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沸腾的情绪，抬头看向了璀璨的星空：“在很多强大巫师的理论中，镜子与空间挂钩，我让你选择镜子，就是希望你能得到一个资格。”

当众多巫师都认为镜子与空间有牵连的时候，不管镜子原本有没有这种性质，都会因为‘观察者期望效应’的影响，而发现一些似是似非的理论。

更别说强大的巫师拥有着强大的神秘特性，当他们认为世界应该如何的时候，在他们的意志范围内，物质受到他们意志的牵引，本就会产生一些奇异的变化。

注意到博斯科巫师情绪的变化，亚罗猜测道：“我没有得到那个资格……对吗？”

“没错。”

博斯科眼中闪过一丝悲意，身体微微前倾，苍苍白发更显颓废，“你虽然是我的学生，可我其他的所有都归于了学院，天空之城的进修资格，是所剩不多有价值的东西，但……”

亚罗却看得开。

包括父母在内，其他人给的都是多得的，即便最终没有得到，也不是失去了什么，只是少得到了东西，只有自己赚取的，才真正属于自己。

更何况……

亚罗恭敬地行礼，感激地道：“老师，您已经给了太多了。”

这世上，谁又欠了谁？

普通学徒为了几十上百魔石舍生忘死，而次级替身木偶价值十万魔石！

亚罗不会去计算一条性命价值几何，但他也不会忘记博斯科已经给予的。

博斯科抬头看着天空，许久、许久的沉默。

天空之城……天空。

难道老师在那里有什么遗憾，想要自己去弥补？

亚罗猜想着，却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转而欢脱的道：“老师，你说说我得到的那个镜子，那东西肯定是什么宝物吧？快给我说说它的效果吧！”

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还说完成什么遗憾？

干脆别去想这个事。

博斯科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向亚罗笑道：“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我先检查一下。”

亚罗连连点头，满脸地期待。

镜子、空间，会得到什么东西呢？

……

“咦？”博斯科疑惑地皱眉，诧异地看向亚罗。

亚罗忐忑地问道：“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博斯科巫师摇了摇头：“一般而言，你选择镜子之后，以镜子为基础，会为你构建一件附魔宝物。”

“但可能是因为，你选是‘D’形的相互反射镜面，我只能隐约感知到反射镜的存在，但等我将精神力靠近之后，反射镜就无故消失了。”

“看来，具体的效果，可能要等你到达高级学徒，自己再用精神力慢慢查探了。”

能够感知，却无法探查？

亚罗想到了自己测定光速的情形。

不到最合适的角度，就无法感知？

别说，还真有几分‘反射镜’的韵味。

又是高级学徒吗？

“对了，”亚罗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师，您之前说，我的‘魔打术’有高级巫师学徒的实力，你还说过，很多强大的高级巫师学徒，有着对战正式巫师的实力。”

“那为什么刚才的我，在正式巫师面前，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呢？”

博斯科说拥有高级巫师学徒的，还是初等的‘魔打术’，而在之前，亚罗可是借助了母亲的魔力护身，将‘深渊契约术’开启到了最强的形态。

可即便这样，亚罗依旧不是‘瘦猴’的对手，甚至在‘瘦猴’认真之后，更是连一招都抵抗不了。

这样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博斯科一脸的严肃，沉声问道：“亚罗，你知道什么是正式巫师吗？”

亚罗摇了摇头。

博斯科：“成为正式巫师，最大的好处就是开启了魔源，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能量，但即便是正式巫师，其魔力所拥有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正式巫师获得的最大提升，是生命层次的提升，是灵魂层面的激活，更关键的，是得到寿命的提升。”

“你刚才的状态我也看到了，当时的你全身环绕深渊之力，但那只是能量的堆积，你并没有充分利用其中所蕴含的力量。”

“如果只是单纯的堆积能量，即便你开启了深渊之力，又怎么能和拥有魔源的正式巫师媲美？”

博斯科只说了几句，亚罗就已经听明白了。

当时的自己的确开启了全状态的‘深渊契约术’，但自己的‘魔打术’依旧只是‘凤初鸣’。

而魔打术真正的力量，是来自深渊之力侵蚀物质的过程中，所释放的威能，从未是深渊之力本身。

就如同奔涌的海浪，魔打术所需要的，只是那股单纯的海浪力量，而并非其中所蕴含的水。

如果将‘魔打术’看做水力发电厂，亚罗将‘深渊契约术’全力开启，也只是单纯引发了一场海啸，可水利发电厂却依旧只有那几台机器，最终所获得的带电力，自然不会有多少增加。

亚罗好奇的问道：“老师，您也看过‘魔打术’，您认为如果能抵达最高层，会是正式巫师的对手吗？”

“能！”

博斯科肯定地道：“不用到最高层，三层左右就可要媲美，但在那之前，你的身体会被深渊之力腐蚀干净。”

看了一眼亚罗，博斯科又补充道：“战斗力从来不是衡量正式巫师的标准，许多器具和宝物都有轻易毁灭正式巫师的实力，亚罗，你可不要误入歧途啊！”

这个道理亚罗如何会不明白？

其他的不说，将前世的核弹提过来，就看哪个巫师会是对手。

放在个人来说，构建几百把重机枪，可能也会对正式巫师产生杀伤性。

关键是在于自身的防御，‘魔打术’最关键的地方，是增加移动和防御能力。

只有这些，才能防止自己被秒杀。

不过博斯科的话，确实给亚罗打开了一些思路。

防御确实重要，但如果自己也有着对正式巫师产生杀伤的器具，其他的不论，起码也将两者拉到了同一水平线上吧？

对，你可以杀了我。

可我也能杀了你！

来嘛，相互伤害啊！