子虎虎生威,似乎更有意思些,更何况他母妃曾说过,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吃人不眨眼。
南宫雪突然开口,“殿下既然要我作为彩头,那么我也要换一个彩头,如果我们赢了,我要殿下答应我一个要求。”
只怀王沉默不语,她又道:“殿下放心,我的这个要求很简单,不会让你杀人放火,干些触犯大魏律法的事。”
怀王眉眼一松,浅笑道:“既是如此,本王又岂会不同意。”
他迈腿走向另外一个小间,冲楚清平和齐鹏喊道:“齐公子,楚公子,可否与本王组成一队?”
盛情相邀,两人又岂有不从的道理,更何况这可是与怀王结交的最好机会。
“乐意奉陪。”
匆匆赶来的鞠园的老板,亲自领着怀王几人到后面的屋子准备一切。
而南宫雪这边,也由老六领着来到一间屋子里,只是极少女子玩蹴鞠,所以里面挂的全是男子的紧身衣。
唐慕白扒拉着竹架子的衣服,甚是不满,这些终究被别的臭男人穿过,哪怕洗过他还是有些隔应。
“雪儿,要不你穿我带来的那套。”
南宫雪瞅了一眼他的身形,道:“你的太大了,我怎么穿?”
“要不穿我的。”南宫寒开口,他和唐慕白的身高相差无几,只是比唐慕白略瘦一点,或许好些。
南宫寒也是男人,唐慕白依旧不想南宫雪穿他的衣服,“实在不行,你就这样场,只是你身的氅衣得脱下来。”
南宫雪突然想起脖子的红印记,要是一脱这氅衣,那所有的人不都全知道了,她抓着领口,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这,这不脱行不行?”
唐慕白瞧她紧张的样子,撇嘴一笑,“那可不行,你这氅衣厚实,且不说容易出汗,行动起来笨重的很,你更不能放开手脚玩了。”
偏得小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指着南宫雪的脖子,道:“我家小姐昨晚被虫子给咬了,今儿红了好几处,怕是见不得人。”
“小翠,别乱说。”这丫鬟生怕别人不知道,南宫雪急忙喝住她,幸亏叶诚在外头,这小屋只有他们四个。
南宫雪红着脸,冲两人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的事,别听小翠胡说。”
唐慕白本就站她对面,听了小翠的话,立刻掀开她氅衣的领子。
“让我瞧瞧严不严重,要是毒虫可得用药。”
待看到她白皙的脖子那些显眼的红色印迹时,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昨晚情不自禁,用力过猛了。
他抿了抿嘴,想笑又不敢笑,“没什么,被小虫子咬了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南宫寒看出了端倪,他斜视着唐慕白,恨恨道:“那昨晚的虫子应该挺大的啊,雪儿你怎么不拿个东西将这好色的虫子给拍死?”
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还没成亲,怎么就给他占去了便宜,真是气死他也。
唐慕白也知自己此事办得不妥,可他是个血性方刚的男人,看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克制不住啊!
“少将军你别误会,我没对丫头怎么样,真的。”
南宫寒瞪着他,“你都直接嘴啃了还没怎样?你还想要怎样?别忘了你们还没成亲。”
唐慕白咧嘴一笑,没有丝毫的悔意,“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什么叫嘴啃了,丫头她又不是猪蹄,怎能用啃这个字眼,你到底懂不懂情趣?”
听到这小翠才知道,怪不得她家小姐不让她对别人提,原来小姐的脖子是唐大人这只大虫子给咬的啊!
“小姐,对,对不起啊!奴婢不知道是唐大人……”
“算了。”南宫雪罢了罢手。
她脸红耳赤,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南宫寒恼得拿起一旁的木棍就要挥过去,吓得唐慕白只好围着竹架乱转。
“大哥,我真的没对丫头做那事,我就是情不自禁亲了她几口,你也是血性方刚的男人,你该懂的,你不用气成这样吧?”
“你还有脸说,你都活了二十六年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这事要传出去,你让雪儿还怎么嫁人?”
几圈下来,唐慕白身形甚是灵敏,南宫寒愣是追他不,只好停了下来。
唐慕白擦了把汗,“我不是说过了吗?丫头只能嫁给我。”
说起这,南宫寒更是火大,回南宫辰托太傅去唐府说亲,偏偏长公主看不将军府,说南宫雪道德败坏,愣是不同意。
“唐慕白,你要是自己作不了主,那请你别对雪儿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你要是敢毁了她的清白又无法娶她,我南宫寒决对饶不了你。”
唐慕白知道他担心什么,将他手里的棍子抛开后,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母亲的。”
听到这,南宫雪诧异地望着他俩,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