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青笑了笑,他大好男儿还未大展雄风,怎么可能做个出家人。
“此事紧急万分,贫僧不敢耽搁,就先行告辞了,地上这些女子还由小友帮忙一二。”了尘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道。
“大师放心去好了。”
井青也是单手放在胸前回了一个礼。
了尘离去之后,井青看了一眼地上数具**身躯的女子,眉头不由得一皱。
“算了,先将这几个赵国尸体处理掉了再说。”
说着,井青开始来到了三人尸体面前。
三人身上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富足,可能是因为出来处理事物的原因,身上只有几十两银子,一些疗伤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而那几个女子都被下了**药,此刻衣衫尽数褪去,雪白的娇躯裸露着,在淡淡的月光下极为勾人呢。
井青深吸一口气,来到了几人面前,将草席放置上面,随后盘坐在一旁开始打坐修炼。
夜色渐深,变得昏沉。
井青也觉得颇为疲倦,突然他耳旁传来了一道琐碎的声响。
“哧哧!哧哧!”
黑夜中,他睁开了双目,在破庙门口好似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爬行。
仔细看去,赫然是一只白狐。
白狐似乎也察觉到了井青的目光,身子骨一惊,叽里咕噜的向着破庙外奔去。
“这小东西,倒是挺有灵性。”
井青笑了笑暗道。
等到天色渐亮,几个小娘子也缓缓睁开了双眼,她们看着自己**的身躯显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哽咽不已,掩面哭泣。
“事已至此,这里还有一些银子,你们都拿去吧,破庙外南边十里就是官道了。”
井青将三人身上大部分银子拿了出来道。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
其中几个小娘子接过银子都是跪拜下来,还有两个女子看着井青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井青背负好长剑,随后走出了破庙。
此时朝阳初升,正是天地之气汇聚,沆瀣之气下沉之时。
井青回到了营地,老马正安静的卧在树旁休息。
“吃点草,我们也要上路了。”
井青拿出了一些草饲拍了拍老马的背。
老马颇有灵性,大口吃着井青口中的草饲。
“丫儿,丫儿,你快醒醒。”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至井青耳旁。
只见老秀才薛定安抱着丫儿不断呼喊道,而丫儿躺在他的怀中,额头上冒着冷汗,神情十分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
井青走上前问道。
“不知道,早上我醒来便发现是这状况。”薛定安焦急的道。
四周的灾民也是被声音惊醒,纷纷看了过来。
丫儿小姑娘憨厚,可爱,平日十分讨喜,此刻看到这一幕,周围灾民也是内心揪了起来。
“莫非是沾染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老妪张开嘴巴道:“数年前,隔壁村子的张大汉就是如此,据说请了一个道士做了法事才好的,据说是鬼打墙。”
“什么鬼打墙?”有人好奇的问道。
老妪被问住了,道:“那道士说的邪乎,好像是在讲天地人三魂,什么魂没能进阴司地府......总之说的乱七八糟,我哪记得住。”
“胡说!”
薛定安当即冷喝道:“什么鬼物阴司,全部都是杜撰。”
老妪被薛定安一喝,当即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周围众人也不敢再去胡乱猜测。
“让我看看吧。”
井青在旁说着,随后手掌摸向了丫儿的脉搏。
好半晌,薛定安焦急的问道:“少侠,如何?”
井青苦笑了一声,“我对医术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丫儿的气息有些紊乱,似乎是感染了风寒。”
气息紊乱,而且全身滚烫却是像极了风寒,也就是前世的感冒发烧,但为何不得苏醒,井青也难以理解。
灾民中有个山农,当即道:“风寒的话,弄点甘草和生姜煮一煮就好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些。”
“我现在就去煮。”
几人听到,也是连忙收拾干柴,烧起火。
在灾民的帮助下,甘草和生姜水很快就煮好了。
小勺子一点点的灌入丫儿的口中,不多时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阿爷.......”
“谢天谢地,丫儿醒了。”
周围灾民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是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薛定安也是老泪纵横,嘴唇颤抖。
在这乱世,人命如草芥那可不是随便说说。
井青内心是最具冲击力的人,前世就是身边死一个人都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在这个世界死人却并非如此。
从人命关天一下子到人如草芥。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丫儿虚弱的睁开双眼,“好像有个小牛向我走来,那小牛好凶,非要拉着我走........”
起先说话的老妪道:“这是阴差......”
旁边山农打断了老妪的猜想,“什么阴差不阴差的,洪灾还没来的时候丫儿还在家里放牛,估计是做了噩梦。”
老妪也知道自己太过疑神疑鬼,说错了话,“是的,应当是做了噩梦。”
在民间传说当中,只有阳寿已尽之人才会遇到阴差锁魂,这丫儿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如何会被阴差锁魂呢?
井青在旁看到丫儿苏醒,也是微微点头,“既然如此,老先生还有诸位,我就告辞了,这里还有一些碎银,你们也都收下了吧。”
井青观察,发现这些灾民内心都是十分善良,当下将昨晚得到余下的银子拿了出来。
他向来不觉得自己的是一个好人,但同样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恶人,举手之劳的善举何乐而不为呢?
薛定安听闻跪拜道:“倒是让少侠操心了,少侠仁义无双,将所有食物分给我等,还施舍财物散出,老朽无以为报,只能祝少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薛定安没有推辞,他知道这些碎银虽然不多,但关键的时候是他们的救命钱。
井青一把扶住了薛定安,“老先生客气了。”
周围灾民也是上前感谢,不断作揖。
说是灾民,以前不过是寻常百姓,遭到了天灾无家可归,也就成了灾民,流民。
在天下中,这些百姓最满足,也最心善,命却是最苦。
“大哥哥再见了。”
丫儿也探出小脑袋,依依不舍的道。
“驾!”
井青坐上了老马,清喝了一声,不多时其身形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