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9章 点香(1 / 1)窝家的咸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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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不信,可以来个敲山震虎,你以怀王的名义写封密信给世子,约他出来,就说还想要当年的那种药,问他可有否。”

安然公主手中的酒杯瞬间跌落在地,“你的意思是,这药是楚子丹给的?”安然震惊了,这更不可能,他对自己如此情深,又怎会害自己?

“嗯,主意和药都是世子出的,只不过是由怀王代为动手罢了。”

南宫雪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的冷静,没有丝毫的慌张,看来不像是在说慌,安然公主沉默了。

要说怀王为了利益而伤害她,这她信,毕竟生在帝王家,有些事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

可楚子丹不一样,他只是个质子,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此生此世只爱自己一人。

就算后来没有选择嫁给他,当然了她也没得选择,但是楚子丹并没有怨恨自己,反而婚礼当天还来祝福了自己。

且不管南宫雪的话是真还是假,单是听到这些,安然的心里还是异常的难受。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南宫雪略一沉思,想起一些事来。

“殿下,我曾听姐姐说过,前年太子去秃山剿匪,却因为情报有误,太子并不知山匪的人数比他们预算的还要多出三倍,所以只带了他府里的两队亲兵。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太子所带的人马损失惨重,迫不得已只好派两人向离他们最近的王大人求助,希望他能出兵相助。

王大人虽然是带兵去了,可是他故意拖延时间去得甚晚,最后太子重伤不说,就连他带去的亲兵也死伤大半。

殿下可知王大人为何要这般?他对太子殿下可有深仇大恨?”

“你的意思是,驸马那时候就认为是太子害了他?所以他才要报复太子?”

安然一向聪明,经南宫雪这么一说,她已然明白自己的弟弟图的是什么,怪不得后来驸马总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在朝堂上弹劾太子,原来如此。

南宫雪没有立刻回话,又再继续说道:“至于楚子丹的目的,殿下可以亲自去问他。”

或因爱生恨,或结党营私,或者两者都有,南宫雪这次没有明说,她想给安然一点缓和的时间。

安然面如死灰,浑身无力跌坐在软塌上,说实话她曾想过这是怀王做的,但是她从未想过楚子丹会害她。

就在去接南宫雪之前,绿萝还跟她说,外面都在盛传刘锦绣和楚子丹暗通私情,她自是不信,还将绿萝大骂了一顿。

原来,楚子丹所谓的一往情深,不过是装出来骗她的,可她还信以为真这么多年。

见安然手掌撑着额头不言不语,唐慕白站起身来,准备回去,“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雪儿还需回府喝药,我们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该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安然也无心留客,她伸出手朝他俩挥了挥。

唐慕白扶起南宫雪来,南宫雪又是行了一礼,“雪儿告退。”

待唐慕白和南宫雪离开公主府后,安然终于抬起头来,她的双眸含泪,原本极为妩媚的脸变得异常的柔弱。

“公主,或者三小姐说的并不是真的,你想啊,怀王殿下可是你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害驸马爷?

还有楚世子,他前几天还送了一套首饰给你,他心里一直有你,说不定他是嫉妒驸马爷,所以才……”

绿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得没有一丁点的底气,可能她也觉得南宫雪说的有理。

安然露出个凄惨的笑容,眼角的两滴泪水顺势滑落,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看吧,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不过这样也好,我对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绿萝,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安然无力的侧躺在软塌上,任由脸上的泪水滴落。

绿萝不敢打扰她,只好退出了房门。

天惭惭地黑了下来,寒气也越来越重。

公主府的马车里,南宫雪靠在唐慕白的胸口处,轻叹一声。

“有时我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我又无法阻止自己的脚步停下来,以后我可能还会伤害更多的人,不管是无辜的还是罪有因得。”

“安然她一向很坚强,你不用担心,更何况这事让她知道对她有好处。”

之前在公主府见她没将刘锦绣和楚子丹的奸,情说出,唐慕白便知道她于心不忍,不忍再给安然雪上加霜。

南宫雪虽然看不到他如星辰般的眼睛,可还是抬起了头来,“如果我将来下了地狱,你会不会来救我?”

唐慕白轻点了下她的红唇,含笑,“是地狱或天上,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总之赖着你不放就是,就算将来你烦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请问唐大人是在马车里面吗?”一个似鸭子尖叫的声音响起。

车夫掀开了帘子,冲里面的人说道,“唐大人,是找你的。”

“你是?”这人穿着太监衣,手拿拂尘,看起来是个太监,可唐慕白却从没有见过他

那太监尖声道:“唐大人,圣上有请,还请唐大人速去宫里。”

“圣上找我?可有说什么事?”唐慕白皱起眉头。

那太监摇了摇头,“这个奴家实在不知,不过汪公公吩咐务必让唐大人速去,晚了怕龙颜大怒。”

今日皇后暗中让刘升处置了刘锦绣,许是圣上为这事找他,可眼下还未将南宫雪送回将军府,他这也走不开啊!

南宫雪似乎猜到他的顾虑,“你先过去吧,我现在坐的好歹是公主府的轿子,不会有事的。”

让她一个看不见的人单独回去,唐慕白实在不放心。

“可是我不放心,不如你跟我一起到宫里,待我见过圣上后再送你回去?”

南宫雪轻轻推了推他,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我的药还没吃,我得赶回去吃药啊。”

车夫也转过身说道:“唐大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三小姐安全送到家的。”

魏帝召见,唐慕白不敢让他久等,又见南宫雪再次催促他,只好决定去宫里,“那好,待我见过了圣上,再回将军府去看你。”

南宫雪点头后,他才跳下马车眨眼又跳上那太监身后的一匹马,扬长而去。

“走吧。”南宫雪缓缓放下帘子。

车夫应了一声,提起缰绳打在马背上,马儿受惊,提起蹄子急速往前奔走。

只是没过多久,突闻“嘣”的一声,马车再一次停了下来,南宫雪还没来得及问,便觉一股冷风袭来,头一疼,已被人打晕了过去。

话说叶诚因为不用跟着南宫雪,特意在外面呆了一整天,待天黑后才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虽说平时都是住在将军府里,可那终不是他的家,买下这里不过是为了将来能有个独处的地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叶诚甚是奇怪,自己的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到底是谁会来找他?

“怎么是你?”待他打开大门,竟是楚清平。

“怎么?叶兄不欢迎小弟来?”楚清平提着一壶酒,一提纸包的酱牛肉冲他笑嘻嘻地说道。

叶诚让开路,脸上毫无表情,就连语气也是冷冰冰,“岂敢,楚公子你是皇子,我只不过是一位护卫,称兄道弟不合适。”

“诶,四海之内皆兄弟,上回在鞠园遇到叶兄,小弟就非常希望能和叶兄切磋一番,只可惜今日天色已晚,不过,咱们可以来个不醉不归。”

楚清平径直往厅堂走去,若不是这里只有三间房,叶诚还真以为他曾经有来过这里,所以才这么熟悉。

“楚公子,请坐,我这比较简陋,照顾不周,还望勿怪。”既然来了,叶诚只好以礼相待。

楚清平一声轻笑,他把手里的酒和纸包放到桌上,然后才坐在叶诚身边的蒲团上。

“何止简陋,你这竟然连个火炉连壶热茶都没有,还真是寒酸啊,难道三小姐连月俸都没发给你?还好小弟有先见之明,买了酒菜过来。”

“不知楚公子是如何知道我这里的?”叶诚甚是奇怪,自己很少来这,楚清平又如何得知这个地方。

楚清平打开酒壶盖子,倒了两杯酒出来,然后又把纸包拆开,一阵浓郁的酒香味和牛肉香味扑面而来。

“只要有心,何愁找不到,叶兄,来小弟敬你一杯。”他端起酒杯,向着叶诚高高举起。

这东西叶诚自然不敢吃,“多谢楚公子的好意,只是我在外面吃过东西,现在还不饿。”

楚清平微微一笑,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里,“叶兄又何必这么防着小弟,难不成小弟会下毒害你不成?”

他一口饮下杯子里的酒,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叶诚竟没留意到。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能向叶兄一样做个普通人,你可不知当皇子有多累人。”

楚清平轻叹再次倒满酒杯一饮而尽。

“像你只要保护三小姐的安全就行,而我不但要提防各种明枪暗箭,还要冷面冷心舍弃亲情,心里更要时刻记着南楚的百姓。”

他的话,叶诚能理解,见他又要倒酒,忙用手按住他的杯子,“你少喝点。”

楚清平推开他的手,又重新倒满了一杯酒,“小弟今日找叶兄就是喝酒聊天的,你不让我喝,是不是嫌我啰嗦?”

叶诚紧着眉头,手指捏着酒杯,轻轻地转动着。

楚清平一饮而尽,又道:“我还记得在我六岁那年,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皇兄被人送走,当时的我啊哭得嘶声裂肺,差点喘不过气来,那是我这辈子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这么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念我的皇兄,今年父王终于同意让我来大魏,我兴奋地好几天没睡着觉。

可到了大魏,见了皇兄我才发现,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如今的他变得让我陌生不已。”

看着他有些秃废的模样,叶诚竟可怜起他来,忍不住与他碰了碰杯。

“楚公子与世子这么多年没见,肯定会生疏许多,但血浓于水,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你也无需过于担忧。”

“我想带他回南楚,可他根本就不想回去。”

叶诚给自己倒上了一怀酒,然后又给楚清平满上,“世子他只是在这生活惯了,害怕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很正常,更何况圣上是不会放他回南楚的。”

楚清平突然抓着叶诚的手,眼里竟闪着泪花,“叶兄,如果你是他,我也有办法让你离开大魏,你会不会跟我回南楚,见我们的母后?”

楚清平问的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叶诚大为震惊,也让他的心里起了一丝波澜。

“楚公子,这世上并没有如果,我只是个孤儿,父母早就不在,也没有兄弟姐妹,将军府里的人便是我的亲人,此生我是不会离开将军府的。”

叶诚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涌出一阵阵的心酸和无奈,他忍不住把酒倒入口里,却觉得十分的苦涩。

楚清平手肘支头,似乎有些醉了,他微眯着双眼,看着叶诚那张已经有些红的脸颊。。

“叶兄果然是情深意重的人,只是小弟很想知道,叶兄与南宫将军是如何认识的?”

叶诚虽然觉得头有点晕,可想到自己的酒量还行,便不以为意。

他想了下,才说道:“我还很小的时候,家里闹饥荒,父母养不起我,便把我卖给了一个土财主家里当长工,当时我很害怕,便从财主家里逃了出来。

谁知半道上迷了路,也不知家在哪,也不知该往哪去,在我以为自己就要饿死的时候,是大将军救了我,还把带到军队里,亲自教我武功。

要是没有他,说不定我现在早就不在人世间,更没有我的一切,所以大将军是我的恩人。”

楚清平给他满上酒,又举起自己的杯子,“来,叶兄,小弟敬你,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要有机会来南楚,可要记得来找我,我一定拿你当亲哥哥对待。”

叶诚也喝得兴起,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拍了拍楚清平的肩膀,“楚公子,你来这的日子也不短了,既已过了年,你还是尽早回南楚去,也省得你母后担忧。

我可跟你说,大魏这些日子不太平,你千万别惹祸上身,否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这酒越喝,叶诚更加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变得极快,他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指着酒壶。

“楚公子,你这买的什么酒?竟如此烈,我这才饮几杯就感觉要醉了。”

楚清平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他趴在桌上傻笑,“这可是最贵的酒,掌柜的说喝了它,能让你飘飘,欲,仙。”

叶诚挥了挥手,“你莫不是让人骗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酒。”

他又拍了下楚清平的肩,“我不行了,得回去睡一觉,你请自便。”

他却不知,此时他的寑房里不但点上了迷魂香,而且他的床上,还躺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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